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晨强忍着眼中的笑意,竟然还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噢,原来是这个这个样子!对,夫人说是就一定是!也不知是哪个奴才,竟然对夫人的玉钗也这般不当心!我……”
郁雪繁乍听便感觉心里咯噔一下,旋即想也没想,便开口打断了莫逸晨的话!
“算了算了!哎呀,你堂堂一个位高权重国公爷,怎能对犯了小错的奴才张口闭口的便要惩罚!如此苛责,有失风度!”
莫逸晨听着郁雪繁的诡辩,不自觉的失笑出声。这小妮子还真的是精于强辩,岂不知前言不搭后语,自己的嘴巴,自己打出了惊天的声响!
“夫人,这也……能叫小错?”
莫逸晨说话的时候,便已经佯装一脸惊愕的伸手指着郁雪繁掌中断裂的玉钗。
“这支玉钗,可是令堂留给夫人的嫁妆,其意义、其珍贵之处怎可同日而语!这个奴才如此不当心,真是……”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令堂留给夫人的嫁妆?抑或不是奴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嗖的一下子扔出来的?”
莫逸晨学着方才郁雪繁的动作和语气,做了一个标准的抛物线手势,只见他手中的钢鞭例无虚发的落在了兵器架上!
趁着郁雪繁情急之下,慌乱的险些将实话脱口而出,莫逸晨一把揪住了她的口误!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认!
这一大早上的,他锻炼完身体,还能锻炼脑子,也不失为一种灵体结合的好办法!
郁雪繁被莫逸晨噎的张口结舌,不是她想不出更好的说辞,而是莫逸晨压根儿就没有给她时间!
眼看着这小妮子眼珠子一转鬼主意便涌上心头,莫逸晨快她一步,轻咳两声抢过主动权。
“夫人,方才所言只是其一,这其二嘛……若我没有记错,这支玉钗名为云鬓东珠景福长绵玉钗,是我们二人大婚之时,宫内赏赐的珍宝之一。”
“是……是吗?”
郁雪繁打死也没想到,莫逸晨这日理万机的国公爷,竟然还能记的住这些琐碎的小事!她除了娘亲留下的那些嫁妆外,其它的压根儿分不清出处。
方才郁雪繁口口声声说玉钗是娘亲留下的陪嫁,不过就是危言耸听,想要骇住莫逸晨,恶人先告状之余,也能加重与他讨价还价的筹码。
谁知道,到头来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来,这莫逸晨早就看透了一切,竟还一本正经的陪着她在这里演戏!一想到这里,郁雪繁便觉得面红耳赤,娇呵一声,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耍无赖!
“哼!你早就知道是我,还由着我胡闹!”
郁雪繁着意的环顾一周,眼看着身旁随侍的下人们,脸上皆是一副想笑不又不敢笑的模样,她更是羞愤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直接钻进去!
“夫人怎么能说自己是胡闹呢?你这叫童趣!为夫就是喜欢你这般……古灵精怪、刁钻蛮横!”
郁雪繁乍一听还娇羞的掩面而笑,可转念一想,莫逸晨这精挑细选出来形容她的词,怎么听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好了夫人,我们今日还要回齐国公府探望祖父,这个时辰你若还不装扮整齐,只怕我们到了之时,你想看的好戏已然落幕了。”
“噢,是呀!”
郁雪繁恍然大悟,一想到她今日之所以会克服千难万险早起的原因,惊呼一声,提起裙摆,转身便向内院跑去。
莫逸晨嘴角含笑,双眸之内皆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目送着郁雪繁一溜烟的跑出了视线,莫逸晨收回注意力,低头看向手中段成两节的玉钗。
这个小妮子气息之间没有半分内力,平日里举手投足也没有任何武功基底,可刚才她这随手一掷却是极有准头!
在莫逸晨心中,郁雪繁聪明至极,只要她肯学,保不齐在武功造诣这方面,也能有所修为!
如此一来,以后再有任何突发情况,郁雪繁做到自保总是没有问题的!
待郁雪繁再次梳妆整齐走出房间,便看到莫逸晨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他那昂藏七尺的身姿愈发伟岸。
“晨……”郁雪繁轻唤一声,轻移莲步走下石阶。
莫逸晨循声转身看去,只见眼前之人好似仙女临凡一般。
郁雪繁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上身单配一件撒花烟罗衫,衣襟裙摆轻扬飘逸,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郁雪繁身上环佩叮当,缓缓向莫逸晨走来。
待她停下步伐,二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之时,莫逸晨情不自禁伸出手弹弄了一下她那涵烟芙蓉髻上斜插入鬓的赤金凤尾玛瑙流苏。
旋即,莫逸晨顺势手指向下游移,轻轻滑过郁雪繁的细腻的面庞。
“夫人,你今日真的……好美!”
“词语匮乏!一句好美就想将我打发了吗?还有,难道我只是今日很美,从前便入不了您国公爷的法眼了吗?”
莫逸晨但笑不语,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郁雪繁的鼻尖,“你看你,又想借机生事!留着你这一身的尖刺,稍后自有用武之地!”
这回被莫逸晨毫不留情的当场拆穿,可郁雪繁却丝毫不恼。因为,他说的确实没错,稍后那场大戏,只怕她想要作壁上观也是绝无可能!
既然如此,莫不如便提早做好准备,被硬拉上台,跟主动粉墨登台怎么同呢!
说笑过后,晋国公夫妻二人携手揽腕,同乘一辆轿撵没多时便到了郁府。
莫逸晨先一步走下轿撵,转回身伸手将郁雪繁扶了下来。“夫人且慢,当心脚下。”
郁雪繁身着如此优雅规矩的宫裙,这每行一步,都像是被人扯住了脚踝。但是看着莫逸晨热切的目光,还是轻提裙摆,面露浅笑,慢慢的走下了轿撵。
眼看着郁雪繁最后一步好似准备跳下来,莫逸晨眼疾手快,双臂一伸将她半拥入怀,揽着腰身,轻闪一步便问问落地。
郁雪繁倒是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旋转落地的动作惊到,只是……这样深陷在莫逸晨的怀中,两个人举止亲昵,她反而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