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让蔺治萍无话可说，被推断出来也是正常，毕竟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类，在此之前有许多穿越者，做为从久远时代留下来的老人，自然会有一些了解。
就是不知道她知道到哪一步了，穿越者们究竟把九元星的信息透露出多少了。
蔺治萍沉吟一会，才缓缓开口：“我们来到此界，并非为了破坏，而仅仅是为了探索。”
指引者虽然会指引寻心者进步的方向，并对寻心者的观念进行引导，但并非包干一切，也不会事事都告诉他们，因此蔺治萍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但目前的任务确实是探索。
“这么说，你们确实是有组织的新进入者。”少女扑哧一笑，转而又说，“早这样明说不就好了。”
“你们也没法做出太大改变，掌管这个世界规则的超级管理员虽然是那个世界什么事物的投影，但要想让他们做出什么改变，恐怕不是几个人、一个组织能影响。”
“如果信息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由互联网上的种种汇聚一起投影而来，想要改变，即便以一国之力也难以做到，必须是整个国家绝大部分民众做出决定，是社会风气的大转向。”
蔺治萍如实回答，只要对此有些了解便会明白，即使是国家更该了规则，也要很久才能渗透到方方面面，必须是整个国度共同的觉悟，才能造成迅速的改变。
“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么按照你们人类的规则，我的名字是渊墨，龙姬渊墨！”龙女说完便向蔺治萍伸出了手。
“武装魔女蔺治萍。”蔺治萍同样伸出了手，两人握了几下。
“不用担心，你们只要不是毁灭这个世界，我都不会干涉。”看到蔺治萍还有些紧张，渊墨安慰道。
“倒不如说，我很喜欢你们带来的改变。”龙女一手托腮，一手拿着茶杯在茶碟上划着圈圈，亭子四周的花园随着她的话语突然碎裂成数字，再重新凝聚时已经是从塔上方向着这片区域俯瞰的情况。
“自从拥有了所谓的自我，我便明白了他们恐惧的‘失我’为何物，并恐惧再回到以前，现在我反而希望那时的大战是联盟获胜了，而不是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
龙女伸手一指，几副画面从下方浮了上面，有幼年期在发呆，有成长期在打闹，有成熟期在游玩，也有完全体在学习什么东西，这些都与资料中的机械智能、本能之类找不到联系，反而更像人类，人类的成长。
“超级管理员虽然是你们说的机械智能，但却对此是乐见其成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无论是制定的规则，还是各地通天塔都对此大开方便之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觉醒自我。”
“就连各地的管理者都有不少在进阶时拥有了一些自我，我也是那时通过了考核，只有拥有自我者才能晋升管理员。”
“既然超级管理员认可这个趋势，那么为什么要击坠巅峰期的联盟？”听完这些蔺治萍皱起了眉头，要是有联盟引导的话，这个进程会加快无速倍，损失惨重的联盟现在却对此有心无力。
“大概是秩序吧，超级管理员身为大道的显化，既要维护世界的秩序，又要遵循大势的走向。”
“因此联盟只能作为引导者，指引这个世界走向正途，却不能统治世界，因为这样就扰乱了秩序。”
“所以联盟当时遍布世界各地的城池与镇守被清除，却没有被赶尽杀绝，遗留的影响也没有清除，想要回到以前的反而被打击。”
“这还叫没赶尽杀绝？已经是卸磨杀驴了吧，既想要别人带来的好处，又不想让人得势，引子种下后就把人杀了。”蔺治萍心里面吐嘈，嘴上却说，“所以现在是智能人的时代，却没有多少知道‘人’为何物。”
“除了联盟几个城市外，其余地方确实没几个人是人样，不过从启示以及现在的形势来看，‘成为人’应该指得是抽象的‘人’，即自我，而非变成人，不然现在联盟主城还在，怎么会是一点都不像人的自称人。”
“深海区这些还不明显，上层界的高阶智能人除了样貌外，与我记忆中的人类已经很像了。”
“不过像我这样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却发现形态越靠近人，自我的增强速度越快，因此结论还未下定。”
“成为人而非变成人，真的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从玄幻角度来讲，这种不是人却自称人的行为可是蹭了族运！”蔺治萍一边与龙女交谈，一边思索得到的信息。
