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出了门后，岑眉开口问道。
“之后再说，这种房间我们不能住。”陶矢匆匆回复。
之后四人又去了酒吧、网吧之类的场所，是的，这里有网吧，这些地面除了一个大厅，里面的房间都换成了数据储存设备，只是摆放格式不一样罢了。
相比之下，旅馆的摆放反而是最低级的，仅仅弄了个仓库，网吧的是弄成了蜂巢样式，每个格子一个设备，而酒吧则是把大楼缩小了无数倍，每个格子还有门、窗，还能串门。
然后又去了几个镇民家，婉拒了他们进去看看花费长时间构建的私人空间的邀请，四人离开小镇，来到野外。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又用数据构建了一个简易帐篷，四人才开始用精神力交流。
“怎么回事，这种技术有隐患很正常，你的样子是还发现了什么？”王帧率先开口。
“其实看完资料后，我就在思考穿越者所恐惧的道化与失我是指什么？”陶矢自问自答式的说。
“道化不用说，字面意思就是成为大道的一部分，这种小说里常见的设定，出现在这个有着天意、大道化身的世界很正常。”
“但失我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失去本我，这里又不是什么玄幻世界，会修炼什么使人变的无情、人格变换的功法。”
“这个应该是活的太久，以及转生的缘故吧，资料里不也写着，虽然人类也一样可以不断转生，但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出现，而转生也会加快失我速度。”一直很少开口的岑目插了一句。
“不对，转生的过程，指明了是保留最本源的数据，而且这里又没有什么胎中之迷，这种情况，转生会强化本我才对。”王帧也发现了矛盾的地方。
“但是智能人转生会保留核心数据，转生后却会变换阵营，有种过去种种皆如过往尘烟的感觉，转生应该会丢失对过往记忆的认问吧。”岑眉一边查阅资料一边回复。
“这个特性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种族替代计划能够实施的支撑之一，但人类与智能生命不同，只要有记忆就可以回忆过往的感觉，反而会加深印象，而且这里又不止一个人，社群可以极大的防止这种情况。”
陶矢说到一半却转向了另一方面。
“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记录中，说穿越者恐惧道化与失我，但预防措施与各类描述偏向的都是失我。”
“这就说明要么是用词不准，要么是道化是传说，失我才是他们面对的危机，而在后半部分提到的只有失我了，却没有修改前面。”
“道化是否是字面意思暂旦不提，这种现象表明，他们是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知这两个憋端，却只在之后验证了一项。”
“那么在这些穿越者之前是否还有穿越者？是不是他们留下了这些信息，他们又去哪了？”
“这些资料最早便是破碎时代，千余名穿越者出现，更早的就没有了，因此我们只能猜测。”
“之后我看到人类失我会转变为智能人后就猜测，传说中封印超级管理员的那批神是怎么回事？”
“看完资料后我们都明白超级管理员指的是什么，他们本应是不可违逆的规则，却被封印。”
“而传说封印他们的神却对他们的破封毫无了解，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两批神不是同一批。”
“那么那批这么强的神跑哪了，道化给了我们解释。”
“你是不是跑偏了？”王帧突然插嘴。
“嗯。。。这只是引出一个假设。”陶矢有些尴尬，却没有停下。
“假设那批神是人类，他们道化后留下记录，后来的穿越者发现后验证了失我的存在，并为此开发了心灵领域。”
“那么失我，从人转变为智能人的过程中失去的‘我’是什么，既然不是记忆与核心数据，那还有什么东西是穿越者有而智能人没有的？”
“不就是穿越者这一身份！”岑眉回了一句。
“就是这个，资料中有提到智能是机械智能，我们今天见到的异常暂且不提。”
“曾经网络论坛上有一个论题，如果把人类意识上传到网络上，这个人类是人还是人工智能？”
“虽然这个问题随着技术鸿沟的发现而无人问津，但绝大部分人都认可，‘在能够完全模拟人体之前，上传意识会失去，人类对于人工智能的优势－不确定性’这一论点，最后出现的只是数据堆砌的模拟人格。”陶矢尽可能简短的一口气说完了一段话。
