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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抉择

一开始知道这位是刺史大人时,众人纷纷吓了一跳,还是无沅让他们不要过于拘谨,再加上这位王大人并无多大的官架子,众人也就慢慢放宽心了。

得知眼前这位金姓公子时,王阳明愣了一下,随后又自嘲起来,金家人又岂会平白出现在这儿?怕是金家的那位旁枝公子吧!如此想着,倒也没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看着无沅杯中的茶,王阳明笑了笑,“卫行走,老夫原以为没有你不会做的,没想到你却不会喝酒啊!哈哈哈!这不会喝酒可怎么行,来来来,满上,这酒量啊是练出来的,可不是想想就能想出来的!”

看来这王阳明喝的有些多了,对着金鑫喊着卫无沅,金鑫原本想开口说话,却被无沅一个眼神制住,老老实实的喝掉眼前的酒。

心底却在嘶吼,这王老头儿真是个醉鬼,才喝了几杯连人都分不清了,无沅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喝不就完事了,非要让我喝,哎?说起来他确实不曾见过无沅喝酒,难不成这小子一杯就倒吗?

金鑫眼珠子转了几圈,拿起桌上的酒壶。无沅哪里不知他要干什么,赶紧将赵扶摇推出来挡在身前,这样一来,金鑫就算是想灌她酒都没地方灌了。

看着众人胡闹的,无沅拿着刚取的酒壶坐到窗边,看着一轮明月,身后热闹依旧。若是不复仇就在这个镇上窝一辈子也是极好的,交一两个朋友,时不时聚在一起,想必也像现在这样热闹吧!

饮下一壶酒,靠在窗边,心中却颇为寂寥,这酒啊!是个好东西,可惜不能多饮。

“无沅呐,你们几个昨儿个去哪儿啦?”赵夔一看到无沅,拉着她到一旁偷偷说话,“我昨儿个好不容易从叶青手底下逃出来,回府了才知道你们几个带着娇娇出去了,我听说你们去喝酒了?真是不够义气,怎么也不叫上我啊!”

赵夔絮絮叨叨的,对无沅他们不曾带上他,诸多不满。

“无沅!”

远处传来声音,二人回头,原来是叶青和王阳明,这出声之人正是叶青。

“无沅,过来,王大人有话要与你说。”

无沅俯首拜别赵夔,朝着二人走去,恭敬的对二人见礼,“不知王大人找在下有何要事?”

王阳明偏头看了叶青一眼,对无沅善意的笑了笑,“卫行走,不必紧张,其实呢本官这次就是为了你而来,想必两位也都知道了,这卫小兄弟美名可是传扬千里,即便在临安也是早有耳闻。”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左右环顾了一下,慢慢靠近卫无沅身侧,低声轻语。

“京中传来密信,说卫小兄弟在这小小的镇子里做个行走实在是屈才了,若是卫行走愿意,不如与我同往州府如何?当然,叶大人若是想要离开这邬全镇,本官也会鼎力相助,毕竟以叶大人的能力,在这做个辅政官那真是大材小用了,若是您愿意这丞相之位恐怕早已是囊中之物了。”

不说那赵夔,这叶青和卫无沅可是人材,若是能一下子说服这两位,那也不枉费那位对他的期许了。

叶青看了眼无沅,对王阳明拱手抱拳,“王大人,您这话说得真是让在下猝不及防啊,不如这样,您在这儿再多呆几日,容我与无沅考虑考虑如何?”

王阳明其实没想叶青能答应,毕竟这家伙窝在这儿都十几年了,若是想出去早就出去了,不过今日看他也未曾拒绝,怕是有戏,这叶青智慧胆识样样都不输当年的卫相,若是能够请到他,跑的这趟就值了。

无沅跟着叶青进了书房密谈。

“无沅,其实呆在这里也挺好的,若是你......”

“叶伯伯,你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倒是叶叔叔你,在这邬全镇这么多年,为何今日?”无沅想不明白,若是叶青想要出人头地,十几年前就能做到,呆在这儿无非是不想沾染那些是是非非,为何今日却没有一口回绝?

叶青伸出手拍了拍无沅的肩膀,语重心长:“若是你想好了,叶伯伯也要帮你一把不是?这朝中局势变化莫测,尤其是现在,完全掌握在六部和部族手中,让你单枪匹马的,我也不放心啊!”

