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阵见状，只是轻笑。怎么可以轻易跳到空中，让对手抓住破绽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宫神凛直接从空中消失了。卫阵大惊，瞬间察觉到自己背后弥漫有强烈的恶意。
果然，宫神凛早已经来到卫阵背后，脸上露出一副得手了的表情，立即使一记干净利落的上挑。而卫阵也是反应的相当迅速，头都没有回，直接把剑横在后面。
随着“当”的一声，两器相碰，产生出了剧烈的火花。但卫阵终究是被动防御的一方，力道没有掌握到完美，被宫神凛一刀挑开。
卫阵立即向前迈进几步，离开宫神凛的进攻范围，转身重新调整态势。
很快，他与宫神凛四目相对，口中亦是不乏赞叹之词：“真是青出于蓝啊，凛。越来越有强者的风范了。”
宫神凛作为徒弟，自然清楚卫阵的弱点，那就是近身战。以“剑气”为第一进攻方式的卫阵，一旦被拉近距离，他就会暴露出大量破绽。
当然，卫阵今天如此被动，也是颇有些放水的意思。事实上，他从没有用出过全力——在与自己练习的时候。
于是宫神凛便开口道：“嘿嘿……你……全力去……来！！”
说罢，宫神凛再次冲向卫阵，仍然使用着那如同野兽的动作。
“这是……让我全力以赴的意思吗？呵，既然是凛希望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卫阵脸上挂着微笑，立即摆好迎击的姿势。
宫神凛没有跃向空中，三下两下便接近了卫阵。此时，卫阵的气势也顿时爆发出来，周身环绕起银灰色的能量。
宫神凛一言不发，直接向着卫阵砍出几刀。对方也顺应着用剑格挡，气息相当平稳。
她只是一味猛攻，想要从正前方打开突破口。然而，全力以赴的卫阵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即便是他最不擅长的近身战。
“嘿嘿嘿嘿……啊哈哈啊！！”宫神凛兴奋地吼着，进攻速度越来越快，名刀也在空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樱色剑影。
可卫阵的剑法相当挑剔无常。他总是能以一种微妙的力道抵挡下来，并把这力道反冲到进攻者那边。这银灰色的能量正是掌握范围内对手动向的招式，无论宫神凛的动作多么细节，都会被卫阵看穿。
几刀下来，宫神凛只觉状态不好，立即一个后跳拉开距离。卫阵趁势猛攻，不给对方拉远的机会。
攻守转换过来，卫阵也发挥出十成的本领，剑速远远超过了宫神凛。即便她能勉强挡下来，可一旦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并被击败。
过了几十次交锋之后，宫神凛果然体力不支。即便有血愿的加成，也无法改变力量与经验差异巨大的事实。
当卫阵使出一记全力下劈时，她的防御终于彻底瓦解开来，整个人陷入失衡状态。
下一个瞬间，卫阵用剑指向宫神凛的脖颈，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以柔克刚，以刚制柔，二者相生相克，却又不分高下。”
“凛，这次是你败了。”
宫神凛见败局已定，便立即解除血愿，深深呼出一口气：“呼，果然还是差得远啊。我居然想要挑战发挥十成功力的先生，真是不自量力啊。”
卫阵摇摇头，相当宽容的说道：“凛已经达到极限，不需要觉得懊悔。更何况，即便剑法等级无法再提升，可用剑的熟练程度却是因人而异的。”
“就如同一个拳法四的新人，与一个拳法一的老玩家，孰胜孰负还难断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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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外面的石阶上，就这么闲坐着，回忆着曾经的故事。而谈着谈着，内容又回到了宫神凛的过去。
卫阵不知是在安慰宫神凛，还是说那就是他的心里话：“你知道自己上限的时候，想必心里是难过不已的。”
“不过，这就是反复无常的命运。你是不比任何人要差的刀客，这一点我能向你保证。”
宫神凛也是不由感叹。仅仅过了几个月，自己真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曾经与鲜血为伴的自己，竟然也能坐在这石阶之上，与别人心平气和地交谈。
若是放在三个月前，这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毕竟，自己可是为了打败更多更强的敌人，才来拜卫阵为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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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夕阳西下之时。
“今天真是感谢。陪伴了我这么久，耽误了先生的时间。”
“凛，找到答案了吗？”
宫神凛摇了摇头：“没有。不如说，我反而更混乱了。”
卫阵的笑容僵住了，只露出尴尬的神情：“哈……哈……”
宫神凛顽皮地笑了笑，脸上绽放出笑容：“嘿嘿，这可不是那些武侠剧的情节，只要比剑就能得出答案。”
“怎么说呢。至少，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似乎是有些明朗了。”
宫神凛抚摸着那把陪伴自己七十多天的名刀，面容上带着一丝忧伤：“果然，我没办法轻易放弃它。”
“不过，我会把它寄存在这里。若我还有回来的那一天，我就把其取回，再也不会让它感到失望了。”
“再见了，樱花。”
说罢，宫神凛再次跪坐于地，把它递给了卫阵。
对方接过樱花，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既然这是你最后的决定，那为师也只有答应。”
“尽管去闯荡吧，去选择吧，去后悔吧，凛。这大千世界，还有许多值得你去观赏的。”
“无论结局如何，我也不会怪你。你是我钟爱的弟子，你的选择也与为师教导不无关系。”
“我会看着你的。若你仍有疑惑，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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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电车回去的路上，宫神凛终于有了笑容。她决定了，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究竟是要网络上的虚拟好友，还是现实中的混账父亲，不管怎么选择，都远算不上是一条明路。
所以，就让未来自己决定吧。未来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思想，终会有到来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