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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遇南絮

铃铛停止哭泣,子春很温柔地擦拭着铃铛面颊的泪水。铃铛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抬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长得很像我的......”铃铛一时语塞,她甚至都想不出她认识的贺杨算她的什么人。

贺谨绵见铃铛话语戛然而止,有些好奇:“你的什么?”

铃铛摇摇头:“无关的人而已?”

贺谨绵感觉铃铛很奇怪,但是没有再问,转移话题问道:“不知二位究竟是何人,怎会在此?”

子春刚想回答,就被铃铛拉住,然后抢先说道:“我们家里经商失败,举家迁居,途中不小心跟家人走散,才意外闯进这片桔梗花海,道长放心,我们无意冒犯!”

贺谨绵点点头:“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

“她是我姐姐!”子春反应很快,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很有默契。铃铛也有些意外,看向子春,子春挑起眉毛,笑着回应铃铛。

贺谨绵探测不到二人的内力,加上他们的行为虽然怪异却没有什么过分之处,所以觉得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放下不少警惕。

“那二位准备去哪儿呢,这里虽然表面是片花海,实际上阵法重重,看二位既不像修仙问道的修士,也不像修炼习武的侠士,估计很难走出这片花海,还是我送二位离开这里吧!”贺谨绵在这边世外花海生活已久,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清楚地知道闯进来的一般人一般都没能出去。

铃铛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了解,一时也不知道要去哪儿里。子春也还从来没有到过人间,所以也不清楚该去哪儿里。

看透二人的犹豫,贺谨绵又说:“这样吧!我送你们到最近的小镇,翻过前面的山再走不到半天就到了。”

“好!”铃铛点点头。

子春也表示感谢:“谢谢你,世外高人!”

“不用谢,也别这样叫我,我只是个修行者。你们叫我贺杨或者贺谨绵就行!”贺谨绵语气冷淡又平和,“二位怎么称呼?”

铃铛还没说,子春就抢着回答:“我叫子春,我姐姐铃铛。”

铃铛礼貌的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肯定。

贺谨绵也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往前走去。铃铛和子春也很自觉的跟在后面走着。

有贺谨绵带路,省去了很多麻烦和时间,很快他们就上了山,只要翻过这座山,路就会好走很多。

“这是什么山?”铃铛看着满山遍野都开满了桔梗,只是多了很多杂花杂草,没有山下的花海纯粹。

“无悔山!”贺谨绵语气很淡,声音也刚刚好让铃铛听到。

子春走的离铃铛很近,听到时不咸不淡说了句:“好奇怪的名字!”

铃铛也接了一句:“名字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子春摇摇头“说不来,就听着不舒服!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做了什么后悔的事情,才用一座山来压制,缓解自己的后悔和悲愤。可既然后悔,何不去弥补,起这么个名字,不就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吗?不膈应吗?”

走在前面的贺谨绵脚步顿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反驳。

铃铛笑了:“你这兔脑袋都装了什么?不过一个名字,让你说出花儿来了。说不定是看到这满山的桔梗花,随口一起罢了!”

子春撇撇嘴:“或许吧!”

铃铛只顾着跟子春说话,没注意贺谨绵停下了脚步,直直撞上了贺谨绵高大宽厚的背。铃铛慌忙后退,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这么一撞,贺谨绵回过神,继续走,“走吧,天黑前我们要赶紧下山,山上野兽出没,晚上不安全。”

“好!”

走了许久,几个人也没能在天黑之前下山,不过好在走出了最浓密的林子,应该是安全的。

贺谨绵说:“我们找个山洞休息一下吧!这附近比较空旷,应该没有野兽。”

铃铛环顾了一下四周:“可这空旷的也不像有山洞呀!”

子春突然打起精神:“我可以挖一个!”

贺谨绵有些诧异的看着子春,铃铛慌忙解释:“道长见笑,子春开玩笑的。”

贺谨绵并不在意,说:“前面再走二里就是无悔山断崖,断崖半腰有山洞。”

铃铛也没多想,就点点头:“好!”

谁知道走到断崖旁边,铃铛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指着断崖下面:“你说的山洞在这下面?我们怎么下去呢?”

