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凤妈妈在镇里的一家国营食品公司工作,凤爸爸在镇里教书。一家人健健康康,过得开心快乐!
自从73年生下凤英才后,凤妈妈被单位开除了。凤爸爸也从正式工变成了零时工,提干的机会没有了,好的班级也轮不到凤爸爸教。
73年是计划生育立法的时候,对超生的夫妻管得特别严。凤英才的出生正好撞到枪口上,所以……
凤家本来就没什么积蓄,凤妈妈失去工作后,因为对生活的担忧,她总是吃不好,睡不好。生产后的营养又跟不上,留下了病根儿。
凤妈妈不能吃辣的,不能吃冷的,也不能吃硬的。否则就会拉肚子、胃疼。稍微不注意,她就会感冒、头疼、发烧。
凤小兰小时候就是在妈妈痛苦的“哎唷”声中长大的。每次凤妈妈痛得大喊大叫的时候,凤家的所有人都跟着心碎了,都想帮她痛。
“妈!我回来了!您就听爸爸和弟弟的,好好的去医治吧。等您身体好了,还可以帮我们带孩子呢,您说好不好!”凤小兰鼻子发酸:“我们家的日子刚刚好点儿了,怎么能没有您呢!”
“小兰啊!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凤妈妈一看到凤小兰,就激动得挣扎着坐起来抱着她大哭了起来。好像要把多年积压的委屈一下子都发泄出来一般。
“我已经打120了,急救车很快就会到我们家的,我们去医院认真的检查一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好不好?”凤小兰肯求道。
“实在是治不好的话,我们就去北京治。直到治好为止!”陈有为接过凤小兰的话,接着安慰凤妈妈道。
陌生的声音让哭成一团的凤家人尴尬的抬起头来,凤爸爸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你是?”
“这位是凤伯父吧?凤伯父好!我是小兰的男朋友,您未来的女婿!”陈有为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的话对凤家人来说就是平地惊雷,震得大家的脑子都嗡嗡作响。
“放心吧,医药费我来出!”陈有为说道:“先整理整理,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吧,等会儿救护车就要到了。”
“不,我已经害得小兰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不能再让她失去了尊严。”凤妈妈严肃的说道。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不影响它落在陈有为心坎儿上的重量。
凤妈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见他大约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黑黑的短发,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扬。穿着一套宝蓝色的笔挺西装,皮鞋漆黑发亮。跟电视里的贵族大少爷一样。
她转过头,看着自家的女儿。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头发下,粉嫩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就像一只等待着主人来保护的小白兔。
“你这孩子真会讨人喜欢,我看着挺满意的。我们家是缺钱,但是我们家不卖闺女!”凤妈妈看着陈有为认真的说道。
“对,我们不卖姐姐!”凤英才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这家伙是来拐姐姐的。
“他妈妈说的就是我的意思!”凤爸爸说完,就去打水来给孩子们洗脸。这哭样儿实在是不好看,还正好被女儿的男朋友看见了。
大清早的,一家人急得还没吃早饭呢。好在是过节期间,凤英杰去年带了不少钱回来,家里好吃的买了很多。
凤爸爸随便弄了几样菜端上桌招呼陈有为吃早饭。还没吃几口呢,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凤英杰带着医生,推着移动病床走了进来。
不管凤妈妈愿意不愿意,这医院里的车都来了。她只能听从孩子们的安排,特别是有未来的女婿在,她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
到医院后陈有为与凤小兰去办手续、缴相关的费用,凤爸爸陪着凤妈妈做检查,凤英杰、凤英才也陪在一旁。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妈妈得了“肝脓肿”,需要做手术。镇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又是春节期间,好的医生都不在。怕耽误了凤妈妈的病情,医生建议凤妈妈去县城的医院医治。
镇医院的急救车直接送凤妈妈往县医院而去。急救车上能容下的人有限,凤小兰跟陈有为,还有凤英才坐公交车过去。在上车之前,凤小兰给自己的舅舅打了个电话。
凤小兰的舅舅是四十年代的大学生,当过兵打过仗,经历过新中国成立!如今在县政府工作。
县高官的媳妇郑曦是县医院的护士长,她介绍了医院里有名的郑长春主任医师给凤小兰的妈妈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