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错呀!”
莫逸晨面上带着阴晴不定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亦是阴阳怪气,听的著雍浑身一凛,忽的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著雍忙单膝跪地行礼,“国公爷玩笑,夫人身子尚未痊愈,国公爷亦是死里逃生,奴才……没什么喜事可言!且奴才不敢忘记‘离艮楼’的训诫,还请国公爷明察!”
话落,著雍深深地低着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莫逸晨看着著雍,脑海中不自觉的便想起了这货昨个儿扑倒郁雪繁床榻旁,痛哭流涕的那副“主仆情深”的模样!
只见莫逸晨躲着步子,一步一顿的行至著雍面前,堪堪停下了步子后,还不忘突兀的轻咳两声。
他这是蓄谋已久,可著雍却被这一声轻咳惊的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将身子伏得更低了……小心翼翼的“听候发落”!
“武钊能给你什么训诫,只怕是……还没有夫人的一句闲话让你更上心吧!昨儿个你那副主仆情深的模样,倒是让本御格外动容呢!看来,本御将你送与夫人差遣,还真是明智的很呐!还是说……你早就有心换个主子效忠了?”
著雍看到莫逸晨方才得的模样,加之他说话的语气,立时心下便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只是……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坏到了这个地步!
著雍听到莫逸晨的质疑,瞬间便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语速极快,前言不搭后语的替自己解释。
“国公爷明鉴,奴才不敢!奴才愿意追随国公爷左右,鞍前马后,誓死效忠!奴才生死国公爷的人,死是……国公爷的死人!所谓,忠仆不事二主,但国公爷与夫人鹣鲽情深、夫妻一体,奴才如今效忠夫人,便是效忠国公爷!国公爷既然将奴才差到夫人身边伺候,奴才便是死也定会竭尽所能,护夫人万全!”
莫逸晨听到著雍这一通马屁拍的倒也正中下怀,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意。习惯性的挑了一下眉毛后,这才觉得心下舒服了许多。
“得了,起来吧!你这个样子,若是让夫人看到了,又要说本御趁她不在,以大欺小肆意调教他的人了!且,夫人不是早就交代过你们,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些动不动又跪又拜的繁文缛节便能免责免了!快起来吧!”
著雍忙练练谢恩,然后战战兢兢的站起身,低眉敛首的立于一侧。
莫逸晨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之后,这才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交代你的差事办的不错,有赏!”
如今京城内的广为流传的那首顺口溜,就是莫逸晨交代著雍去办的差事!
著雍过着利落,未出片刻,便已经寻人写好了那首浅显易懂,又指向明确的顺口溜,不仅朗朗上口,而且老少咸宜!
果真,只一夜的工夫,这几句顺口溜便犹如平地一声雷般,在燕京城内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奴才的分内事,奴才不敢讨赏!”
“说起来,你那几句顺口溜极好,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呀?”
莫逸晨在了解这几个人没有了,他们每个人的脾气秉性,武功路数,甚至优点长处,莫逸晨全部都是了如指掌。
以著雍肚子里的这点墨水,只怕再给著雍一个月,他也憋不出这样朗朗上口的顺口溜。
著雍听到莫逸晨的问话,面上神情明显有些尴尬,呵呵的笑了一声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国公爷慧眼,奴才不通文墨,这几句顺口溜,乃是上章替奴才想出来的。还别说,这一套说下来,便是幼童稚子听上了几遍后,也能跟着说出口!”
“原来是上章!嗯……”
莫逸晨口中轻念了一声,而后又想起了那几句顺口溜,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确是像上章的手笔。
这个疑问得到了解答后,莫逸晨话锋一转,便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自打你跟了夫人后,深受夫人重用,本御一时之间倒不知该赏你点什么了!你自己说吧,想要些什么赏赐?”
莫逸晨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向郁雪繁的院子走去。
著雍亦步亦趋的跟在莫逸晨身后,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定了下来!
“奴才能够伺候在国公爷与夫人的身边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奴才只想一辈子为国公爷与夫人肝脑涂地,其余的……别无所求!”
“别无所求?”
莫逸晨语气中尽是疑惑的语气,而后,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也是,本御听闻,夫人连媳妇都给你许下了,你确是也不缺什么了!这样吧,既然夫人为你讨了媳妇,你也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身若浮萍没个定处!日后三年抱俩,总得有个自己的宅子!这样吧,本御便将洒金巷西南中街的那座二进的宅子赏给你了!只当是本御送你的新婚贺礼了!”
著雍乍听闻莫逸晨这样说,整个人惊的瞬间僵在原地!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莫逸晨的背影,双眼之中,尽是难以言表的不容置信!
莫逸晨一开始尚未发觉,可走着走着便觉出了不妥,停下脚步转回身,竟看到著雍压根儿没有跟上来,只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怎么了?跟在夫人身边久了,见得好东西多了心都大了!难不成……是嫌本御的贺礼不体面?”
著雍只觉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练练口头谢恩。
“奴才谢国公爷赏赐!奴才无用,国公爷这般厚赏,奴才委实不敢当!奴才……奴才日后定会……”
著雍表忠心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莫逸晨仓促的摆了摆手拦住了。
“得了得了,这些话若是换成柔兆和昭阳说,一次半次的本御定然信以为真!你呀,表忠心跟喘气一样,挂在嘴边哪一日不得拿出来溜达个数十回!你说着不烦,本御听着都烦!行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