无沅伏在叶青身前,鼻头微酸,眼眶红了一圈,她欠的太多了,前方道路艰险她不是不知道,可叶叔叔还是放弃了安逸稳定的日子,只为帮她铺平这条路,张口想要道声谢,却哑口无声。

叶青摸着她的头,轻声说了一句:傻孩子!她是卫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不护着谁护着呢?

“王大人,我和无沅商量过了,这一路就拜托王大人照顾了。”

王阳明茶喝到一半,听到这个好消息,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同意了?哈哈!真是太好了!这叶青啊,以前就是个榆木脑袋,如今为了这远房侄子倒是想通了,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

赵夔得知消息后,顿时觉得这王阳明摆明了就是来抢人的!虽然平时老叶总是和他唱反调,这冷不丁的要走了,他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还有无沅,在他心中可是完美的女婿人选啊!虽然往上奔有出息了,可是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着啊!

赵扶摇更是抱着无沅哭的稀里哗啦,无沅算是她第一个朋友,况且她还知道她的秘密,这要走了,她以后找谁去?还有那金胖子,听到无沅要走了,也打算启程了,这一个两个的,以后她得多寂寞啊!

叶青和卫无沅跟着王阳明的官队三日后出发。

也不知道谁泄露出去了二人要离开的消息,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邬全镇的百姓都知道了。出发当天,无沅看着别扭的赵夔和哭红了眼睛的赵扶摇,心里也有些不舍,可是再不舍她也必须要离开了。

“扶摇,以后,别咋咋呼呼的,听你爹的话,好好在家里多识些字,别总惹你爹生气,我那卫府给我留着,以后......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无沅憋红了眼眶,强扯出一抹笑意,一一叮嘱着赵扶摇,她这性子实在放心不下。

扶摇边哭边点头,卫府她会好好留着,有空过去看看,以后也会给爹爹少惹点麻烦,“无沅,你一路保重,若是爹爹升了官儿,我会去京城找你的,你别忘了我。”

无沅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重重点头。

赵夔看着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嗓音丝丝颤抖,“无沅,老叶,我赵夔就是个粗人,也说不上啥好听的话,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无沅对着赵夔深深一拜,“赵伯伯,这段时间能得您照拂,无沅在此谢过了,希望日后他乡再相逢。”

赵氏父女看着马车驶离,强忍酸涩,最后竟抱头痛哭了起来。

马车内气氛低迷,外面却热闹了起来,细细听着,无沅猛地拉开车帘,只见街道两侧站着街坊四邻。

“卫公子!叶大人!一路顺风!我们邬全镇的百姓是不会忘记两位的。”不管是杀猪的卖包子的,还是青楼赌坊的,纷纷跟着马车一直送出城。

无沅心中感触极大,拉着车帘的手颤抖不已,对这些来送行的百姓拱手抱拳:“多谢各位相送,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一直到马车看不到踪迹,众人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城,一想到这以后可能就见不到卫公子了,今日的邬全镇格外低迷。

马车上,叶青见无沅出城之后萎靡不振的样子便想上前安抚,“无沅,你......”

“叶叔叔,不必多说了,我都知道,可是这条路再难我也无法回头了。”无沅拿着几个未婚女子趁乱丢上来的香袋,细细把玩着,随后收到匣子中。

收起儿女情长,她卫无沅就只有一个目标了!

“对了,叶叔叔,我们现在是去哪儿?”以叶伯伯的本事,就算是州府也留不住他,那他们现在就直接去临安吗?

叶青摇摇头,若是直接去临安,怕是会惹来非议,尤其是六部尚书,也并非个个都希望他去,倒不如换个方向。

“无沅,我们先同王大人一同去司州,而后转道去都临郡。你要想一举在临安稳住手脚,必定要拿出让那群老家伙信服的本事出来,如今雪灾之事,户部已经下拨款项赈灾,不需要我们再去多费功夫,那我们就要在战事上多花心思,虽说北平王已经去苗族寻求解药,可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无沅想想,觉得此话言之有理,单凭一些谣传佐阵还不足以让她立足,必须得拿出成绩来让他们不得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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