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心里跟着着急,可也不敢催促,只能凑到郁雪繁的身旁,屏气凝神的等着小桃的回应。
“奴婢……奴婢觉得著雍蛮好的!只是这人……蠢了些!”
“只是这样?没了?”郁雪繁惊得下巴险些没有掉下来。
她和昭阳仰着头一副细心聆听小桃心声的模样,可待她们二人调动了好了所有情绪后,却只等来了小桃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两个人面上都掩饰不住的有些失望,面面相觑后,郁雪繁心生一计,看着昭阳冲她眨了眨眼睛做了个暗示,昭阳灵透,马上心领神会的眨了下眼,点了点头。
“你觉得著雍这人蛮好的吗?哎……”
郁雪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着话便骤然长叹一声,而后又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果然,小桃心思恪纯,并没有发现郁雪繁正引诱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圈套中走去。
“夫人,您为何摇头呀?难道,您是觉得著雍不好?”
郁雪繁没有马上回应,仍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见她一边意有所指的啧啧两声,一边伸手够过梳妆台上的团扇,轻轻的摇晃起来。
与此同时,郁雪繁还不让冲着一旁的昭阳眨了眨眼睛,暗示她可以开始他们的计策了!
“著雍这人吧……啧啧!奴婢十岁便被国公爷从路边捡回来,而后入‘离艮楼’受训。也是从那时起,奴婢便认识了著雍。这细细算下来,也有个小十年了呢!旁人奴婢兴许不知,但这著雍,奴婢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哦?那昭阳姐,你与柔兆姐和著雍可都是一同长起来的?”小桃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她这话听上去虽然并没有什么,也是再寻常不过,可怎么看小桃的神情,都好似是有些吃醋一般。
“柔兆是是从白虎阁后调入的,那一批受训的死侍之中,唯有我与著雍留了下来。”
昭阳说的轻描淡写,事实上,“离艮楼”内以四象划分为青龙阁、白虎阁、朱雀阁、玄武阁。
四阁之内,均有一名阁主统领,旗下又以二十八星宿划分,每阁各细分为七宿。四阁二十八星宿间护不干涉,各司其职。
其中,以白虎阁最为严厉,可以说是四个之内的修罗场,令人闻风丧胆!而柔兆便是白虎阁训练出来的死侍之一!
至于昭阳与著雍,他们皆是出自玄武阁,而他们二人所在的那一批被挑选上来接受培训的孩子一共有七十余人。
这些受训者,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们来自于天南海北,但大部分都是莫逸晨征战南北之时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
这些孩子中,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也不过十一二的模样。
同一批受训者,在经过了层层的筛选和考验后,一路拼杀能够存活下来的,也不过只有柔兆与著雍两个人而已!
其余的七十余人,死的死,伤的伤,没能熬到最后的,也都只有一条路而已!
那样惨烈的竞争,便是要做到优胜劣汰!
如今再次说起,昭阳已然可以这般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带过了。似是那些如伸出炼狱一般的日子,不过都是一场梦魇而已!
“所以,现下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怕是唯有我与著雍相识最早。若是说起著雍呀,哎……我也算是将他看得透透的!这个人真是不怎么样!”
昭阳嘴上一边说着,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再看她那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和不停摆着的手,这一举一动,都将小桃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就不怎可么样了呢?昭阳姐,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儿吗?你可还知道什么秘密呀?”
“秘密倒也谈不上,若非你问我,我是断然不会说与旁人知晓的!这著雍平日里看着总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实际上,他那心里呀,最是阴狠!你可是没有见过他折磨人的手段,那叫一个毒辣!真是笑里藏刀!”
昭阳压低了声音,一副说人坏话时特有的神秘模样,俯身将头凑近小桃与郁雪繁,这主仆三人,还真是不知不觉的就围成一团,将头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天呐,昭阳若是不说,本夫人倒是没有发现,著雍竟然还有这样深的城府!啧啧……”
郁雪繁是时候的添油加醋一把,紧着撇了撇嘴啧啧两声,似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唯有小桃,面上黑沉沉的,一对秀眉紧急的拧成了个一个“川”字,撅着嘴轻声的嘟囔了一句。
“不会吧……著雍虽然有时候办差的手段花哨了一些,可他却并非是个黑心烂肺之人!若真是心肠坏了,那他又怎么会被禅寺的那几个小沙弥纠缠的脱不开身呢?以他的身手,对付几个小沙弥,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小桃情不自禁的替著雍辩解了几句,可她那副自言自语的模样,好似是说给她自己听得,又好似是在反驳昭阳的话。
郁雪繁憋着笑,咬着嘴唇看了昭阳一眼。昭阳的脸上也带着一抹笑意,可很快,她便迅速敛去了面上的神情,接着继续说道。
“你这小丫头哪里会看人!著雍不但心狠手辣,还滥情的很!这外面什么大姑娘小媳妇的,就没有他没沾染的!他呀,就是仗着有副好皮囊,加上那么一张能说会道,骗死人不偿命的嘴,哄得那些姑娘家,一个个的都要为他自杀殉情了呢!”
昭阳说的那叫一个痛快,左不过都是些不靠谱的假话,她也没有过脑子,想起一出是一出!
郁雪繁听着昭阳的话,险些没有笑出声来,情急之下,只能拿着手中的团扇挡着半张脸,用力的憋着笑,不让小桃发现异样。
“他竟然还敢自诩风流?我说这个著雍到了这个年岁,国公爷为何还不为他寻一门中意的好亲事,若是能够给他安置家业,也算是对得住他这么多年来的誓死效忠!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人,说出来,那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这样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