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搭脉开始诊断,片刻之后,他开始翻少妇的眼皮,管事见状想要阻拦却是已经不及。接着是舌苔、口气,再接着查看少妇的指甲,眉头皱了起来。
林桐突然起身,伸出手掌向着少妇额头拂去。管事一把推开了他,令林桐登时满脸不快,“你干什么?”
“你又想干什么?”管事瞪着牛眼,一副毫不相让的架势。
林桐看向魁梧男子,魁梧男子在犹豫片刻之后,挥手让管事退开。林桐伸手向着少妇额头轻抚,接着平向感知其全身的筋脉、脏腑、肌体,随后收回了手掌。
“原来是一位术士。”魁梧男子这才感慨一声,“请恕本座先前不识。”
林桐却是没有搭理他,魁梧男子这才有些尴尬的询问,“请问,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是病。”林桐直接回答。
“不是病,那是什么?”魁梧男子问。
林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对方,对方不明所以了片刻,突然眼中现出惊变神色,“豪门是非多,尊驾自家后院着火,实在不该牵连无辜啊。”
“真的是毒?”魁梧男子握紧了拳头,虽然曾经他也怀疑过,可是,得到别人的承认依旧令他难以承受。
“是混毒。”林桐回答一句,“下毒很巧妙,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伤寒体虚,脏腑亏损,血败侵体而已。实则早已毒入骨髓,命悬一线。”
“有救吗?”男子气焰完全败落了。
“放心,就算是救不了帮别人吊住命也不是难事。”林桐给出了答案,“如果大人没什么吩咐,我就动手了。”
“一切有劳尊驾。”男子已经换了称谓,看来是真的对他改观了。
命人扶少妇坐起,他开始以木针行针。一共九根木针扎下,少妇‘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污血,腥臭扑鼻。林桐连忙收回了木针,少妇却是悠悠然醒了过来。“子芙,你还好吧?”男子过来问候。
“大人,我怎么了?”少妇无比虚弱。
“没事,没事,你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你不记得了?”男子一番温言软语,两个人情浓的令人感到温馨。
管事见状将四人请入旁边花厅休息,命人端上了茶点水果,三名大夫向林桐千恩万谢,作揖不断。林桐一边摆手,一边吞咽糕饼。不多时,几名妇人闯了进来,簇拥着一名华服微胖贵妇,几名凶悍恶妇将几名侍卫挤到一边,气势汹汹的看着林桐等四人。
林桐目光瞟着众人,心头顿时知晓是女主人到了。“谁是城主大人请来的高人啊?”贵妇大摇大摆的坐下,目光审视着众人。对方脸上敷着厚厚脂粉,可惜难掩脸上皱纹,姿容只能算是一般,只是桀骜气势太盛。三名大夫畏惧的直往后退,林桐依旧吃的眉飞色舞。
贵妇愤怒的一拍桌子,茶水杯子都跳离了桌面,“都是哑巴吗?”
“这位夫人,这里还真的没有是城主大人请来的。”林桐神秘兮兮的出声。
“那都是哪来的?”贵妇暴躁的怒喝。
“我们都是城主大人胁迫来的呀。”林桐更正。
贵妇闻言脸色涨红,指着林桐杯子眼神凶恶,眼看火山爆发在即,林桐却是扫了对方脸色一眼,“夫人上火了?”
贵妇脸色再变,怒气却是消减了不少,林桐继续道:“大便干结,梦多失眠,而且,还有口臭。”
贵妇嘴唇都在颤抖,林桐继续:“夫人想必很喜欢脂粉喽?在下想给夫人一个建议,快些把那些剧毒之物扔了吧。”
贵妇语气凝结,“你说那些东西有毒?”
