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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心碎了,可是我没有胶水。

新年每天在吃吃喝喝中度过,初五的午餐因为裴子墨舅舅临时有事而取消,丁辰和裴子墨两个闲的发慌。

两人在家无聊到看美剧吃零食打发日子,裴母一个电话打进来,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南京泡温泉。

裴母早定好了汤山温泉酒店的独立别墅,一行六人下了车便直接去房间休息换衣服,午饭过后,一同去泡温泉。

丁辰跟着婆婆和舅妈走进更衣室,穿上泳衣后惊讶地发觉,原先还有些松松垮垮的泳衣,现在居然完全包裹住身体,甚至有些紧。她第一反应就是:要减肥了。

“辰辰,你胖了。”眼见的舅妈上前捏捏她的手臂,“总算有点肉了。”

“是啊,这孩子就是太瘦了,怎么补都没用。”裴母伸手拍她的屁股,“真不知道以后生孩子怎么办。”

丁辰被吓得往前一跳,环顾四周后压低了嗓子惊叫:“妈!”

“走吧,走吧,”舅妈乐呵呵的上前将浴袍递给她披上,“别理你妈,咱们泡温泉去。”

出了更衣室,男士们在休息厅等她们,裴子墨一手拿着手机,正靠在墙角抽烟,白色的浴袍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反而尤为地性感。

一见丁辰,裴子墨掐灭手中的烟,上前捉住她的手,“老婆,我们先从哪里开始?”

“呦,这么快就想撇开我们了啊。”裴母打趣道,用手肘碰碰裴子墨,“快去吧,别说我老人家不通情理,小两口好好恩爱去。”

丁辰向来脸皮薄,脸刷的红了,裴子墨也不自在的咳了声,他抓过丁辰的手,向长辈打了招呼,带着丁辰先行离去。

因为酒店属私人会所,人员密度控制严谨,所以他们并没有遇上人山人海共浴温泉的恐怖情形,偌大的温泉区,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影在雾气迷蒙中闪过。

裴子墨拥着丁辰找到一个空无一人的水池里缓缓坐下,热烫的泉水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使劲搓着自己的手脚,等皮肤适应了水温,舒服的感觉让她不禁叹息,泡温泉真是种享受。

“舒服么?”裴子墨转过身,为她按摩肩部,手指力道刚刚好,借着温泉的柔滑在她背部游走,丁辰闭着眼,再次叹息出声。

裴子墨轻笑,“真那么享受?”

丁辰点点头,惬意的不想说话。

“我们房间有私人的露天温泉,晚上我们再泡,我给你做个彻底的按摩,”裴子墨贴着丁辰的耳根语气暧昧,让丁辰本就被热气蒸地通红的面颊更加发烫。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坐在泉水中,午后的天气阴沉沉的,气温也降的很快,还好有温热的泉水为他们抵挡严寒,雾气弥漫,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俩。

“要是能这样坐着,一直坐到老,该多好啊。”此刻丁辰对林忆莲那首歌中所写“恨不能一夜之间白头”深有体会。

“傻子。”裴子墨低头看她,她的双眼晶亮,两颊绯红,水汽氤氲中有种小女孩的天真和烂漫。

裴子墨将她搂的更紧些,故意逗她,“一直这么坐着,你的皮会皱,然后整个人会浮肿,被泡的又白又胖,心脏也会受不了,胸闷气短,最后昏倒在水池里。”

“你!”丁辰气恼的拍他的手,“你能不能别这样煞风景啊,好好的意境全被你破坏掉了。”

裴子墨抱着她哈哈大笑,将脑袋搁在她肩上,他实在是很喜欢看丁辰气恼时候的憨态,平时的她被精致的装扮包裹,永远喜怒不露于行,对谁都是淡淡的疏离。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流露小女儿的娇羞来,让他忍不住就想逗她。

当更煞风景的手机铃声响起时,丁辰又躲回自己的壳里,脸上又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她离开裴子墨的怀抱,坐到水池边上。

裴子墨有片刻的恍惚,过了半晌才想起浴衣口袋里的手机,便游到池边接电话。

丁辰靠着池壁闭上眼,四处飘散的硫磺味熏的她有点犯恶心,她听到裴子墨刻意压低的嗓音以及急促的语调,下意识的联想到电话那头,兴许是于筝。

听到他挂断电话,丁辰拍拍水状似无意地道:“泡温泉你还带着手机,也不怕掉水池里。”

