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项城,云髻山有威能之人,猎者进山巧遇,目见,不觉大惊,力抗千斤举重若轻。收拢长弓,弯刀,上前,礼敬称:‘神仙。’那人笑道:‘吾只是一樵夫而已。’猎者问年岁?“已一百单七岁。”猎者大惊,问:‘为何老人家有如此体魄?’那人笑谈,‘见朝霞染了半边天,须臾金缕光芒破云层,突有所悟,每日盘坐,辅以猛兽呼吸之法,不觉身强体壮,岁月停顿。’,猎人感叹,归来对人言说此事,引得人纷纷前往,都言,‘果真如此。’”
《云髻山路引》
张良平翻阅一遍合拢,这本书记录此间神异之事,言之凿凿皆属实。
路引。
书中每章节附地形图,可信度极高。
翻阅手边另一本。
《大丘国》
“古有大丘国,人满十万余。隐于荒泽之内,初入,言语无碍,说,‘自神鹿朝代躲避战乱先人迁此,自此已有三百余年。’过月余,国中,人人笑容满面,百姓安居乐业,治安甚好,夜不闭户。辞行,嘱咐,‘切不可与外人提及。’隐人应同。”
“时隔半百,再去,恍如人生梦一场。大丘国恶煞乌云,污浊血染城墙,累累白骨浮漂于泽上。门守皆妖兵,虎豹豺狼,行走猪、狗、牛、羊妖孽,肩扛红肉,红肉乃人貌。”
“隐人,敷面变幻妖形混入,打听得知,有大妖三十年前携血云侵入,一日内吞了国王王后,王子公主,文武百官,御万妖占此国,以百姓为牲畜抓来即食。”
“大丘国亡,亡于妖孽,可恨!可叹!可恼!”
猩红记事,大丘国。
张良平见字间描述,皆是‘吃人’,如恶鬼,他眼神中的兴奋更甚。
放下书本,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又瞥了眼那本《大丘国》,里面描述的怪物足够的凶残,这很好,因为这才能让他感兴趣,不过种种也说明这个世界的险恶也更大。
张良平来到小院子,侍女绿裳在旁。
“拿我兵器。”张良平道。
绿裳急忙回房,手托那柄带鞘长剑。
张良平提剑长刺,挥汗出招,一招一式工整凌厉。
练至热汗湿身,气喘吁吁方停下。
绿裳很是奇怪,不知少爷为何突然这么‘努力’,但也不敢问。
张良平收剑,在原地默立良久。
实力不足,这是一个大问题。
张良平把长剑扔在地上,道:“让我一个人静静。”
绿裳见少爷如此也顺从的离开。
“妖魔鬼怪,食人。”张良平在院中椅子上坐下念叨着,唤出了‘属性’。
种族:枪仙。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属性上,精粹点,所需10。
张良平心神放在这上面,后放下遮挡眼睛的左手,自语道:“该去尝试怎么去获得这个精粹点,开始升级了。”
升级的方式是什么?
杀怪。张良平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个。但属性中升级所需的点并不是经验,而是精粹点,跟第二世界中的不一样。杀怪,有用吗?不确定,不过不管怎样都要尝试下。
实力,升级。
这是必须要做的。
这些天来发生了好多事情,太多的意外,直到母亲赵月河出来才平息了。
赵月河重掌张家的秩序,或者说是把围绕自己儿子的异议全部按了下去。她关注着这些,是一种威严。
儿子才是她最重要的。
“少爷好像喜欢上了打猎。”绿裳过来禀报给她这个信息。
打猎吗?