“胭脂里本来就含有朱砂,一时使用可以美艳动人,但是长久使用必定中毒,就算是不会立刻中毒身亡,日积月累少不得要有些毒性反应,夫人虽然近来忧思极多,却也不至于身体虚弱到这个地步。”林桐侃侃而谈,“肤色差,老的快,这是毒发的初期反应,夫人还是及早杜绝隐患的好。”
“那有办法祛毒吗?”贵妇一听连忙询问。
“虽然麻烦一点,却是还有办法。”林桐道。
“请小兄弟立刻开个药方。”贵妇向他讨方子。
“夫人,”一名近仆在她耳边疾语一阵,贵妇的火气又点燃了。
“你竟敢救那个小狐狸精,看老娘把你剁成十八块喂狗。”贵妇气势汹汹的威胁。
“夫人,您应该没有生过孩子吧?”林桐依旧询问。
“混账,闭上你的狗嘴。”方才进言的恶妇大声叱喝。
“你怎么知道?”贵妇脸色又是一变,见到身边恶妇还要插嘴,一把将其打开。
“两个方面。”林桐继续吃喝,“一个侍妾这么受关注,甚至不惜杀了那么多大夫,可是,我看那侍妾虽然有几分姿色,倒也算不上绝色,就算是城主大人口味独特,也不至于那么过激。所以,他真正在乎的更像是侍妾腹中的胎儿。夫人你不顾一切的前来兴师问罪,可以大胆猜测下毒的人是谁,就算不顾及城主大人的心情,连腹中胎儿都不在乎,可见您没有为人母的经验。”
“二,您化妆的手法并不好,而且毒性很大,虽然年过四十也不该衰老的这么慢,唯一的解释就是您没有生养过,元气并没有大量损耗,这才幸免于难。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虽然您的身体抵挡毒性还算强,难生养倒也在情理之中。另外,我感知了您的气息,阴虚不足,天生难以生养,加上好重毒的脂粉,更是没可能生养。”
贵妇脸色涨红浑身颤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别说了。”贵妇在脸上胡乱擦抹,脸上的妆容顿时成了一片混杂粉彩,整个人伏在桌上痛哭,颇有泼妇骂街输了痛哭的架势。
“豪门恩怨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管的,不过,如果夫人有需求,在下倒是可以帮得上忙。”林桐继续出声。
“你能帮我给那个小贱人下毒毒死她?”贵妇来了精神。
“夫人误会了,医者只救人不杀人。”林桐更正,“我的意思是,夫人如果觉得没有子嗣是憾事,我可以帮夫人调理身体,三年之内生养自己的孩子。”
“混账,夫人如今已经多大年岁,哪里还能……”恶妇再出叱喝,可是被贵妇的眼光给瞪了回去。
“大夫真的有办法?”贵妇语气谦逊客气的询问。
“世上凡人都相信神迹,可我相信的不是神迹,而是自己的能力。”林桐看着贵妇,“如果夫人真的有需求,别说四十岁,就是六七十再要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大夫,我真的可以生养?”贵妇向他确定。
“我说可以自然是有万全把握。”林桐表示。
“好,那我何时开始生养。”贵妇向他垂询。
林桐伸出右手,贵妇识机的连忙将有些粗的手腕放下。林桐搭脉,暗中将灵力释放感知对方的状态,“嗯,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四个月以后就行了。”林桐给出了答案。
“那就有劳神医了。”贵妇喜不自禁,登时将林桐视为上宾。
魁梧男子正是流光城城主,从内室出来向林桐不住道谢,“神医妙手回春,本座佩服。”
“城主大人客气了,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林桐谦恭了一番,“虽然城主大人的侍妾已经醒了,但是中毒确实太深,要痊愈还需费些时间。”
“城主大人,这次您真的请到一位神医了。”城主夫人上前也是喜悦的表示。
“哦?”城主看着林桐,听着正室夫人讲了方才的事情,流光城主孟晟丰脸色再次现出惊异之色,“真的有办法?”