裴子墨尴尬一笑,“我习惯了。”他适时转移话题,“要不我们换个池子泡?好像还有牛奶浴,可以美容。”

丁辰没有说话,随他起身穿上浴袍。

刚刚泡热的身体,被凛冽的寒风一吹,丁辰不觉打了个寒战,随即瑟瑟发抖。

裴子墨扯开浴衣,把丁辰包进去,一起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冷不防斜里插出一人,差点就撞上了。

“你们可真恩爱。”拖的长长的尾音在寒风中打了个转,冷冷地刺向丁辰,她从裴子墨怀中微仰起下巴,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丁辰立即全身戒备,客气微笑:“在这儿也能碰见于小姐,真巧。”

“过年在家无聊呗,这里环境好,人也不多,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改变,你说是吧,子墨。”

于筝明显话里有话,丁辰岂会不明白,她低头不语,指尖轻颤。

裴子墨紧拥住她,怜惜地抚摸她的秀发,看向于筝的眼神似在警告她不要太过分,于筝也不甘示弱,杏眼圆睁又瞪回去。

“我们失陪了。”裴子墨微一欠身,搂着丁辰离开。

于筝在冷风中,望着两人的背影冷笑。

丁辰同裴子墨来到牛奶浴池边,见婆婆和舅妈也在,便飞快的跳下去,裴子墨站在池边发呆。

“辰辰,一会我们打麻将?”裴母掬起白花花的泉水往身上拍,不忘嘱咐丁辰,“我们吃完晚餐就回房间开局。”

丁辰答应下来,每年过年过节,婆婆总要拉着她打几圈。婆婆什么都好,就是麻将瘾头太大,不仅在自己家要玩,去亲戚家也要玩。

丁辰靠着池壁昏昏欲睡,浑身都泛起红色,婆婆上前请抚她的脸,“辰辰,醒醒,上去了。”

她猛然惊醒,发现天色已暗下来,只有她一个人还泡在池子里,她懵了下,“妈,裴子墨呢。”

裴母把浴衣递给她,“他去找你爸了。”

丁辰简单梳洗后,就去了婆婆的房间。客厅里麻将桌已摆在正中央,舅舅和舅妈正坐着品茗,裴母一边涂抹护手霜一边笑着说:“辰辰来了就可以开局了。”

丁辰温柔地笑一笑,坐下洗牌,几圈过后,还不见裴子墨回来,她开始心不在焉,不是忘记吃牌碰牌,就是做相公,还连续冲了好几把,舅妈赢了一堆的筹码,笑得合不上嘴。

裴母连连摇头,“辰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丁辰立即颔首,“大概是温泉泡久了,头有点晕。”

舅妈捂嘴直笑,戏谑道:“是温泉泡久了还是想子墨想的。”

舅舅也跟着笑起来。

裴母说:“早知道你头晕就不硬拉你来了,你快回房去休息。”

丁辰迟疑了下,“那你们不就三缺一了?”

话音刚落,公公正好推门进来,婆婆笑:“这不正好么。”

丁辰见公公一人回来,心下先是一沉。

回房间后没看到裴子墨心中又凉了半截。

她慢慢走到落地玻璃前,窗外是一个小型的露天温泉,雾气迷散,高高的院墙阻隔了寒风的入侵,看着十分心动。

丁辰脱去衣物披上浴袍,开了窗沿着石阶走下去,刚刚被冷风激起的鸡皮疙瘩在碰到热水后又激起一层,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丁辰把头靠在石壁边缘,天空一片漆黑,看不到星星,更看不见云层,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色中她纤长的五指格外白皙。

玻璃门内灯光明亮,裴子墨依旧没有回来。她晓得他一定和于筝在一起,可是她没有办法把他叫回自己身边,甚至连他在哪里都不清楚。

阖上眼,丝丝泛着凉意的空气带着湿气环绕在四周,她的鼻尖很快就冻的冰冷,而脖子以下却热流涌动,这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就像她此刻的心,不断受着煎熬。

