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郁雪繁这个样子也着实拖不了多久,若是归俗道人一行人不能按时归来的,那郁雪繁的这条性命,也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莫逸晨心中苦不堪言,可无论如何,他已经将所有能做的都做了!若是郁雪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待她身后,莫逸晨能做的就太多了!
思及至此,莫逸晨心中发狠,有种欲要毁天灭地为他心中所爱陪葬的癫狂心情!
柔兆和昭阳,加之著雍三人也一直守在屋外,比起莫逸晨不得不压抑的癫狂心绪,他么三人更多的焦躁和忧愁。
“你们俩平时不是鬼主意挺多吗,怎么现在倒是没个话了?国公爷在屋子里都坐了两天一夜了,这粒米未进滴水不食的,可如何是好呀!”
著雍急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焦灼的目光在昭阳和柔兆的脸上来回的打量。
柔兆只顾低着头也不搭理著雍,倒是昭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后,才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说的倒是容易,国公爷的性子是你不知道,还是我不清楚?夫人未过门之前,谁敢在国公爷面前多言一句?便是现下,也唯有夫人一人才能说得动国公爷!如今,就连夫人都昏迷不醒,这个时候,谁敢迈进屋子里一步,怕是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吧?”
著雍无奈的长叹一声后,用力的揉搓着双手,“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由着国公爷就这样一直下去吧?”
话说到一半,著雍转头瞥了一眼屋门的方向,而后再次压低了声音,俯身凑近昭阳,几不可闻的说道。
“再这么下去的话,待夫人醒了,国公爷怕是也要挨不住了!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吧?你俩也别跟我置气,咱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好生的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国公爷用些吃食!”
听到著雍这样说,柔兆总算是稍稍有了些反应,缓缓抬头看向著雍,声音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之音。
“上章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著雍拧眉,面上神情越发烦躁不安,“我的柔兆姐呀,若是那边有消息穿回来的话,咱仨还用站在这里傻等?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咱现下就可以立马叩门进屋跟国公爷回禀了情况了!”
著雍话音未落,昭阳袖中的燕子镖便已经握在手中,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臂,猛的便将那枚淬了剧毒的燕子镖架在了著雍的脖颈之上。
“你……你这死丫头疯了不成!快把你这要命的家伙拿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
昭阳神情狠厉死死的瞪着著雍,出口之言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语气。
“你听好了,不会有坏消息传来,武钊心思缜密,归俗道人更是世外高人,他们一定能够将水晶兰带回来清除夫人身上的毒!你最好闭上你的乌鸦嘴,再多说一句,我让你以后都在也不能胡言乱语!”
著雍面上的脸色也不好看,重重的应了一声后,又紧跟着叹了一口气。
“行了,你拿我出气有什么用,我难道不希望夫人早点醒过来吗?可这事我们谁也帮不上忙!要是可以,我宁愿用自己跟夫人换,也免得……日后生灵涂炭,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话落,著雍紧着长叹一声,又顾自的小声低估了一句。
“夫人要是真的……咳咳!小桃还不得哭死呀!喜事变丧事……呸呸呸!你以为就你愁,我比你还愁呢!可那又有什么用?哎……”
著雍这次长了教训,话都说到一半,惊觉不对劲的时候,就立马再把话咽回去!随便的咳两声算是掩饰了过去,稍稍发泄一下情绪也是好的!
就在昭阳和著雍正剑拔弩张的时候,远远传来一个压抑的声音问道。
“你俩这是做什么?怎么还跟自己人动起手来了!夫人一没空管你们,你们便敢如此放肆,是怕国公爷的闹心事还不够多吗?去去去,别在这里给国公爷添堵!”
著雍和昭阳同时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柔兆趁着那人还没,压低了声音提醒了他们二人一声。
“行了,都别闹了,王力这个时候过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著雍尽量偏着个头,生怕昭阳手中闪着寒光的燕子镖伤到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手,略带讨好的说道。
“行了我的姑奶奶,你这脾气也发了,架子也拿了,还是快些收了神通吧!一会儿您老一个不小心,我这嫩皮嫩肉的也受不了呀!”
昭阳本也没想如何,就是听不得著雍信口开河,说话没个顾忌!
于是,冷哼一声收起燕子镖,转身面相一旁,不再搭理著雍。
柔兆早已习惯他们二人之间这有一出没一出的闹腾,只怔怔的盯着王力,“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要紧吗?”
王力沉着一张脸,面色沉郁,显而易见,柔兆的话不假,宫里确实出了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那你快进去吧,呃……小心说话!”柔兆放缓了声音嘱咐了王力一句,随后便跟着他一通向屋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王力通禀一声后走入了屋子,柔兆忙对着昭阳和著雍招了招手,二人心领神会,动作迅速且不着痕迹的来到屋外窗边的位置,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启禀国公爷,宫内传来消息,说是五皇子悲恸欲绝,现如今已经昏死了过去。一众御医轮流诊治后却是众口一词,只说五皇子生死一线,必要……必要鬼门十三针方能起死回生!不然的话……也拖不了多久了……”
莫逸晨没有言语,只僵硬的转回头看向向床榻之上同样昏迷不醒的郁雪繁。
她已经这样一动不动的睡了足有两日之久,莫逸晨一直这样寸步不离的陪伴在侧,心境也从最初的百爪挠心,肝胆俱裂,到现如今的心如死灰,如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