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伸出来一只大手，接过她手里的那只发箍。
那人盯着发箍端详了一会，又盯着苏晓晓头顶那个发箍看了一会。
苏晓晓听得少年轻嗤了一声：“还挺有心。”
懵了好一会儿，苏晓晓把自己头顶的发箍取了下来。
铁质的波浪纹发箍，一条软绳串起来的小灯闪着蓝紫色的光，绕着波浪纹盘旋在发箍上。
绳子收尾处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很精致。
也无愧于少年那句“还挺有心”。
苏晓晓抬眼看向少年手中的发箍，也是一样的款式，一样的绕法。
一个名词忽然冒出来。
苏晓晓低喃出声：“情侣款……”
“什么？”
头顶少年狐疑的声音传进耳内。
苏晓晓移开视线，眸底划过一片慌乱。
岔开话题：“你饿不饿？”
话落，小姑娘把手里的发箍递给他，在他接过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吃馄饨。”
云楚城接过她递过来的发箍。
然后察觉到自己拿了一路的小包包被小姑娘试探性地扯了扯。
他松开手，看着苏晓晓把拉链拉开，又试探性地想拿过他手里的发箍。
他忽地明白小姑娘想干什么。
顺势将手里两个发箍递了过去。
小姑娘鼓了鼓腮，接了过来，放进小包包里。
随即又问了一声：“你饿不饿？”
刚醒来没多久吃了一颗奶糖之后又在酒店喝了两碗粥的云楚城：“……”
刚想说不饿，他想起今天中午小姑娘那句惊世骇俗的“我看着你吃”。
以及小姑娘言出必行的行为举止。
捏了捏鼻尖，他答道：“饿。”
他的胃确实是有点空了。
舔了舔牙尖，他凝了一眼正在思考要去哪里吃东西的苏晓晓。
…
十五分钟后，苏晓晓坐在零零星星仅有几个人的小店里等着馄饨被端上来。
小姑娘看上去有些开心。
哼着歌，双腿并起在半空中抖了抖。
然后眸光游移在四处看了几眼。
再放心地继续边哼边抖。
哼的什么歌？
坐在小姑娘对面的云楚城如此想着。
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隐隐约约地听出几个听不出字的调调。
小姑娘哼着歌点亮了手里屏幕，然后想起了什么，歌也不哼了，推也不抖了。
苏晓晓身体前倾，凑近了他。
“你知不知道，十点差三分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一双眸子对上他的，板着一张小脸认真且严肃地问。
云楚城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有些迟疑：“九点五十七分？”
小姑娘摇摇头，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飘了飘：“不对哦……”
然后小姑娘又往后坐了回去，继续哼着歌。
他刚想顺着话题问下去。
恰巧服务员端过来两碗混沌站在他们桌子旁。
碍于有外人在，云楚城把涌上喉间的话咽下去。
小姑娘收了声，不再哼歌。
接过一碗馄饨，小姑娘说了声谢谢。
然后一手掌子一手执筷，苏晓晓用筷子把一个馄饨放进勺子里，然后在馄饨上撒了点配送的特质酱料。
把勺子送进唇里，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吃起了馄饨。
拿着勺子准备开吃的云楚城见状：“……”
他第一次知道馄饨可以这样吃。
移开视线，转向那双因他觉得碍事，特意放在自己碗旁桌的筷子。
他空出一只手摸向那双筷子。
快摸到筷子的时候，他的手拐了个弯。
摊平放在了筷子旁边。
苏晓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看向自己的碗。
两人一时无话。
餐桌上回响着碗筷碰撞的交响乐。
…
两个人并肩走出不知名的馄饨小店，再走出热闹的小吃街。
一时间从热闹的街道来到寂寥的空间。
这条路目测可以通过三辆并排的客车。
一旁是湖，顺着栏杆种了许多树。
另一旁是在黑夜里隐约只剩下一个轮廓的楼房。
四周似乎只余下风拂面而来的声音。
小姑娘背着手走在云楚城前方带路。
云楚城好像听见小姑娘低声哼着什么。
但是听不真切。
少年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地凑近小姑娘。
今天第一次听过的调调再次敲打着耳膜。
他控制着距离跟在小姑娘身后，听着成调的哼哼声，最终忍不住问：“你在哼什么？”
“啊？”苏晓晓闻声回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他，脚步停了下来，“我在哼歌。”
云楚城跟着停下了步伐，因为再不停下来他就快把小姑娘搂怀里了：“什么歌？”
“你……”小姑娘拧了拧眉，维持着背着手的动作，转过来面对着他，话风一转，“贪恋你的笑。”
云楚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