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然寒冷了下来,路上行人渐稀,一白衣少年穿着一块白色的棉袄在路上走着,准备出城,回首看了看,叹道“该出发了。”
一黄衣人从一个小巷子走了出来,看着宁川已经离开了江州城了,微微一笑,眼神中又有些感慨,叹道:“这宁川小子同情心到是颇重,对他不只是好事还是坏事。”黄衣人一笑对他而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巷子中。
片刻之后,大雪将他留下的脚印深深掩埋了,不见丝毫踪迹。
裘州,一个小村子中。
一个农夫打扮的人端着一碗高粱酒,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色,他茗了酒一口,叹道:“当时我被龙虎山王北真所伤,众人都以为我死了,以义父的性格一定会上龙虎山去杀王北真的,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一青衣女子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男子,皱了皱眉,“怎么了?九哥。”语气中有些担忧。
“没事,只是在想些东西。”李九还想在说,突然听见推门声,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伸出头来,看着青衣女子和农夫打扮的李九,赶紧捂住双眼,大叫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杀人灭口啊。”
李九听见这声鬼叫,无奈的扶了扶额,那些担忧也置于脑后了,问道:“小虎,想不想学功夫了?”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被李九叫小虎的孩子赶紧点头,眼神中有着希翼之色。
“那就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哦。”李九笑着说道。
小虎用力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神中很是委屈。
“去吧,把孩子们都叫来,今天教你们剑术。”李九笑了笑,语气中有些感慨,没想到当年的三十之一的他竟然在一个小村子中教剑术,但他也想通了,不在回忆以往的事,在这个村子中不在出世,过上农家的生活。
青州,北敬家。
一个打扮颇老的人坐在中心的位置,眼神中有着一些怒气,斥道:“你们这些废物,我拼着重伤将南宫山杀了,你们练一个般若境的南宫天问都抓不住,家族养你们何用,失手的人全部去北方参军,十年后才能回归。”
老人对着这些人喝道,嘴角流出一缕血迹,众人赶紧点头。
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赶紧上前扶住北敬凉,轻声说道:“老祖,别生气,你们还不退下。”
语罢,便让众人退下,众人很是感谢,感激地看了这个公子哥一眼,连忙退下。
北敬凉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叹道:“羽儿啊,这些人走后,我想你成为北敬家的掌事人,以后北敬家就交给你了。”
“多谢老祖宗。”北敬天躬身拜了拜,眼神充满了惊喜。
“嗯,你先下去吧,我该闭关疗伤了,记得每十五天送一次药膳过来。”北敬凉说了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去了。
“嗯,知道了。”北敬天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听见自家老祖的话,赶紧用力的点了点头。
北敬凉推开后门,走了。
眼见北敬凉走了,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单膝跪地,说道:“公子,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北敬天一笑,带着仆从也离开了这里。
江州,兰花谷
宁川拿着一把木剑舞动着,一剑刺在树桩上。
铛——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木剑竟然折断了,只留半截剑身了,而树桩留下了一个两公分左右的白痕。
“不错,有进步了。”一破烂老者走了出来,笑了笑,语气中有点欣慰。
宁川看了老者一眼,有点苦闷,但还是说道:“木剑断了,怎么练剑了?”
“哈哈哈,练剑急不得,我来给你讲讲境界,你再用你父亲的含光剑。”破烂老头大笑了几声,说了一句。
“境界是什么?”宁川摸了摸头,茫然的问道。
“剑师有六境,分别是纳气境,也就是你所处的境界,再上就是吐微境,般若境,合一境,天玄境,最后就是陆地神仙,也就是你口中的神仙。”破烂老者李琴年为宁川解释着。
“那你是什么境界呢?”宁川指了指李琴年,有点好奇的问道。
“嘿嘿嘿,大概是个天玄境吧,你父亲是个合一境的剑师,他的含光剑剑上的就是合一境的剑意。”李琴年笑了,眼中有些得意,又想了想,顺便将宁长天的境界也说了出来。
“合一境吗?”宁川听见李琴年的话,神色有些伤感。
“来来来,小子,我教你剑术了。”李琴年也知道宁川的父亲,看见宁川的神色,赶紧换了个话题,又随手将含光剑交给他。
“嗯,来了”宁川应了一声,接过含光。
他们来到一个湖边,李琴年笑道:“就在教你吧。”
“嗯,这里挺好的,比外面暖和多了。”宁川笑着,他也是挺满意的。
“我先用几招给你看,你慢慢去练。”李琴年笑道。
“好。”宁川变的认真起来了,眼神中有着一些期待。
“好了,开始了。”李琴年拿着含光剑冲上水面,整个人都变的锋芒毕露了许多。
“这一剑叫作一剑鱼龙杀。”李琴年对着宁川解释着,随即,手中含光剑顺势一劈,一道剑气飘然而出。
剑气一接触到水面,便化成满天雨气,雨气中夹杂着一些剑意,飘向泉附近的一种铁木,这种铁木听说用刀剑去砍都毫发无损,此时却连片倒下,树上只留下一些水渍。
“真厉害,还有什么?”宁川鼓了鼓掌,对着李琴年喊道。
“这一剑叫一剑惊仙。”李琴年再蓄剑意,手中含光剑意收回了剑身。
又是一剑,这一剑很平常,跟初学者一般,含光很慢,接连刺在了湖中。
一下,两下,…,十下。
湖中的水溅起十几丈高,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落了下来。
“这一剑是纯粹的杀人剑,我希望你以后少用。”李琴年苦口婆心的劝了宁川一声。
“呃呃呃,那你还教我这个?”宁川撇了撇嘴,眼神有着一些无奈,明知道这样,还故意教他这一招。
“我该先学什么招式,是一剑鱼龙杀,还是一剑惊仙呢?”宁川向李琴年请教道,语气中带着询问的。
“嘻嘻嘻,报酬呢?”李琴年奸笑一声。
“好好好,给你。”宁川拿过一壶黄酒扔给他。
李琴年也不矫情,接过就喝了起来,没有一点高手风范。
“你每天去砍一棵我用含光斩断的铁木。”李琴年咽下嘴中的酒,说了一句。
“啊,劈铁木?那我不练剑了?”宁川疑惑的问道。
“放心,照我说的去,对你没坏处。”李琴年说了一句,留下一把柴刀,便转身离开了。
从此,在无垠的大雪中,又多了一个砍柴郎,背着一把破旧的的柴刀在劈着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