麻木的两颊突然也有了凉意,一点、两点、迅速在她脸上化为水珠,她睁眼一看,居然下雪了,纷飞的雪花点点落入水中,落在池边,落在地上,瞬间消失无踪。

四周寂静无声,连一丝风也没有,雪花无声降落,纷飞着寂寞。

这一刻,这样的环境,让丁辰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有莫名的悲伤,她原以为裴子墨说的都是真的,她原以为她已经走入了他心里,却原来都是奢望而已。

心中有钝痛涌过,胸口闷的快透不过气,她披衣出水,回到房间洗澡,再在水池里泡下去,她怕自己昏死在里面都不会有人知道。

刚在床上躺下,门“咯哒”一声开了,裴子墨带着一身的寒气,坐到丁辰身边,“还没睡?”他尴尬的笑着,一边脱下外套。

丁辰若无其事道:“我在等你,你说要帮我按摩的。”

裴子墨的手一顿,侧过身看她,“你就为了我那句话一直等到现在?”

丁辰的心被刺痛了,她哪次不是为了他的一句话傻乎乎的等待。她笑着,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觉得可能么?我要睡觉了,您自便。”说罢,她拉过被子盖上,裴子墨拽住她的手,紧盯住她,“你,生气了?”

丁辰冷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么?”

裴子墨怔了怔,下意识地摇头:“当然没有。”

“那不就行了,我很累,晚安。”丁辰背对着他躺好,不愿看到他闪烁的眼神和满是愧疚的神情,她真怕自己会不受控制的当着他的面哭泣。

她彻底认清了一个事实:裴子墨从来没有爱过她。

从南京回来后,裴子墨每天回家都很准时,就算偶尔有交际应酬也会提前打电话向丁辰报备。这让她很遗憾,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从温泉那晚开始,裴子墨就再也没有无故失踪过。或许那一晚裴子墨去见的并不是于筝?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她满是疑惑,可是她不敢去问,她怕自己冲动下说出的话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尽管裴子墨现在还没爱上她,但她还是他的妻子,只要裴子墨有这点认知,就有可能回心转意。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紫的鼻子都快碰到丁辰的鼻尖了,可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兀自想着心事。

丁辰被叶紫近在咫尺的脸吓一跳,拍拍她的头,“在想要送你什么结婚礼物。”

叶紫眨眨眼,“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刚在恒隆四楼看上一套床品,跟我卧室的风格很相称,你买来送我正好。”

丁辰鄙视的看她,“当我没说过,我们去吃小杨生煎。”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刚说了送我结婚礼物的,不准耍赖。”叶紫不依,挽住她的手臂。

“大小姐,你觉得我像是买得起这种奢侈品的人么?”丁辰求饶,“要不我送你一套白金首饰吧。”

叶紫笑得绚烂无比,“裴子墨买得起,就当你们夫妻送我的好了。”

丁辰静默了下,低低的说:“他是他,我是我。”

叶紫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异样,“你们又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认清了一个事实。”丁辰无奈笑笑,将双手插进风衣口袋,抬头看着浅蓝的的天际。上海的冬季,天空总是显得特别的高远,颜色也是淡的接近白色,温暖的日光照射在身上生出融融暖意,身边形色匆匆的路人并不会因为有人停下脚步而对她多看两眼。

丁辰挤出一丝笑容,“走吧,我们去买你说的那套床品,刷我自己的卡。”

床品到底还是没有买,叶紫拉着心不在焉的丁辰在家居用品区域逛了一圈,问她哪种颜色好,她一问三不知,便彻底失去了购买的欲望。

两人正打算打道回府,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同裴子墨狭路相逢。

于筝正挽着他的手上楼,目的地就是他们身后的家居店。四人打了照面,叶紫的一双眼紧盯着于筝,简直要喷出火来。

“裴子墨,”叶紫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的吐出他的名字,仿佛是在嚼着这世界上最坚硬的牛筋。

丁辰死死拽住叶紫的手臂,谨防她冲动之下将于筝暴打一顿。她盯着裴子墨的脸,试看出一丝歉意,无奈他一派轻松自如,还愉悦的同她们打着招呼。

“于筝刚刚搬了家,我陪她买点日常用品,辰辰,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你和叶紫也在外面吃点吧,回头我去接你。”他说话的语气平静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好久不见,你最近好么。

叶紫恨恨道:“你怎么不说‘我永远都不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还在这假惺惺的,装给谁看呢。”

裴子墨一脸无辜,“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陪朋友买东西,这也不行?”