贺谨绵点点头:“我御剑带你们下去。”

“不不不!”来自21世纪的铃铛如何也不敢相信只有电视剧里面才有的御剑飞行,慌乱地摆手拒绝,“这万一我……”

还没说完,贺谨绵就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拉起子春的手臂,准备起飞。

“救命!救命!救……啊!”突然后方传来呼救的声音。

贺谨绵以为是铃铛害怕在叫,很平静的说:“你别叫了,我保证可以让你很安全。”

“不是我喊的!”铃铛也听到呼救,向后看过去,看到一个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齐胸襦裙配了一件橙色大袖衫,正在被一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追逐着。

贺谨绵听铃铛这么说,后知后觉,也转过头,只见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吞掉女子。他放开铃铛和子春,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从地面方向划向胸前,就看见剑脱鞘而出,停在他的胸前。贺谨绵催动灵力,往前一推,安魂剑就朝那怪物飞去,直插咽喉。

怪物疼的打滚,贺谨绵飞跃到它面前拔出剑,那怪物聪明的很,知道自己打不过,灰溜溜的跑走了,贺谨绵也没有追过去。

他蹲下身子,扶起瘫倒在地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那女子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再支撑不住,口中的“谢谢”说了一半,就晕倒在了贺谨绵的怀里。

铃铛何时见过如此场面,吓得腿软,踉跄了一下,幸亏子春扶了一把,要不就跌下悬崖了。

贺谨绵抱起那个女子,走过来,说:“我先带她下去,你们稍等一下。”

铃铛瞅了一眼贺谨绵怀里的女子,但因为天黑并看不清面容,她呆呆地点点头。

贺谨绵很快把女子送下去后,返回把铃铛也送进山洞,然后带着子春去找柴火。

洞里漆黑一片,还有些潮冷,铃铛坐在女子旁边,缩成一团。寂静总是引人的回忆,铃铛不知坐了多久,又不自觉又想起南絮,想起来这里前的情形。自己嘀咕着:“我究竟为什么在这里,还回得去吗?难道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吗?”

“姐姐?姐姐!”子春唤了好多声铃铛,才让铃铛缓过神。

铃铛呆呆的抬头不知所以:“嗯?”。

子春看铃铛的模样有些担心:“姐姐,你生病了吗?怎么有些呆!”

贺谨绵点燃柴火,走到铃铛身边抬手轻碰了一下铃铛的额头:“不热,是受到惊吓了吗?”

额头的凉意让铃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抬头望着贺谨绵的脸,这张脸真的和贺杨一模一样,铃铛心里忍不住感叹:“难道真的有前世今生?还是平行世界,这分明就是一个人!”

贺谨绵看到铃铛打颤,就褪去外袍,谁知子春更快,抢先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铃铛身上。

贺谨绵有些失落,但还是转身轻轻蹲下把衣服盖在了女子身上。听到背后的子春一直嘘寒问暖:“姐姐,我的衣服里面有一层兔毛,可暖和了,你裹严实点,别生病了!”

铃铛也回了句:“谢谢你兔子。”

贺谨绵歪着头听完两个人的话,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紧忙转头松开自己还攥紧衣服的手。谁知火光刚好照到女子的脸上,贺谨绵眼睛瞪大,瞳孔收紧,惊呼:“南絮!”

与此同时,铃铛也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南絮的名字。

贺谨绵听到铃铛的声音,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在自己身后。铃铛情绪异常激动,她蹲下来,眼睛贴近南絮的脸,仔细打量着她,一模一样的面庞,但更年轻也更惊艳。她不确定这是她吗?但她听到贺谨绵也喊了南絮的名字。

想到这里她猛的抬头,拉住贺谨绵的肩膀,很是激动:“她是南絮?真的是南絮!”

贺谨绵被铃铛突然的动作受到了惊吓,不知所措。子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捡起掉落的外袍,小心翼翼地再次给铃铛披上,然后轻声试探:“姐姐?”

铃铛看着贺谨绵深邃的眼眸,许久心才安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她低下头,怯怯地说:“对不起!”

贺谨绵松了口气,抚摸着铃铛的背,安慰着:“你认识南絮?”

铃铛点点头:“她和她长的一样,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她。”

贺谨绵疑问:“既然长得一样,又怎会不是一个人呢?”

“可是你……”铃铛猛的抬头看着贺谨绵的脸,后半句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犹豫许久,只能转移话题:“你又怎么认识的南絮?”

“我……”贺谨绵看着铃铛的眼睛,不知从何说起,脸上的悲伤一点点浮现,他缓缓低下头,看向南絮的眼神充满了温柔,语气很轻,带着一丝后悔,也有一丝释然,“三年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三年?你三年前就认识她?”铃铛疑问又有些失落,虽然不知道贺谨绵和南絮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但她却知道这不是她的南絮,这三年南絮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怎会在此?她一步一步走到洞口,仰望着这片陌生的星空,很无助地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名字模样皆相同,可为什么不是呢?”

“姐姐!你又想回家了吗?”子春看铃铛不对劲,一部不离的跟了过来。

铃铛摇摇头:“想起一位故人而已!”

贺谨绵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手轻轻放在铃铛肩上,安慰道:“南絮只是受了惊吓昏迷,等她醒了你问清楚,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故友了!”

铃铛有些惊讶,跟贺谨绵走了一天,他都不愿被人碰一下,此刻却这般安慰自己。她对上他的眼睛,因为实在笑不出来,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也许她就是呢?”铃铛还是不愿放弃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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