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槿月一走,丫鬟就走到谢容华身边,抱怨着,眼底飞速的划过一丝杀意,“殿下,这云槿月也太不识好歹了。”
谢容华乜了一眼她,清楚的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杀意,“丹青,别动你不该有的念头。”
“可是殿下……”
“丹青,本公主警告你。”谢容华黑着脸,眉宇间带着几分怒意,“没有本公主的指令,你若敢私自动手,就算你是他的人,本公主也不会手下留情。”
“公主殿下。”丹青咬着牙将这四个字一字一顿的喊出来,“您没有权利决定我的生死。”
丹青用的是敬语,但语气中丝毫没有敬意。
“可他把你交给本公主了,不是吗?”谢容华翩翩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本公主有这个权利?”
丹青打了个寒颤,连忙跪下求饶道:“公主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
谢容华勾起丹青的下巴,“别试图挑战本公主的威严。”
谢容华冷冷的看着丹青,“回宫后自己去领罚。”
“是。”丹青回答,语气中颤抖不止。
“起来吧。”
“小二,结账。”谢容华恢复温文儒雅的模样,唤了声小二。
“来嘞。”小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一共五百二十三两白银,给您抹去零头,一共五百二十两,敢问公主殿下是白银还是灵石呢?”
“五百二十两白银。”丹青错愕道,“这么贵?你们在抢钱啊!?”
“这很便宜了。”小二鄙夷的打量着丹青,“要知道这里可是客来居的天字一号房。”
“这里所有的菜品可都是带有灵力的。”
“灵石,多少?”
“五块下等灵石。”
“丹青。”谢容华看了一眼丹青,叫道。
丹青颤抖着身子,很不情愿的拿出五块灵石递给小二。
小二拿着灵石笑眯眯的,招手道,“欢迎下次再来。”
席槿月从拐角处走出来,小二见到她,叫了声,“主子。”
“你做的很好。”席槿月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这五块灵石就赏你了。”
“多谢主子。”
“好好干。”
“把这里的东西撤了,再沏壶雾雨临春来。”
“是。”
小二麻溜的收拾好桌子,沏了壶雾雨临春。
“在在一碟梨膏糖和一串糖葫芦。”
“好的,主子。”
梨膏糖和糖葫芦很快就拿过来了。
席槿月将梨膏糖推到绯月面前,又把糖葫芦放到苍芜爪子边,道:“吃吧。”
“席席,这是给我的?”
“不想要?那还给我。”
“要,要。”绯月像母鸡护小鸡仔一样护着梨膏糖,生怕席槿月会抢回去。
席槿月失笑,为自己倒了杯茶。
“席席,你看底下。”
席槿月顺着绯月的指尖看去,街道两边挤满了人,街道中,一辆由两只白狮拉着的车缓缓走着,后面跟着一队人马。
若非禁卫军的实力强大,街道恐怕早已被堵的水泄不通。
微风习习,吹起轿子上的帷幕,一个光滑洁白的下巴露出来。
客来居门口,一个身着软甲的男子站在枣红色的独角兽旁,看着轿子愈行愈近,他单膝跪地,右手抵在左胸,齐齐道:“臣等恭迎国师大人归国。”
街道边的人一同跪下,道:“草民恭迎国师大人归国。”
“起吧。”轿子停在他面前,轿中人缓缓开口,声音如沐春风。
“谢国师大人。”
“本尊这次回国,带回来一个人。”手下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拎到前面。
小少年脸上毫无惧意,还笑着和人打招呼。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啊。”
“敢问国师大人,这是……”
“南辰七皇子,云桐封。”
楼上的席槿月看着云桐封,转头问:“绯月,这是你七弟?”
“瓦布寅司他。”绯月含糊不清的回答。
席槿月嘴角微抽:“……”
绯月艰难的咽下嘴里的梨膏糖,猛的灌了几口茶,“我离开南辰的时候他还没出生,鬼知道他是哪个。”
席槿月用沉默予以回答。
“国师大人,南辰七皇子怎么会在您手里?”身着软甲的人壮着胆子问道。
“左将军不如问问他自己。”宫御祁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敢问七皇子……”
云桐封好哥两的拍了拍左辰的腰,原是想拍他的肩膀的,奈何身高不过高。
他道:“叫什么七皇子,叫我云桐封就好了,我是来找我四哥的。”
“噗……”楼上的席槿月一口茶喷出来。
“咳咳……”席槿月猛的垂着胸,让自己顺下气来。
“七皇子,离十年之约不剩半年,您……”
“我现在就想见。”云桐封小小的脸蛋的满是倔强。
“国师大人,这……”左辰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向宫御祁求救。
“你带他去吧。”
“可是……”左辰一脸纠结。
“本尊这边不用你担心,你带他去吧。”宫御祁善解人意的道。
“是。”
“席席,他走了。”楼上两双眼睛注视着左辰和云桐封走远。
“我看到了。”
“席席,那个方向好像是质子府,你不回去?”
“……不应该是你回去吗?”
“席席,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席槿月看着魂体状态的绯月,默。
“你不回去了?”绯月看着席槿月坐着不动,问道。
“不回了。”席槿月翻了个白眼,“就算不回去又能怎样。”
绯月蹙眉,思考道:“好像,不会怎样。”
“所以就不回了。”
“……”
“况且,我还想看看长大后后宫御祁长什么样。”
“他不出来你怎么看?”
“这还不简单。”席槿月右手掐诀。
狂风大作,帷幕被吹的飘起来,轿中人真容显露。
他身着一件墨色的长袍,底边滚着金色线条,腰束墨色云纹宽腰带,上面挂着一枚看似形状粗糙却古朴的玉质极佳的墨色玉佩。
三千青丝用一根墨色缎带随意绑着,缎带尾尖用金线绣着鸢尾的图案,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碎发被风吹散,和缎带飞舞交织着,显得颇为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