“朋友?”叶紫冷笑一声,“你朋友还真不少。”

“呵呵,你工作时间跑出来逛商场。”裴子墨还以冷笑。

叶紫不甘示弱,“那么,请问你呢?”

“于筝和我们公司算得上有业务往来。”裴子墨应对自如。

叶紫挽住丁辰的胳膊,“彼此彼此。”

“子墨和谁逛街,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儿吧。”吊在裴子墨臂膀上的于筝闲闲开了口,她用挑衅的眼神望着叶紫,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指着丁辰,“人家正主儿还没发话呢。”

丁辰漠然的看向别处,四人之间的异常已经引起路人的关注,这里根本不是吵架的地方,况且她也不想吵架。她拉拉叶紫的衣袖,低声道:“我们走吧。”

叶紫难以置信的看了她良久,在接触到她几近哀求的眼神后,她横了裴子墨一眼,扭头就走。

丁辰在心中苦笑一声,对着裴子墨淡淡一笑,“不用来接我,我自己会开车回去,祝你玩的开心。”没等他接话,她也转身离开。

叶紫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丁辰你太懦弱了。”

丁辰没所谓的笑笑,“那你想我怎么样?在大街上和他吵闹?或者提出离婚?”

叶紫怒其不争,“你不能这样迁就他。你越退缩,他会越来劲的。”

“我很矛盾,叶紫,”丁辰疲惫道,“你别管我了,让我想想清楚。”

叶紫在心底轻叹一声,也只能随她去了。

丁辰和叶紫分手后回到家,发现裴子墨已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她自顾自的脱鞋,换家居服。“你也刚到家?”她故作轻松,没话找话。

“我早就回来了。”裴子墨略带怒意,语气不善。

丁辰动作顿了下,想了想,还是坐到他身边,“那么,你是在等我?”

裴子墨点点头,“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解释清楚。”

丁辰望着他饱满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想的却是,这专属于她的唇,有没有吻过别人,特比是于筝。下意识地,她伸手抚上他的双唇,想要拭去别人留下的印记。

“你在听么?”裴子墨捉住他的手,疑惑地问道。

“你的唇,是我一个人的。”丁辰突然探下身,将脸凑过去亲吻他的双唇,轻轻地,柔柔地,在他的唇上辗转。

这是她第一次表现的如此主动,裴子墨先是一愣,旋即了然,他无声叹口气,伸出双臂将丁辰抱在身上,紧紧搂住。“于筝刚回上海没多久,买了套单身公寓,昨天才拿到房子,需要买些日常用品什么的,她没其他朋友,所以才会拉我作陪。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我相信你。”丁辰窝在他怀中,轻声说。

两人一时无话,安静地依偎着,过了许久,还是丁辰打破沉寂,“给我说说你俩的事儿吧。”

裴子墨稍一迟疑,“我和她是在大三暑假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你应该刚考进我们学校读研吧。”

丁辰颔首,又想起初次遇见他时的那个傍晚,如果不是那匆匆一瞥,她也不会沉醉在这段感情中这么多年。“你们当时是不是差点就结婚了?”

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裴子墨猝不及防。

他尴尬地一笑,“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吧。”

“你后悔了么?”丁辰仰头看他,唇角微扬,“后悔娶我。”

裴子墨抚摸他卷曲的长发,“傻瓜,我们注定是夫妻的。”

他明显不想让她知晓更多实情,丁辰坐直身体,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你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的,而她却为了出国甩了你是么?”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问我。”裴子墨蹙起眉头,不悦道。

丁辰妩媚地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裴子墨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丁辰颓然跌坐进沙发,她总是忍不住拿话来刺激他,两个人又一次不欢而散。她无法容忍他和于筝在一起,她更加无法理解,分手了怎么可能还会是朋友。

在她看来,所谓朋友只不过是借口,往往是死灰复燃的前兆。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天气渐暖,叶紫和向晖的婚礼在花园饭店如期举行。

春日的正午阳光明媚,墨绿的草坪上,雪白的地毯穿过一个鲜花构成的拱门一直铺到台前。

罗马柱的花架上装饰着紫色绣球花和白色郁金香,深紫色的缎带装饰在白色座椅背后,一眼望去,清爽淡雅。

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宾客前来,他们都穿着华丽的正装,聚在一起小声交谈。

入口处是一张叶紫和向晖的巨幅海报,相片中叶紫依偎在向晖身旁,端庄秀丽的容颜,泛着甜美微笑。

每个结婚的女子都会有这样的笑容,这便是幸福吧。可丁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当初结婚时是什么模样。

