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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交涉

陪着父亲小妹去千柳庄看比试,看到一路行来向他打招呼的居民邻里向他微笑点头,令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爹,他们怎么了?”林桐小声地向父亲林山询问。

“还不是你那天的举动太过惊人。”林山闻言苦笑不已。

林桐闻言不厚道的笑了,与展示友好的众人抱拳见礼,很快进入千柳庄。与上次的猎场不同,这里属于私人庄园,在空地上修建了擂台与看台,所有人均自由选择座位,不过,最好的座位已经被三家直系成员预定了,从没有人敢去那些位置挤坐就能分辨的出来。

林桐落座的地方视线还不错,林瑶今天没有挑战与他挨着坐下,林山坐在旁边。三人都没有窃窃私语,与周边因为兴奋而窃窃私语的环境有些不同。林瑶的目光不断在周边梭巡,好似在寻找什么。林桐看着她的表现有些诧异,不过,他倒是并不担心,顶多就是多一个小妹夫嘛。

等了小半个时辰,比试挑战终于再次开始,主席台上的是三家家主,祁梦尤、林朝崧、司东破三人各自衣着体面考究,祁梦尤是一位虚胖的花甲老人,胖胖的脸庞看似和善,却没有人会真的这么想。林朝崧则是一位身材中等的壮年男子,略带古板的脸上留着山羊胡子,带着几分诗人学者的文人气质。司东破是现任家主,比林朝崧还要小两岁,却是十足的武者装扮,外加一件罩衣。

三人虽然在主席台上,可是,他们的目光也在人群里梭巡,寻找着什么人的所在。而一家人旁边坐下了两个人,一名中年文士与一名神情淡漠,容貌端庄的少女。本来在感知三家家主生命强度的林桐突然一个机灵,扭头看向中年文士与少女,神经质的战栗与动作,也吓到了二人令他们投目向林桐,三双眼睛彼此交际,中年文士的眼睛深沉如水,少女的眼睛冷漠如冰,而在二人的眼中,林桐的眼睛幽深而明亮,与天穹颇为相似。

三个人在瞬间有了判断,对方都是加入玄妙境界的存在。

要知道,在黑岩镇上就连三家家主都没有踏入这个阶段,一个少年竟然踏入玄妙境界,这个情况已经足以证明这个少年是一个天才了。在略微迟疑过后,三人彼此点头微笑,随后转移目光在擂台上的比试,为了比试公平,抉择的方法是捉对比拼,平民参与者几乎全被淘汰了。

“比试进行了这么长时间了,好像没有见过小兄弟出现在擂台上啊?”中年文士突然与林桐攀谈起来。

“在下修为低位实在不能与那些天才相提并论,上了擂台也不过丢人现眼而已,就不上去自找不痛快了。”林桐依旧在装,丝毫没有因为跨入那个境界而有所改变认知。

“无耻。”却是少女淡淡奚落。

中年文士闻言朝着林桐歉意一笑,林桐报以一声苦笑。边上林瑶与林山听的莫名其妙。

擂台上双方你来我往,双方的武学也是精彩纷呈,不时有什么妙招呈现,林桐全神贯注的边上观察,因为在意而感同身受,发力的刁钻凌厉,身体的运动奥妙几乎瞬间可以解析出来,看着林桐在身边比划着,林瑶与林山一脸古怪,这是在偷学吗?

中午大家回去吃饭休息的时候,林桐在自家院中演练,林瑶闹着要与林桐比划,林桐按照擂台上学来的招式与林瑶过招,或指或掌或抓或拳,一时劲力集中力透败革,一时力量雄浑磅礴如涛,一时屈指成抓凶猛凌厉,运拳刚猛中正强劲。林瑶最怕的就是太过复杂的招数变化,而林桐凭着看台上偷学的招数肆意进击,变招之间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派随心所欲,洒脱自然,她发现在这个废柴哥哥面前,自己竟然被压制了。

林桐一直以来并没有与人生死相搏的经验,更没有致人死地的信念,与林瑶过招只是为了帮她熟悉对手,没有与她争胜的意思。斗了足有小半个时辰,两个人才各自罢手歇息。林瑶随父亲前往千柳庄,林桐则是在家中修行。

采集天地元气来壮大自己,甚至朝着固定的方向升华进化。

周遭的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向他汇聚而来,被他纳入体内炼化最终提升某种气息。而那股气息却是悄然的强化自己的肌体,就像是一块干燥的海绵一样,贪婪的吸收着天地元气水分,而隐藏在肌体里的杂质无声无息的被排出体外,一股清新灵动的气息开始在体内萌发重大。