赵月河问了详细的情况,知晓没人刻意引诱便放下心来道:“也好,只要小心些,不要伤到就好,其他的,只要我儿子喜欢就行。”
赵月河保护自己的儿子,从多方面入手,一方面是张家家族这里,给自己的儿子一个自由的空间,另一方面是盯着楚相良。
关于张良平喜欢上了打猎,其实绿裳还有些话要说,那就是最近的少爷变得让人看不懂了。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张良平喜欢上了打猎,至少一些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狩猎。
张良平纵马挎弓背箭筒。
去往的目的地是西翠山。
西翠山密林中有野兽,黑熊、野猪、鹿、豹子等,野生动物多以野猪居多。
游猎也是新余城年轻人一代的兴趣爱好。
张良平出现了,这多少让新余城的一些贵族少爷们很是好奇,毕竟以往的他很少参与这种活动的。当然这种好奇也只是开始的时候,慢慢的这种关注也是淡化了。
这样也挺好。
骑乘上张良平并不陌生,毕竟在第二世界他已经纯熟了,这么说除了人,大多数赶路的道具他都骑过了。
左牵黄右擎苍。
没那么潇洒,原本的张良平也没养鹰,猎犬倒是有一条斑纹猎犬,形象似鬣狗,以前老狗负责调教的。
出发,骑着马匹慢行。
这趟游猎有绿裳还有项鹰跟随,绿裳是负责服侍自己,而项鹰自然是遵从母亲的指令保护自己了。
西翠山中,山林比较密,外面倒也好,上山就有些麻烦了,须步行。
外面也有一些小型动物。
兔子。
张良平策马奔腾,弯弓,却没有射出去。
那是一条好狗啊!硬生生的把那灰色的野兔追到了,按在爪子下。
张良平赶到纵身下马,后面项鹰同绿裳也要过来了。
张良平蹲下,拍了拍那斑纹猎狗的头,后手放在野兔的脖子上稍用力直接把野兔的脖子扭断了。
绿裳同项鹰赶到。
“少爷。”绿裳叫了声。
张良平刚似乎在沉默,而后他抓着野兔的脖子站起身来抛了过去道:“今天的第一只猎物。”
绿裳忙接过。
张良平转身再次上马。
之后又花费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猎到了两只猎物,一只野兔,一只山鸡,山鸡是他亲手猎杀的。
三只猎物收获还是很不错的,毕竟野外狩猎可不想专门布置出来的猎场。
“可惜......。”
张良平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属性上一点精粹点也没有进账。
他看向西翠山大山,想着或许猎物太小的缘故。
西翠山山林比较密不能骑马。
在山脚下,张良平下马,对旁边的绿裳道:“我跟项鹰进山,你在这先等着吧。”
侍女绿裳有些为难,道:“可是少爷,夫人嘱咐......。”
张良平打断了她的话,道:“没事,如果我妈问了就说我自作主张的。”
绿裳还想说什么的,当然张良平不会听的。
同项鹰进山。
“如果遇到了比较凶猛的野兽你有把握对付吗?”张良平向项鹰问。
跟在后侧的项鹰道:“没问题。”
张良平看项鹰又看了他腰间佩戴的长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在山中寻了小半天,终于......。
那是一头熊,黑熊。
斑纹猎犬凶起来了,狂吠不止,却不敢轻易接近。
黑熊立起来了,不时挥动着熊掌。
这头黑熊没有那么大,但也绝对不小。
张良平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把目光放在黑熊身上。
这个距离不算远,但恰好自己这属于上风口,且那熊被斑纹猎狗分散了注意力,想来即便是不被分散注意力也不会发现自己,毕竟熊瞎子嘛。
张良平反手捏了身后箭筒中的箭羽,抽了出来搭在弓上。
有些紧张啊!