她在签到台签下名字,正待往里走,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后疑惑地问道:“新娘子,你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叶紫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丁辰你到了没?我好害怕。”

丁辰吓了一跳,连忙说:“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

“我在酒店安排的客房里,你让服务员带你过来。”

丁辰逮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问明了方位。

酒店给新人安排了一个套房,此刻客厅里已聚集了很多新娘这边的亲戚。

丁辰刚踏进门,就听见叶紫在问:“丁辰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她忙不迭地跑到主卧室门口,叶紫正坐在梳妆台前,见了她,把她拉进去,“砰”地关上门。

丁辰愣住了。

叶紫不顾形象的往床上一倒,全然不理会身上那件昂贵的白色抹胸式婚纱,以及化妆师刚刚为她做好的头发。

“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丁辰温柔地问道。

叶紫幽幽地说:“我不想结婚了。”

“这次又为了什么?”丁辰在床边的贵妃榻悠闲落座,自从叶紫和向晖确定婚期以后,她已经不下一百次听叶紫说过“不想结婚”这句话了。

因为挑不到中意的婚纱,因为向晖弄错了床垫的尺寸,因为酒店布置用的花不是她喜欢的,甚至因为她找不到配自己礼服的鞋子,这些都可以成为她不想结婚的理由,所以丁辰已经见怪不怪了。

叶紫侧躺着,摩挲着铺在床上嫣红的床单,“我怕。”

“那你究竟怕什么?”这次的理由似乎不太一样,丁辰凝神细听。

“怕婚礼会出现意外,怕我们的蜜月会不开心,更怕婚后吵架,以离婚收场。”叶紫期期艾艾的说。

丁辰哑然失笑,“你想的太多了。”

“不是我想的太多。”叶紫突然坐起,握住丁辰的手,“我怕跟你们一样,会出现一个初恋情人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你跟我们不一样,”丁辰沉吟了一会,“你们相恋那么多年,早已深知彼此,你觉得向晖是这样的人么?”

叶紫笑着反问:“那你觉得裴子墨会是这样的人么?”

丁辰轻笑,“我跟裴子墨虽然是相亲结婚的,可是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对他也算了解,他这个人表面上花心又滥情,其实是个很负责任的人。他已经结婚了,就应该有这个自觉。”

叶紫拍拍她的肩膀,“你倒是很清楚你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关键并不在于你对他信不信任,而是他对你是否坦诚,如果他有心隐瞒,我想我们绝不会发现他和于筝的交往。”

“原来你在这下了套等我钻呢。”丁辰歪头瞪她一眼,“敢情你不是婚前恐惧症,而是为某人当说客来了。”

叶紫终于举手投降,“我实在是受不了你家裴子墨了,一有心事就来找向晖,一聊就是一整晚吗,整个把他当知心姐姐看待。我算是看出来了,不把你们的事情解决了,我这个婚都结不安宁。”

“好了,好了,别管我们的事了,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娘子把,”丁辰伸手抚摸她弄乱的头发,“我去找化妆师来,你这发型要重梳了。”

丁辰回到婚礼现场,宾客们已差不多到齐了,在人群中迎宾的向晖特别的显眼,他穿着特别定制的白色西服,银灰色的领结笔挺饱满,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丁辰望着他,努力想要回想起她和裴子墨当初结婚时的情形,却发现怎么看,自己当初那个婚礼都显得太仓促、太简陋了,她更悲哀的发现,才两年多而已,很多细节她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想什么呢?还是看新郎看呆了?”裴子墨调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丁辰吓了一跳,一回头,他放大的笑脸就在面前。

丁辰不由地退后一步,“你也来了。”

“我早来了,”裴子墨拉拉领带,“我一大早就来帮忙了,看你的睡的那么香就没舍得叫醒你。”

丁辰伸手将裴子墨的领带解开又重新打上,又替他整整衬衣和西装,抬头就看到他一脸欠抽的笑容,“你笑什么?”