今天一天都没有林瑶的比试,他自然放心的待在家中修炼,太阳落山后父女二人才回家,简单询问了今天的情况,林桐饭后就去后山里炼气。星辰能量受到他的感召汇聚而来,吸收的速度不算慢,可是与他体内那股月华能量相比还是太过薄弱,渐渐地,他注意到四周的植物也汇聚了星辰能量,虽然稀薄依旧真实存在,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种化出藤萝蔓草缠绕到那些植物身上,借助它们来收集星辰能量。

种子与他本就是一体,想要编制一张巨网来收集星辰能量并不困难,加上植物的新陈代谢能力,星辰能量以方才十数倍的速度进入他体内,与体内的月华能量中和。种子在先前的实验成果后不住扩张,最后蔓延百丈方圆,他似一只坐卧巨网中心的蜘蛛一样等待着猎物,这种情况简直令人感动,原来,术法还有着如此大的帮助。

次日随林瑶一起去千柳庄观看比试,今天林瑶是要上场比试的。谁知刚到千柳庄门口,一对护卫将林桐拦下,“你,随我们走一趟。”

“几位大人,请问我儿子犯了什么事?”林山拦住了护卫们的行动,身为父亲这个时候就该挺身而出。

“在祁家猎场中纵火,这可不是小事。”护卫脸色阴沉,一脸不善的看着林山。

“爹,没事,我去去就来。”林桐拦住了要发作的父亲,给二人一个轻松的笑容,“瑶瑶,好好比试,告诉他们,你老哥很废,但你是不世天才。记住,你的成绩越好,老哥越安全。”最后一句是小声说的,林瑶面色有些凝重的点头。林桐随这些护卫们向着庄园深处走去,那是主人与家眷居住的区域。

在华庭里,五人正在这里等他,林桐虽然听话来到这里,却并不意味着他会畏惧谁,如果事不可为没有退路,他不会介意来点极端行为。看着前方石亭里的五人,他脸色出现了一份诧异,因为他看到了两张熟脸。中年文士与淡漠少女也在石亭里,三家家主随侍在侧,这里谁说了算数已经很明显了。

“家主,人带到了。”护卫队长禀报一声,带着手下退下离开了庭院。

“见过三位家主,”先向着三位家主抱拳见礼,随后向着文士、少女见礼,“这两位应该就是浩澜城派来的使者吧?先前不知道失礼了。”

“无妨。”中年文士请他进入石亭落座,来到石桌前刚刚坐下,对方手上一招,石桌上的镶金奢华瓷质茶壶离开桌面,其中的茶水倾斜倒入杯中。

“是灵术?”林桐脸上现出震惊之色。

“不错,灵术。”文士点头,目光向着三位家主示意,三人识趣的告辞离开,将这里让给三人使用。

“你究竟是哪一种方式进入了玄妙境界?”淡漠少女微微皱着眉头,向他追问。

“体质。”林桐不想将实话说出来,他此刻已经在术法与体质两个方面一起进入了玄妙境界,从小的经历令他对别人多了几分警惕,就连家人亦是如此,倒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家人,只是不想令他们惹上麻烦而已。对方虽然是黑石级衔令使的使者,却是威胁大于帮助。

“那你觉醒神通了吗?”少女追问。

“神通?什么东西?”林桐一脸茫然。

少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在茶壶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啪嚓,”茶壶炸裂,里面的水飞溅了一大片。在一瞬间,林桐看到了对方的动作,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气快速的破坏了茶壶的结构,令其碎裂迸溅。灵术的修行成功令他对感知极为敏感,万物的变化可以瞬间捕捉。

“只要踏入玄妙境界就能觉醒这样的能力吗?”林桐询问。

“你踏入玄妙境界多久了?”中年文士见状询问了一句。

“十几天吧。”林桐倒是没说谎,虽然进入驭物境界更早一点,可体质的突破的确没有多长时间。

“看来是你的玄力还没有成型,这才没有觉醒自己的神通。”中年文士这般分析着,“你应该还没有炼气吧?”

“我不懂。”林桐摇头。

“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会教你怎么修炼玄力。”少女冷漠的开口。

“我拒绝。”林桐直接谢绝。

“我司马家乃是统镇方圆百里的黑石级衔令使,难道你也觉得委屈?”少女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不想被谁绊住了手脚,如果你们真的对我有意,那就等我清闲了再去浩澜城拜访吧。”林桐道。

见到林桐这副我意已决的模样,二人均脸色不太好,中年文士压住了火气,少女却是眉头皱的更紧,“有什么比去我司马家修行更重要?”

“杀人。”林桐淡淡的回答。

二人登时被他的回答噎的无语,“你才多大?就想杀人?”