“虽然时间稍微长了点,不过并不难。”林桐道。
“一切有劳神医了。”流光城主孟晟丰此刻激动的浑身颤抖,“来人,立刻准备酒席,我要款待贵宾。”
一场盛宴,孟晟丰夫妇对林桐恭敬有加,双方各自通报名讳,孟晟丰是流光城主,也是一位青铜级衔令使。夫人林宝欣是前任城主麾下猛将之女,两人是奉了父母之命成婚的。虽然成婚近二十年没有子嗣,依旧相敬如宾。孟晟丰深感年华渐渐远去,为了有一个继承人才选择了纳妾。
林桐通报名讳时想了想,用了森同这个化名。来历就是一个乡下小子,偶然踏入玄妙境界,通过一篇偶然得到的修行残章练成一个小灵术,慢慢的,他通过不断的研究修习了独特灵术,就是刺激生灵的生长,对病人有着莫大帮助。
林桐请孟晟丰收回成命,取消先前的诏令,放过城内的众多大夫郎中,孟晟丰当场释放了三名大夫,并且,孟晟丰请他做城主府的特邀医师。
“不好意思,城主大人,在下只是一个闲云野鹤,我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不想被谁约束着。”林桐表示自己的态度。
“哈,了解,不知道神医现在住在哪里?”倒是夫人林宝欣理解他,帮他不受麻烦。
“乘风客栈。”林桐回答。
“好像是一家不入流的小客栈。”夫人林宝欣回想。
“我记得枫林庄闲置很久了。”孟晟丰与夫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若林兄弟不嫌弃,不妨赠予林兄弟。”
“一座庄子,未免太贵重了吧?”林桐有些被吓着了。
“哎,林兄弟此话就言重了。”孟晟丰挥手制止,“我流光城虽然统辖方圆五千里,疆域堪比一国,麾下踏入玄妙境界的武者有十数人,灵士也有六位,要说震慑一方是足够了。可是,遇到伤亡想要治愈,着实困难了一些。今日见到林兄弟妙手回春之技,着实令本座惊艳,枫林庄虽说是贵重了一些,能够留林兄弟在城中住下,也是物有所值了。”
“就是,不栽梧桐树,怎引金凤凰,林兄弟与我也算是本家,今日我认你做干弟弟,不知林兄弟意下如何?”林宝欣也表达善意。
“好,既然两位如此看得起在下,那我就僭越一下,见过姐姐,姐夫了。”林桐与二人认亲,二人自然是乐意之至了。
被人引领到枫林庄,见到这座坐落在城西密林里的清幽庄园,林桐发出了一声感慨,进入庄内,是三进三出的格局,前后有院,中有中庭,建筑之间游廊、庭榭、小桥流水、人工湖错落分布,庭院之间高大建筑相映成趣,四周以假山、花草点缀,花窗剪影,一步一景。
踏着黑白相间的鹅卵石走过幽径,绕过假山,进入那座七层高塔,可见城内景象。
雨檐露台,勾心斗角,修竹垂柳,青翠浓绿,人工湖上野鸭戏水,群鱼潜游,后院还挖了荷塘,方露尖尖荷叶。
家宅内家居用具一应俱全,不论是装潢还是饰物,均透露着一股低调豪奢。
“林公子,您对这里还满意吗?”孟晟丰给他派了一位管家,几个仆从,四个侍女,还有两个厨娘来照料他的起居。
难得住到这么好的地方,林桐自然是新鲜不已。在选择了一个靠近湖边的庭院做卧室后,先是美美的睡了一觉,次日吃过丰盛的早餐后,出发前往城主府给两位病人治病。花了两个多时辰为城主夫人,自己的干姐姐排毒,又帮侍妾排了毒,感觉到身体轻松,二人对他佩服的无以复加。
午时用饭的时候,孟晟丰帮他介绍了麾下的诸多高手,席间大家各自展现绝技,长短兵器,拳脚掌法,开碑裂石,劲气浩荡。而六位灵士则各有绝技,飞剑符咒,御火凝冰,咒术毒虫,林桐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灵士,大家相互讨论,相互介绍,林桐受益匪浅。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林桐向他们讨教修炼的知识,经过孟晟丰在内统一的介绍,修士大致可以分为天地玄黄四大境界,除了黄阶境界,另外三个大境界又分为七个小境界。真正的修炼是从玄阶境界开始的,玄阶境界就是凡人所说的玄妙境界。因为进入这个阶段才开始接触天地元气,开始炼气修玄,拥有强大的神通战力,因此得名。
不过,修炼的根本就是修持自我,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在玄阶境界之前,凡人武者就是修炼体魄,而玄阶境界就是炼精化气,开启人体潜力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