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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孤独的根号三

我叫狄其琛,今年三十岁,研究生毕业,我知道宋清明的时候我还没有上中学。

我爸是个老师,也是个作家,他没有时间带我,我在农村长大,只有在韩暑假的时候我才在城市里陪我爸我妈,我爸会经常带我去他的朋友家玩,宋老师家也是经常去的。

宋老师的女儿比我小很多玩不到一起,宋老师就让我看他的书,他们聊天。那时候我小学三年级能认识不少字,我看小说就是在每个寒暑假培养的。

我看过三四本书小说的时候我发现另一个人看过的痕迹,但决不是宋老师,宋老师的字很好看,有气势,而这个字像鸡爪子似的,有意思的段落画上线,写上奇怪的字,还画着小小的蒲公英。

我看不懂写的什么,越想弄清楚他写的是什么,所以每次我爸去宋老师家时我各外积极,我开始不看书了,我每本书都翻一翻,寻找答案。不好问大人,我就只好问宋老师的女儿晓晓,晓晓说这些书是她大大的女儿宋清明看过的书,每年回老家宋老师都有拿书回去的习惯,就只有宋清明爱看书。

出于我的好奇心,我总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她,问一问那些奇怪的字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也经常去宋老师家,想看看他有没有看新的小说或者散文,但是遗憾的是再也找不到痕迹。

到了中学的时候,我爸让我跟着他到城里读书,我也是上了一星期,我奶奶不愿意了,我爸说不过我奶,只好让我来武川中学上学。

我刚上了一天课,学校就放假了,我在赶车的时候看见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将一个同学撞倒了,书倒了一地,人却跑了。我这多管闲事的性格就帮忙去捡书,我看着这书上,本子上的字我认出来这是宋清明写的。看着眼前的这位有点大失所望,能写出那样稀奇古怪的字的人,不应该是活波可爱的小公主吗?

看她穿着一套男生的西装,脚下穿着布鞋,一绺一绺的段头发,也不知道哪个理发师给剪的难看死了。脸上也看不出像是女孩子,脸也不是白的,唇也不是红的。和我爸的朋友家的女孩子比起来简直了…

我帮她捡完了书,我就告诉了她我叫狄其琛,不让她谢我。这样的女生还是不要有来往的好…

我们班在办板报,正好在她们班对面,是关于教师节的。我走过去看热闹,将各年级的板报都看了个遍,觉得只有三班的最有水平。因为整个板报只有她们班的主题没有写“教师节”这三个字,但是看到内容却是和教师节有关。他们班办板报的设计着居然是宋清明,这到是意料之中的,可意料之外的是怎么会有人服从她的安排?

我经常在操场上打篮球,三班有个女生叫韩雪,经常和我们一起打篮球。村里孩子开慧晚,我们上中学了才知道男女有别,有时候和她打篮球觉得别扭。不过韩雪长的真漂亮,粉粉的脸蛋,两个酒窝,不比城里的女孩子差,听说她和宋清明是表姐妹,真是云泥之别。

我鼓起多大勇气才和宋清明说让她劝韩雪,可这妮子不吃这套,还出言不逊。

到后来上微机课,我又看不惯我们班女生欺负她,就和她坐在了一起。听说她的语文是全年级第一,我就以数学题换她的语文重点题,因为别人老说我是万年老二,和第一比过成绩后,我就语文落了他一截,我就想着法把语文成绩考上去。

可是每次在我手上的都是字迹工整漂亮的正楷,我清楚她的字迹不是这样的,她也不经常给我送题,是她们另外一个女生。太气人了,我每次都是自己写好题了送过去,她竟然让别人代替,太不尊重我了…

日子就这么愉快的过着,我就是想看看她能装多久。后来,我给她送过一张CD,她竟然会喜欢伍佰的歌,她送我一本书,我一直没有看过。

新学期,换了新校长,制定了新校规,我们学校统一穿了新校服,宋清明再也没有穿过奇怪的衣服,头发也长长了许多,经过去宋老师家暖房后,她也对我说话没有那么冲了,我们之间也有了很多共同语言。我发现她也算是与众不同吧,作文写的很好,我们班语文老师都夸她,她语文老是全年级第一,她说话依旧很毒,我说不过他的时候就把她的头发乱拨一气就逃跑,不过她很大气,没有与我生过气。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班的王重阳竟然给那个不像女生的宋清明写了封情书。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和王重阳打架,更想不到的是我们宿舍的马春晓居然会找王重阳的麻烦,结果我们三个都是满脸挂彩,王重阳说连宋清明是那个都不知道呢?只听老师夸她就喜欢她,给她写情书,就这样他的初恋结束。

春晓说和我一起公平竞争,我没有答应,因为我又不喜欢宋清明,只是当她是好朋友。我去三班找宋清明,想给她说马春晓喜欢她,可又说不出口,宋清明却为我的伤心贴了创可贴。我在嘴里的话就这样咽进了肚子里。大概每星期都有人往我抽屉里面赛情书,我也懒得去看,反正都没有宋清明的作文写的好。

令我吃惊的是,宋清明还会绣花,做香囊,她送我蒲公英花的香囊,里面传出沙枣花的香味。

不知何时起,宋清明成了我的心魔,我破天荒的给她做了她喜欢的蒲公英书签,正愁找不到借口送她,我夹在《少年维特之烦恼》里面,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思。

我们一起去韩夏夏家玩,我还问她对那本书的看法,又讲了许多的文学家,我觉得每当讲起这些她的话会很多,她也不会怼我。我们肩并肩而行,聊着她喜欢的话题,觉得我最讨厌的夏天也变得美好了起来。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我看见春晓搂着她,她们俩是在一起了吗?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就避嫌吧!