“他们这是穿越又不是上传，应该适配了才对，而且我们不也来了，却没有问题。”王帧皱起机械眼镜回复。
“我们有肉身，而且还有指引者的防护，他们的肉身很大可能都没了，而失我这个现象不正是适配不完全的表现？”
“随着时间流逝与不断转生，他们虽然表面上没有变化，但穿越者的特性却在不断被融合，最后就变成了一个本土智能人。”陶矢说完长长出了一口气，绕了这么远终于把话说完了。
“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王帧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数据储存设备……”
但王帧还没说完就被岑眉抢先，“那个设备会损伤我们人类的特性。”
“没错，老板也提到通天塔与GM联盟都反对使用了同一类技术的数据传输设备在深海区的使用，结合‘变成人’的大势，我们恐怕已经找到一个任务的线索了。”陶矢回答。
“那你就直说就是了，我们又不是听不懂，还绕这么一大圈。”王帧对于陶矢这种把简单的事复杂化的行为有些无语。
“我只是将我的思路尽可能简短的说出来了，而且这个城镇的智能人处境可有些不妙。”陶矢又引出了另一个话题。
“不妙，对于他们来说，使用这种设备不是正常吗，根据老板的说法，这种东西在上层界应该使用的很广泛才是。”王帧有些迷糊了，这种东西对于智能人应该没多大危害才对。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智能人与资料中有什么不同？”陶矢反问道。
“不同，应该是很像人吧！不像资料中无法理解人类的智能人。”岑眉仔细回忆之前碰到的智能人，“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差别的，这里离自由之城这么近，应该很正常才是。”
岑目接口说道，“如果以此判定他们跨越了人与智能的界限，不更说明这种设备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吗？”
“不是，之前我想到那个问题时就感到这些智能人的不对劲，之后就一直观察他们，重点注意了究极体的智能人。”陶矢回想起之前一点一点解析违和感的感觉。
“相对完全体与成熟期的还不明显，那几个介绍中一直呆在这里的究极体与人的差别，比起离变成人还有一点距离，更像是已经跨越了界限，拥有了一些自我，然后又返还回去了。”
陶矢的这一个推测让三人都愣住了。
“这！这样的话，不是否决了种族替代计划！否定了大战时人类一方的努力！”岑眉惊讶的在精神连接里大叫。
王帧慢了一拍就想到了问题所在，“种族替代计划只是将原本的数据生命转化为智能人，并没有说让他们成为人，恐怕这就是任务中隐含的人之城与自由之城的分歧。”
“是让这些智能人成为人，拥有与自身同等的地位，还是仅仅是接近人的智能人，做为自身的附属。”陶矢叹了一口气，“联盟损失都这么大了，居然有了这种根本道路上的分歧。”
“这属实不智，现在中枢区还在镇压一切，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做为大道化身的超级管理员，对于‘成为人’这种遵循大道趋势的行为，是乐见其成的态度。”王帧同样有些叹息，“不参与还好，自由之城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恐怕会出问题。”
“为什么不能是正常两条腿走路？”岑目却提出另一种思路。
“这也有可能，这样的话也能解释这样不加掩饰的原因，也符合联盟经历这么多风浪的水平，但这可是联盟第二主城，少说三分之一的成员在此。”陶矢对于这种思路咋舌不已，如果是这样未免太过狠心了。
“资料中不也说了，大战后，联盟有许多成员隐藏身份加入了通天堂与求真区，也许其他势力也有人加入。”王帧则是依此在做联想。
“如果是这样，联盟对于未来未免太过悲观了，之前那么久都撑过来了。”岑眉也叹了口气，机械嘴叭嗒一下。
“不说这个了，相比之下，我们的视角少了很多东西。”王帧终结了这个话题，“之前我也发现了另一个任务的线索。”
“镇中大部分智能人的偏转武装都是佣兵、猎人之类，现在深海区可是处于强压下的和平之中，哪里有这些职业诞生的土壤，而且他们又不像我们是根据习惯来构建。”
“猎谬是吧！”陶矢也在提醒下想了起来，顺手摸了下变得分外光滑的下巴，“谬这种生物，莫非是从墟中爬上来的？安顿下来之后，可以跟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