“杀人跟年纪多大有关系吗?”林桐鄙视了二人一把,“有仇不报非君子,况且我只是杀一人。”

“你现在已经是玄妙境界的高手了,想要杀谁有谁能阻你?”少女叱骂他。

“我弱了太久,自己有多少力量并不清楚,我需要时间做准备,至少,我要先将之前的五个境界补全,虽说我现在已经是玄妙境界了,可来的实在太过侥幸,我不想因为比别人快了一步就比别人少那些东西。”林桐长长出口气,“虽然那个人现在是个残废,可他背后势力比较麻烦,我要好好准备,万无一失。”

见他意志坚决,二人也知道再劝也没用了,中年文士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少女,“既然阁下心意已决,我等就不勉强了,不过,修行一事终究需要引导。这里有一篇养气秘法,对你现在的修为有所帮助,等你做完了想做的事情,就去浩澜城做客吧,司马家重礼相迎。”

看着那本秘法,林桐向二人郑重道谢,随后三人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话题,林桐告辞离开。

回到擂台的时候比试还在继续,林瑶此刻正在与祁家的一位直系血脉小姐过招,对方手持木剑对着林瑶连连抢攻,招式狠辣而凌厉,相较之下的林瑶则是在初期的慌乱后,渐渐适应了对方的攻击。在站稳了脚跟后,她开始了反击。昨天林桐与她交流那些学来的招式,令她着实受益匪浅。搏杀最强的不是劲力能够影响多远,而是能够绝对掌握周遭三尺之内,三尺之内可决敌人生死,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在适应了对方的进攻后,林瑶抓住了对方攻击的空隙贴身反击,剑指掌刀,虎爪鹤啄,对方先前依仗木剑大肆挺进抢攻,气力本就消耗的十分剧烈,被对方抓住自己的空隙奋力反击,祁家的这位小姑娘顿时情况不妙。林瑶连连出手抢攻,脚下连连踏动不离祁家小姐周遭,扭腰拧身犹如一条灵蛇般缠住对方,令对方根本难以脱身。

看到先前身处劣势的林瑶绝地反击,场外观战的居民发出阵阵高潮欢呼,林山虽然对女儿的表现很是满意,却是更加忧心儿子的情况。“爹。”林桐落座与他打了声招呼,林山心里的担忧才放下。

“没事吧?”林山问他。

“没事,解决了。”林桐没有受伤,也没有被人押着,林山不再过问。

“瑶瑶能赢。”林山只是说了一个明显的答案。

“嗯,快了。”林桐点头。

擂台上的二女此刻攻击已经放慢了,她们的体力也是有极限的,此刻已经是体力极限,双方都在咬紧牙关拼谁会先倒下。

木剑虽然难以致命,可是,用剑之人的技巧决然不容小觑,林瑶以一身的伤口为代价拼到现在,对方也中了林瑶几十拳,骨头都断了两根。两个人却是平分秋色,谁也没占到便宜。

林瑶贴身抢攻令对方木剑一时难以奏功,反倒是被对方用身体各处攻击,拳掌指抓,肩撞背靠,她已经看穿了对方一身的技艺在剑术上,一旦贴身就发挥不出来了。对方连连被击中几十击,却是借着受到攻击的机会与林瑶拉开距离,一把攥住木剑两端,用力将之从中折断。

木剑由长变短并不仅仅是攻击距离的改变,也是手法与重心的差别,对方在这个时候将木剑折断,表明对方在短剑方面也有着不凡造诣。果然,木剑变短出剑更加快速凌厉,木剑连连抢攻疾刺,她美丽的身形此刻仿佛化作了一棵满是尖刺的仙人掌一般,向着林瑶贴近。

见到对方这种从未见过的剑法,林瑶现下能做的就是静下心寻找对方的破绽。林瑶能够感觉到,对方杀招到达的时限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可她还是沉下了心死盯着对方,终于,剑影分布的地方是有破绽的,千钧一发之间,她推出了决定胜负的一掌。

木剑劲力凶狠足以贯穿手掌,可她不想放弃,他记得林桐说的话,如果她能赢的话就能令林桐安全,所以,她拼了命都要赢。

“砰,”那一掌准确无误的击中祁家小姐的胸前,祁家小姐被一掌打飞,而她被木剑划中了手臂。祁家小姐飞出了场外,林瑶获得了全场的欢呼,可她并没有开心的心情,因为自己的大哥还不知道吉凶如何呢。“瑶瑶,干得好。”林桐站起发出了欢呼,林瑶看着林桐的身影,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林桐去擂台下接林瑶,看到她一身的伤口,“瑶瑶,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了。”直接将她背起来,林山与他们一起离开千柳庄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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