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岩提起了个把月前的事儿,
一想起这个,陈羡思绪发散。
决定哪天找个机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精神值得鼓励,不过陈羡知道最好还是趁着‘虎’打盹儿的时候。
毕竟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
古话说的多好。
这么一想,陈羡拿起手机,给陈笑笑拨过去了一个电话。
响了半天也没人接,陈羡皱了皱眉,又打过去了一个。
这次终于接通,只不过话筒中的声音却让陈羡眉头皱的更甚。
音乐声不算小也不算大,不是寻常那般的嘈杂,但是也绝对不会是正常在家播放的声音。
“陈笑笑,你干嘛呢?”
还没等那边开口,陈羡先是厉声问道。
“干嘛?”
那边等了半天,才传来陈笑笑熟悉的声音,不过陈羡也能听出来一点不对劲。
“你喝酒了?”
“嗯......”
陈羡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
“你在哪呢?”
“怡村。”
“在那等着我。”
关灯开门,陈羡怔了怔,随后转身快步上楼,果不其然,才握在门把手上,那熟悉的音乐上再度响起。
陈羡推门而入:
“初音,我要出去一会,你自己在家要小心一点嗷。”
见他进门之后停下的袖珍公主点了点头,翠绿色的双马尾一阵晃动,双眼笑着眯成了一条缝:
“小羡要早去早回哦!”
门一关上。
“哇喔,本公主要一个人在家咯......唱歌唱歌!跳舞跳舞!本公主是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啦啦啦啦!”
砰,
门再度被重新打开,陈羡看了一眼眨了眨绿色眼眸安静无比的袖珍公主,好像刚才的声音是自己听错了一般。
“怎么了吗?小羡?”
陈剎疑神疑鬼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没事...”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心思跟这古灵精怪的小公主玩。
下楼锁门打车,一气呵成。
怡村是处于浦江区的一个清吧。
生意做得比较早。
陈羡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上的陈笑笑。
面前倒是摆了不少酒瓶,不过大都是啤酒,而且就一瓶开了盖。
陈羡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有些分寸的,不过他一眼就细心的发现,陈笑笑双眼有些泛红,明显是掉了泪瓣。
看到这,陈羡更是松了一口气,熟知自己姐姐性格的他知道,稍稍有点破事这个嘴损心软的陈笑笑就容易掉眼泪,掉眼泪反而没啥事,一旦不哭了,那才是真的大麻烦。
走上前去,陈羡直接从陈笑笑手中夺过那还有大半的酒杯放在了吧台上。
一看到他,陈笑笑连忙抓起酒杯。
陈羡给直接扣住。
“你干什么?让我喝,我今天要喝个不醉不归!”
要是真想要喝个不醉不归,还用等到自己来?陈羡无可奈何。
陈笑笑脸色驼红,见拿不起来那被陈羡扣住的酒杯,另一只手就要伸出去去拿放在那的酒瓶。
陈羡松开手,坐在凳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她。
似乎是看到了陈羡眼神,陈笑笑眼眸中再度露出了一丝委屈和雾气,抓起那酒瓶就要往嘴里灌。
陈羡这才无奈的一把夺过来:
“这是干嘛啊?你还敢喝上酒了?”
陈羡对于烟酒之事极为在意,父亲陈宝山同样也是如此,因为这东西只要沾染上,成了依赖,握刀或是握笔的手就不稳了。
这也是陈羡在电话中听出了这边动静之后,才会这么大反应的缘故。
陈笑笑显得更委屈了。
“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后面的话陈羡听不着了,陈笑笑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咱爸今儿又说你了?再说了,说你就说你,出来喝酒有什么用?”
“那我该干嘛?一醉解千愁!”
“喝完不光愁,头还疼。心情不好就吃东西,科学表明血液集中在胃部,大脑缺血的时候就会困,吃饱喝足睡上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那科学告没告诉你这样还会长肉?”
陈羡转移话题:
“行了,爸又说你什么了?不会还是那内雕技法的事吧?”
“何止!”
这话一出口,陈笑笑似乎找到了宣泄点:
“你走这才几天,他说我最起码得有十遍,又是打磨不到位,又是线条不圆润,又是出胚太粗糙,整个流程,就没有一点他能看上的!
明明就是他没用心教,重男轻女,说什么女儿家都是泼出去的水!”
这一下子爆发来开,惹得吧台以及附近几桌人纷纷望来。
陈羡无奈的一一投以歉意目光。
想了想之后道:
“不会是你真的没做好吧?”
“怎么可能?!我看着没问题的!”
陈宝山的教人方法跟一般人不同,不会直言你哪里做的不好,而是将整个流程划分下来,让你自己依照手中做出来的东西,自己琢磨哪里不对。
很少有如同陈笑笑这般直说哪里哪里都不好的时候。
陈羡稍稍一琢磨,估计是之前自己这件事,老头子心里头还有点火气,加上自己和陈笑笑这么两两一对比......
好吧!
陈羡想了想决定从另一个方向解释一下:
“你之前回去的时候,咱爸是不是就没来由的把你说了?”
“哼,老家伙就是这样,我是不如你,但是我肯努力学他那点东西啊!还遮遮掩掩的!原本想着你走了之后应该会好一些,结果现在更邪乎!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随便出去应聘个什么什么珠宝公司的......
还说那些个不着边际的话,不是气人是什么?”
她没有直面回答,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陈羡,发起了牢骚。
陈羡忍着干笑了两声:
“不一样,你仔细想想,当时在房间中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陈笑笑成功被陈羡岔开话题,双眼泛红的回想了半天。
陈羡无奈的开口道:
“那个红玉手把件啊,自己打磨了好些日子的玩意,一刀就给开坏了。”
陈笑笑一愣,随后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
“老头子对于这些细枝末节很看重的,你当时的情况,完全就是没把这些放在心里,甚至有可能在他心里,将那东西当成了跟我斗气的一个工具。
你说能对你有好颜色?
这么一先入为主,你所做的那些所谓的努力,全都变成了跟我斗气,就只是想要争一口气,并不是真心喜欢这门手艺,亲闺女也不能放心教你?
要我说,你现在赶紧收拾收拾,趁不知道你出来干嘛,回去好好认个错。虚心请教一下子,老头子就吃这一套!
也得亏你没喝多少,要是满身酒气,这个标签估计就坐实了,爸更不可能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