裴子墨笑意加深,“我打了一早上的领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要老婆亲手打的才行。”

丁辰丢了个白眼,在他身上轻轻捶了一记,“别油嘴滑舌的,你那一套对我不管用。”

裴子墨连连呼痛,用力搂住她,在她耳畔轻道:“老婆别生我气了好么?”

丁辰使劲推开他,“做你的迎宾去,别出了差错。”

裴子墨笑嘻嘻地松开她,刮了下她的鼻尖,“遵命老婆大人。那我去帮忙了,你照顾好自己,等仪式开始了我去找你。”

丁辰笑着点点头,目送裴子墨离开。叶紫和向晖请的宾客除了双方亲戚还有鸿祁国际和显奕集团的员工,她都不太熟悉。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挑了个中间靠走道的位置坐下。

裴子墨在台前和其他人说话,这时一双柔软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身穿淡蓝色改良旗袍的于筝仪态万千,她靠在裴子墨身上撒娇,像是在问他问题,随后在裴子墨的指引下,大方地同人握手。

丁辰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裴子墨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从来学不会如何拒绝别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初恋情人。有的时候不是她小心眼,也不是她不懂得体谅,而是事实让她无法承受。

不一会儿仪式正式开始,丁辰四处寻找裴子墨,却发现他已经被于筝拉着坐到前排,丁辰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先专注于观礼。

叶紫穿着长拖尾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缓步踏上红毯,巧笑倩兮。人群纷纷鼓掌庆贺,丁辰也随之鼓掌,可她的心思却完全飞到了裴子墨的身边。

透过熙攘的人群,她可以看到于筝亲热地挽住裴子墨的胳膊,两人时而交头接耳、时而相视微笑,那举止就像一对正处热恋中的情侣。

丁辰胸口发闷,裴子墨前一刻还在称呼自己老婆,下一秒就跟旧情人打情骂俏,任谁见了都受不了。

她忍了许久,再也忍不下去,想马上离去,但顾念叶紫的面子,想等她走过她面前的红毯再走,无奈叶紫的步子缓慢,好不容易等她走过去,丁辰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新娘身上,一猫腰就想离开。

谁料她走的太快太急,一不留神踏在了叶紫婚纱的裙摆上,她一动一拉,丁辰重心不稳,一下子往地上跌去。

人在危机中总是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丁辰也不例外,她不小心将身边的罗马柱拉倒了一根,洁白的鲜花撒了一地,有宾客受到惊吓,发出阵阵尖叫。

好在婚礼进行曲音量很大,盖过了尖叫声,但还是有很多人留意到了这里,丁辰被人扶起,她谨慎地抬头四顾,发现裴子墨已不在原地,连同于筝也一块儿没了踪影。

丁辰的心狠狠往下一坠,胸口痛的快要撕裂,她将指节握的泛白,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就要发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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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流云英年早逝魂穿到仙道正首月沧澜身上,原以为重生之后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却没想到月沧澜命中注定活不长久,唯一能让他活下去的契机就是每个月掌门人才能进入的天启禁地,为了活下去,简流云不得不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掌门位置,可是总有刁民要害他。魔君要灭他门派,他忍。正道要诛他,他忍。师兄要贬了他,他也忍。徒弟要谋他的权篡他的位,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空有一个“月下仙”名号,却身无半分法力如何自保,看一代仙君舔狗示自保,掌门真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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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胖子,这本书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他将是第一个以胖子为主角的穿越故事。作为一个对游戏非常着迷的胖子陈枫穿越到的应该是一个与地球平行的宇宙空间,这里的历史与地球上大同小异,只是在略微几个细节上有不同。但历史就是这么戏剧性,几个关键人物的改变,就意味着历史也会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去发展,过去在地球上有限的经历会帮助陈枫度过重重难关吗?最关键的是,陈枫来到的这块大陆竟然真的有神佛鬼怪的存在,而他的成长道路将从一个“万族国子监学院”开始。。。。满天神佛,地府天宫,转世的金蝉子,镇压孙悟空背后的黑幕,人族的终极使命,跨越种族的爱恋,三界之外的诸天位面,你知道或者不知道的西游记,他都发生着,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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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创业,尝尽了酸甜苦辣,经历了成功,失败,失去挚爱的痛苦,和尔虞我诈的商场在磨难中成长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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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失仙魔界,魄散尘世间,本应灰飞烟灭之人,却被一颗奇异之珠所引,附灵身踏上修仙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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