毕竟面前的黑熊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也足够的强壮,万一它朝自己直接扑来......虽然有项鹰在,但是也不放心。
虽脑海中有着各种复杂的念想,动作却并没有耽搁,张弓,箭出......。
有短暂的沉寂,而后黑熊狂暴的叫声响起。
在这时间,张良平脑海中各种情景浮现,在第二世界、在影视中、在各种游戏中,那些野兽直接的都会狂暴并且视死如归的扑过来反击的刺激画面。
但是没有。
张良平身体绷紧,就见那黑熊受伤后慌忙的逃窜,窜进了树林中。
这种变化都让张良平愣了下,而后就明白了,即便是凶猛的野生动物在突然被伤到后第一反应当然是逃了。
“少爷,猎物逃了。”
“哦哦。”张良平回过神来。
地面留有血迹,斑纹猎犬狂追着,犬吠声在山林中传荡。
结果那黑熊也没有逃出多远。
张良平跟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熊,箭支插在黑熊的胸口,不过黑熊还没死,应该是箭支穿透了胸肺因出血造成了晕厥。
张良平走到晕厥的黑熊前。
“少爷,这头熊......。”项鹰话断了,因在他说话中,张良平抽出一支箭从黑熊的眼眶中插了进去,而后就见张良平嘴角露出笑容。
张良平侧头看到了项鹰脸上有些惊疑的表情,他依旧带着笑容道:“这不很好吗?让它死的没有痛苦。”
张良平很开心,当然......。
“两点精粹点,看来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
在院子里,同项鹰闲聊。
“你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负责保护我的呢?”张良平问。
项鹰笔挺的站着,道:“少爷,已有三年了。”
三年吗?
张良平有这种记忆,道:“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都不大。”
的确如此。
项鹰看似虽成熟稳重,然跟张良平的年纪相差也就两三岁。
项鹰清楚的记得,当时夫人把他带到张家,指着耍棍的张良平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当时并不那么好,或者比较糟糕,或许这也是至今两人关系都不怎么样的原因。
那时候张良平走到他跟前道:“你叫什么?”
项鹰回答,“项鹰。”
“你负责保护我的吗?”
项鹰点头。
“比我也大不了几岁,难道你很厉害?”
这个很难回答。
于是那时的张良平就挥动着手中的木棍要跟他比试,他露了一手,夺棍,击打在张良平的脚踝上,而小张良平自然大哭。
夫人,也就是张良平的母亲赵月河,她直接过来了,二话不说扬起巴掌扇了过来,厉声道:“记住你的身份,要你保护我儿子的,怎敢如此出手。”
那句警告至今在耳边回想。但,项鹰不恨,也没有理由去恨夫人,因为他出身一江湖家族,被人寻仇,家人惨死,而正是夫人救了他让人教他武艺,更是在十四岁那年让他亲手报了仇,所以他敬重夫人。
“你在回忆什么吗?”张良平看着他问。
项鹰点头道:“在那件事上,楚相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觉得愧对夫人的恩情。”
张良平就问,“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出手?”
项鹰沉默。
“因为当时的我太跋扈吗?”
有这么一方面的原因,而还有另一个原因。
项鹰道:“那人楚相良很强,我不是他的对手,贸然出手会激起他的杀心。”
这是原因。
当然张良平知道的是,那时的楚相良已经起了杀心,且成功的弄死了前身的张良平,不过这当然是不能说的了。
“原来如此。”张良平道。
之后。
西翠山。
今天运气比较好,这次收获颇丰。
一些人在搬着野猪的尸体,好几只,一头大的,更多的还是小的。
张良平没有关注那个,两点精粹点,太少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张良平回头道。
路上,骑马慢行。
张良平捂着左眼思考着。
精粹点的获取大致有了眉目,但更详细还不太了解。这几天下来也只存了五点精粹点,是的距离升级所需还差一半。
速度太慢。而且,张良平评估,即便是自己升了两级恐怕也不是那楚相良的对手,所以,他心有些急躁。
“这样下去可不行,太慢了。”张良平思考,“能否找到其他更快的方式?”
回家途中。
兽栏区,一段建筑比较偏僻却充满野蛮喧闹的地方。
男性荷尔蒙爆发,一些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这引起了张良平的注意。
“他们是在喊什么?”张良平问。
“赌。”项鹰简短的回答。
“赌什么?”
“野蛮人的游戏,亡命之徒、死囚犯,跟杀人猛兽关在一起,胜者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失败者将丢掉自己的性命。”
“哦。”张良平拉了下马的缰绳看向那边,“杀人猛兽吗?”心中念叨。
项鹰也停下了脚步。
那边入口是高牌楼,周围一堵堵的高墙,细听从里面传来呐喊声还有也野兽的吼声。
项鹰不解其意,问道:“怎么了少爷?”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张良平这么说道,骑马再次前行,中途回头,目光中有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