岁月匆匆,我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找她,我总是默默关注着她。没有想到她这样一个一直头都不敢高抬的人会去参加演讲比赛。运动会上全部都是她写的加油稿,甚至她还跑了三千米赛跑,没有想到她们班全班同学都会去给她加油,尽管她只跑了第三。直到宋老师出书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去找她,原来是我错怪了她,她没有和春晓在一起。

那天,我第一次拉她的手,雪花漫天飞舞,我拉着她奔跑,她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她感冒时我第一次撒谎说我不舒服要去打点滴,陪了她一夜,我们聊了很多,也说了关于宋老师家书上的那些奇怪的字。原来是她小时候没有多余的笔,经常把要写的字的一部分偏旁拆开,又组合起来,通常一两个字就代表着一句话…

很快初三下半年了,学习紧张了起来,我们班的课排的特别满,我又要参加几个竞赛,很忙!有一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张生燕说容清明要折星星表白,我一直期待着,直到一个绣着蒲公英的囊送到了我手里,我才知道她喜欢的人并不是我。

我去找她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变了味,我竟然会说春晓会对她很好,自己做了宣判。想问的话没有说完她就走了。我想走了就走了,考完试,我再问都是一样的,可谁知道,这是我和她最后的机会!

上高中时,我和我爸妈一起住在市里面,不在住校。我有天借书的时候,无意中翻到一本书,上面有着熟悉的字,歪歪扭扭的,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能写出这样风格的字。我找遍了高中的每个年级都没有她,我问她的好朋友韩夏夏和张生燕,夏夏说她在一号餐厅打工,我要去找她,张生燕说不合适,我们上着学,她当了打饭阿姨,我去找她会使她难堪的。

高中的日子,每天我都去二号餐厅里窗口打饭,差点都把我吃吐了,就为了能看她一眼。我感觉他一定知道我在这所学校,我一直出现在她出现的地方,走她走过的路,就是想维护她的尊严。我看见过好多次春晓和餐厅的老板有说有笑的,她们两个在一起了吧!春晓经常来看她吧!

三年很快过去了,我如愿以偿的去了南昌上大学,我和她微乎其微的联系就是QQ,我每次看见她的动态,不过几时她总会删掉。就这样过了大学四年,她回老家,我也跟着回了老家。

她变漂亮了,开朗了,成熟了,人也长开了,她的身边永远陪着马春晓。为了见她我找了张生燕一起去,还做了当下最流行的造型,春晓不停的给她夹菜,她和春晓极其亲密,看都没看过我一眼。最后,去唱歌的时候玩游戏,我想为难她,真心话大冒险她都不选,只是喝酒,喝的不省人事了,只记得春晓…

那么我和她的这十年到底算什么,我的学业很忙,顾不上其他,别人都工作了,我是一边读研一边打工,没有时候想东想西。

转眼之间,我也上班一年多了。我收到了夏夏的请柬,她要结婚了,她应该也会去吧!

我风风火火的赶了回去,她是伴娘,美丽大方,楚楚动人。可是春晓是伴郎,不知道怎么了,她们俩都喝多了,夏夏好像很懂我,让我照顾她。

十几年来,第一次和她离的这么近,她睡着了很乖,没有了刺。这是怎么样的生活,使她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我一直都是这样,一成不变。

期间,春晓找到我,说这么多年宋清明一直喜欢着我,苦于自卑不敢说,他很希望宋清明能够得到幸福。是啊!这么多年来,只有春晓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她的,而我远远不够!

我和宋清明去了母校,我们俩说清楚了前因后果,她却说回不去了。我们俩去了拉萨,我如教科书似的给她讲解,发现她并没有我想向中的喜悦。我拉着她的手,我的心已经没有当年的狂跳不止,我们拥抱,我怀里只是我的妹妹或者姐姐,没有了恋爱的情愫。她说来拉萨找到了她的答案,说喜欢我也能随意的说出口了,十几年前不敢说的话今天也都我说了,可是已经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她要去找时时刻刻都能使她心跳加速的人…

我们从此分道扬镳,或许从来没在一条道上,又或者当年我能够勇敢一点,向她表白,以她的性格,我们应该会白头偕老吧!又或许我是注定孤独的,因为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追求爱情…

我就像那孤独的根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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