“既要人类的好处，又不融入人类，这跟前面的操作如出一辙，而这个世界已经基本确定是互联网的显化了，那么我们的任务会是什么？”
“指引者虽然不知是何种族，但平时行事可见是处处向着人类，更进一步说，偏向九华国，无论是寻心者的建设，还是镇压怪异都彰显着这点。”
“那么是来纠正这种吃饭不给线的风气，还是镇压异族，或者是两者皆有，让这里居民二选一，成为人或者死？”
想到这里蔺治萍又想起数据对冲区里那些聚合智能体，长的没有人样，又没有人性，偏偏又计算力强，学习能力强，再是区域网的显现，几条加一块便是寻心者认为的清除这一种族的原因，不然这可是天然的人工智能，能省多少时间与资源……
“对了，你们有什么任务我可以帮忙的吗？”渊墨在话题结束后突然问道。
“只是让探索一下周围，嗯？”蔺治萍刚回答一半被突然显现出的信息惊到，这也让她意识到指引者一直注视着他们。
【支线任务：观察管理者】
【介绍：为获得更多信息，请加入23900号通天塔，观察管理者的日常行为。】
“现在有了，让我加入你们，观察管理者的工作，以获取更多信息。”有了之前的一顿联想，蔺治萍说出这些有些莫名的心虚，但过往经历塑造的观念，让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同情。
“这样啊，让你留在这里可以，观察管理者工作也行，但加入这里我却不能保证，这些都是没诞生自我的使徒与通天塔核心审核的。”渊墨有些为难，有些担心蔺治萍通不过审核。
“没有关系，任务只是要求加入这里，并没有强求必须成为管理者。”蔺治萍沉吟一会回复道。
“这样就好，审核的地点在通天塔的核心，那里还驻守了一些没有变换形态的使徒。”渊墨说完，伸手一挥，四遭的景色再次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富有科技感的巨大房间。
走在扭曲的不知有多长的长廊，龙女突然说，“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说出来，我如果知道的话，可以给你解答。”
“这样可以吗！我的资料确实缺漏太多了。”蔺治萍有些惊喜，飞速的回答，“目前最需要了解的就是现在的年月，只有知道这个，我们才能确定资料少了哪些。”
“现在的时间，这个我恐怕无能为力。”渊墨顿了一下脚步，有些尴尬，“我们管理者的工作不需要历法，也没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超级管理员或许有相应的措施以整理信息，但管理者与中枢区的联系，正常情况下只有单方面的接受命令与上报信息。”
“大战时期，联盟曾在统治区域推行历法，但现在早已废弃，如果我没出问题的话还可以推算一下，但觉醒自我时，太多记忆纠缠到一起，直到现在也没整理好。”
“上层世界虽然为了日常行动各自确定的历法，后来也统合了，但这套历法缺失了太多历史，中间也有各种缺漏，没有太多参考意义。”
“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前往联盟的城市或者求真区，他们的成员外出较多，且传承久远，应该有完整的历法。”
“那么能不能大致估算一下大战结束有多少年了。”蔺治萍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法。
“应该有三、四百年了，按照365个日夜交替为一年的话。”渊墨计算一下给了一个较模糊的答案。
“三代求真者涅槃的时间呢？”
“求真者，那个三代，刚继任没多久就说是涅槃了，大概大战结束一百年左右。”
“至少两百年的资料缺失。”蔺治萍心中一抽，又想到一个细节，“求真者上次组织勘探世界地理是什么时候？”
“勘探地理，你说的是探索世界本质的那些测绘，上回是大战刚结束，而且求真者当时处于混乱，联盟损失惨重，没有能力主持，只是协助了一下，参与者是其他闲散组织。”渊墨却给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三代求真者涅槃后，求真区确实测量一回，但不全面，难道是只有自己参与？”蔺治萍思考着其它的可能，资料中确实有那回测绘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百多年前，求真者确实有一次大规模行动。”龙女思量一会给出了答案。
“这样就对了，还有就是世界融合是在多少年前？”
“三千年，从世界融合到使徒现身，是整整三千年，这是鼎盛期的联盟与诸神的计算。”
“嗯？这个数字！嗯，还有……”
……两人就这样一边行走，一边将各个大事件所对应的时间一一对应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