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莫逸晨的这番言论,古蔺惊喜的险些没有一个高儿从地上直接跳起来。
可紧接着,他的脑海中,便开始不自觉的快速闪现出,从前那些他因为疏忽大意,而被莫逸晨“残害”的悲惨瞬间!
于是,刚刚才跃上心头的那份欣喜,还未咂么出滋味,古蔺便骤然提高了警惕,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打量着莫逸晨。
对于古蔺的质疑,莫逸晨也很无奈。
古蔺的性子太过皮实,但心里又极为单纯。
所以,想要让他快些从之前那些阴霾中走出来,一般的手段和方法都收效甚微!唯有让他在自己这里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才能保证他日后独自在外之时,不会被其他居心叵测之人算计了!
这便是区别于武钊和褚濂,专门针对于古蔺的调教策略!
但是,这样做的后遗症也是有目共睹的!
就好像是今儿个,莫逸晨还真是难得对古蔺宽容仁慈一回,却没成想,这浑小子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再对这个浑小子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里,莫逸晨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面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古蔺的后脊梁一阵阵的冒着寒气!
“今儿个当着其余三位兄弟的面,我这做二哥的,也不能仗着身份便以大欺小,只压着你,不让你畅所欲言!但是,咱们兄弟也要丑话说在前面。你小子非要趁着今儿个这样大喜的日子,给自己申辩,且不说究竟孰是孰非,只一点,你这事儿做的,可是有些不合时宜,也扫了兄弟几个的兴致,这一点,你可认?”
莫逸晨的面上,虽然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看上起却是神情和缓,没有半分恼怒的模样。
至于他所说的这番话,更是郑重其事,且言之有理,让人无从辩驳。
古蔺看着莫逸晨这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可事已至此,且莫逸晨所言字字珠玑,理正词直,让他想要寻个由头反驳,也是无从下手!
万般无奈之下,古蔺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答莫逸晨的质疑。
“二哥所言……甚是!是小弟思虑不周,只当几位兄弟都是自家人,便也少了拘束和诸多顾忌。若是小弟今日行事不周,言语有失,还望几位兄弟莫要见怪!就当是……自家兄弟争论个是非对错,也无伤大雅!”
古蔺虽然找不到借口反驳莫逸晨的话,可是,他也并非只能坐以待毙。接着一副玩笑的语气,三言两语间,便将莫逸晨可能走的后路都堵死了!
自然,这所谓的后路,也是古蔺自己想出来的。
他以为,若他是莫逸晨,现下能够想到得的主意,也不过如此了!只要能够断了莫逸晨以他不顾大局这个理由说事,那莫逸晨自然也就没有别的戏好唱了!
可是,莫逸晨的心思,又岂是古蔺这样的毛小子便可以料敌先机的?
“自然,我们五人虽非亲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你小子便是再浑,我们也不会与你计较!左不过,你若闹得凶了,也就一顿好打的事儿而已!若是一顿不成,那便多打几顿,还愁你小子不长记性不成?”
“二哥,您这分明就是强权暴力!您这威胁恐吓的意思,大哥和几位兄弟都是听得真真的!您莫不是要反悔吧?”
古蔺一听莫逸晨这话里话外,可都是带着一股杀人不见血的狠劲儿,分明就是在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省的日后要付出血的代价!
于是,古蔺赶忙躲到南宫卯的身后,一副受了莫逸晨欺凌的弱小模样。
南宫卯见莫逸晨终于松了口,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哎呦,我看老四也就是嘴上油滑了些,这心里面呀,也是有分寸的!他虽说年岁尚小,可常在军中行走,也总要学着树立威望。老二,你这以后,可不能再对老四没来由的便是一通好打!这也多亏了他皮实,换二一个,都经不住你这不知轻重的调教!”
古蔺听到南宫卯这番护犊子的言论,经不住有些飘飘然,面上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就好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一般!
莫逸晨看着古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色,心中不禁冷嗤一声。
好小子,来日方长,我还偏就不信,你日后还能日日都将大哥拴在佩带上,走哪都跟着你不成!
莫逸晨虽然心里不服气,可这面上,却还是随着南宫卯的话点头应下。
“大哥所言甚是,所以,今儿个咱们兄弟五人也莫要那么多规矩礼数,既然这浑小子想要挣个孰是孰非,那做兄长的自然也给他一个机会!只是,适才他自己也曾亲口承认,今儿个这事儿做的,虽然无伤大雅,但却着实有些任意妄为!这有错不可不罚,为了不冲撞一会儿的吉时,平日里那些惩处执法也尽可省了!我这倒是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要说给各位兄弟听听,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武钊与褚濂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反正,这漩涡中心的人又不是他们俩。
且,莫逸晨之前那般忌讳阻拦,可现下却又忽然改口同意,显而易见,他心里定然是有了主意的。
既然如此,那武钊和褚濂这二人,也乐的安安静静的坐着看好戏!
至于南宫卯,听莫逸晨说了这么多,现下才算是说到了事情的关键,他自然是赞同莫逸晨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也好尽快了解此事。
相较于其他三个人,或是静观其变,或是迫不及待的态度,古蔺自然是做不到泰然处之,心无波澜!
“大哥,您听一听二哥这话说的,分明就是想好了如何刁难弟弟!您可不能不管呀!”
古蔺也是有些小聪明的,他自然看得出,武钊与褚濂既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反驳莫逸晨的提议。而除去这二人,他能拉拢的,也只有南宫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