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契约？”齐越一秒没有思考，就追问道。
“不要着急！我先告诉你一件事，白菁在碰到你不久前还欠了一位放高利贷的老板五万元，你知道她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吗？”
“该不会是以身抵债？”
“不不，白菁可没有那么傻。她偷走了她打给债主的借条。”
“债主又不傻，偷走了又能如何？那些放高利贷的可以再找打手来逼她再写一张啊？”
“没错！但如果偷走了借条，再删除了他对于欠钱这件事情的记忆呢？”
“这……世上哪有能删除别人记忆的办法？制造车祸吗？这也太难把握了吧！”
“既然你死了都可以在这里和我说话，就别再说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斗篷男轻蔑地说。
“那怎么删除呢？在哪里有这地方？”
“地方嘛，原本就在距白菁学校不远的一家小店，名为‘记忆店铺’，那里没有钱却贪慕虚荣的学生很多，所以删除记忆的需求也很多。本来市场前景很好，却因为店铺的主人被天使一族发现并成功策反最终迫使这家店铺关闭，我也再无法收集到那些有用的记忆！真是太可恶了！”说完，斗篷男攥紧的拳头，在“咯咯”作响。
“天使一族是什么人？”齐越问道。
“天使一族可不是你们人类！和我一样，他们也是从那个高维度来的生物，他们惧怕我们魔族力量的增长，会夺取他们在那个维度的统治权，所以才跑到你们人类的世界来阻止我获取你们人类的记忆。”
“那你要我们人类的记忆干什么？”
“当然是可以提升我们魔族的能量，大大加强我们的寿命和魔力。”
“所有的记忆都可以？”
“都有用，但质量的好坏不同，效果也是有天壤之别，就像价值连城的‘和氏璧’和人类旅游景点论斤算的廉价玉一样，越是美好的记忆，越是效果好，要比那些垃圾记忆好上成千上万倍！”
“那背叛你的店主怎么样了？死了？”
“哈哈，那个女人和你一样，本来就已是死人。只有死人，才有资格做我的助手。不过背叛我的下场，就是她仅剩那点的能量也被我一掌拍得粉碎！”
“那又如何？”
“她在这个世界永久的消失了，连进入我们维度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就是说永世不得超生呗！”
“用你们人类话可以这么说。”
“哦，那你现在想让我来接替她的工作？”
“你愿意吗？”
“不愿意你是不是也可以一掌拍碎我？”
“每天那么多死人，我要挨着拍，有那么多能量去浪费吗？你可是我精挑细选、观察了很久的人，你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做生意的头脑，对于记忆的收集很有好处！”
“你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去抢？不嫌麻烦吗？”齐越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狡黠笑容。
“不在同一个维度！我们不会直接去干预低纬度的生物，如果非要干预，会丧失巨大的能量，一般我们根本不会那样去做；而低纬度的生物自然也没有能力直接看到我们，就像这里地上的小蚂蚁，会意识到你们人类的存在吗？”
“那我为什么可以做到？”齐越还是有些不明白。
“因为你们现在的状态是介于两个维度之间，我只要授予你一些魔力，你就可以被人类看到，并与他们交流，还能具备你生前所没有的能力。你的视力、听力等感官能力都会超出你生前百倍，也能够将对方的记忆提取出来给我，当然，前提，他们是自愿或被别人要求的。不经人类的同意或申请，谁都不可以拿走他们任何东西，自然也包括记忆。这是造物主制定的规则，无论在哪个维度都必须遵守。”
“自愿？哪有人会自愿删除自己的记忆？”
“当然不会，但有了诱惑就不一样了。比如，他们会因为各种贪欲而犯下很多错误，删除别人的记忆，便是最快捷的补救措施。贪婪的人，往往也喜欢走捷径。以此为诱饵，让他们提出删除别人的诉求，并以自愿将自己指定的一段记忆删除为条件，愚蠢的人类就会觉得很划算，我们就可以提取记忆了。”
“可是那样真的很划算，谁还没几段不好的记忆想删除呢？”
“我当然知道，而且那些往往都是垃圾记忆，对我们而言也作用甚微，我们真正需要的是附加条件下的记忆！”
“附加条件？”
“不错，当他们被开出的条件诱惑到时，就可以再提出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他们将会在此基础上，被你额外随机挑选一段记忆一并删除。这时，人类往往抵御不住之前的诱惑而忽视这点损失，再加上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他们就会妥协而答应交易。在他们同意之后，你就可以下手了，提取出他们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给我！当然，对他们，你只是说——删除！”
“真是够狡诈！”
“哈哈！有这样贪欲的人，本来就不配拥有那些如此美好的记忆，在他们的脑壳里，简直就是浪费！怎么样？你答应了吗？”斗篷男自信地问道。
“如果我答应了，你就会治好我女儿的病？”
“当然，这是契约，只要你答应并替我收集到我所需要的那些记忆，我就有足够的能量去干预你女儿的病！”
“好吧，那一言为定！成交！”齐越就等着这句话。
“哈哈哈！好！那契约正式生效！最后我对你有三个忠告！”
“愿闻其详！”
“第一，你还有十五年的时间去收集我需要的大量记忆！相对于我需求的量，这时间并不多！当然，如果后续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考虑给自己找一个助手，不过需要我的认可。”
“第二，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天使一族发现，你需要经常更换地方，并且低调行事，对于一切不以删除记忆为目的之来访，你都可以有能力让你的操作地点消失，不被他们找到。”
“这些都不是问题！那第三呢？”
“这第三嘛，我从此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就是我的奴仆！既然是奴仆，就要对主人绝对忠诚！希望你对上一任‘记忆店铺’的主人引以为戒！否则，你不但救不了你的女儿，连你自己也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听到这里，齐越身上冷汗直流，连忙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成了，以后你也干脆把规模做大吧！不搞店铺了，干脆直接上公司，以后就叫‘记忆公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