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秘室之后,就见刘承明在客厅等候,杨少君见他没有练功,便问:“有什么事?
刘承明说:“少爷,信王府下了帖子,想请你过去一趟!”说着,刘承明就拿出一张请帖交到杨少君手中。杨少君打开那请帖,看到后面落款的署名是海洲先生,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一趟,就道:“那好吧,你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去!
信王府坐落于京都南城区,紧邻那巍峨宏伟、气势磅礴的大元皇宫建筑群落。
杨少君换了身体面的衣饰,带着刘承明骑马而行,在王府的两名侍卫的带领之下,从通往皇宫前,很少有人行走的侧道穿过一条宽敞大道,转过一条街巷,就来到了信王府的大门口。从外部看,信王府的占地面积远比杨府要大两倍,且不说其宏伟大气的建筑,就是门口那一对威武雄壮的麒麟像,还有那笔直军容站立在门口,英姿焕,腰跨宝剑,身穿精甲,面含煞气,眸如鹰隼,威武不屈的守卫,就仿佛是几尊镇守天宫的天神,不由让人对这王府的森严气象,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将马牵到正门旁边的一处马厩后,那两个侍卫并没有带杨少君走正门,而是从侧门进了王府。
穿过走廊,曲曲折折走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当侍卫带着杨少君来到一处修茸朴素的别院门口时,杨少君猛然地一下子全身的汗毛突然间竖了起来。好强大的气息,是谁在试探他!
就在杨少君心中警惕之际,这时别院门口冲出来一道蒙着脸的身影,度疾快,带着一股劲气扑面而来。
杨少君仍然很淡定,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要试探他的实力,在那身影袭来之际,一提真气,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燃烧了起来了一般,紧握拳头,就对上了那如钢锤般袭来的拳头。砰!仿佛钢铁交击一般,两颗强硬的拳头交接之际,出爆钢般的脆响,连带着劲气的相互碰撞之下,一股气浪以二人为核心,分别向四周扩散而去,震得周围的树叶纷纷飘落,就好像是被一股狂风蹂躏过一般,一片狼藉。
不过对方的实力并不怎么强,也是刚入练气的实力,拳拳对接之后,杨少君仍站立原地不动,而那个蒙面人,却是退后了数步。“坏家伙,你怎么还这么厉害,人家还以为这次可以好好教训你呢,哼哼……”
这时,那个蒙面人突然出一声娇喝,语气之中带着些激动,还有一些惊讶。不过杨少君听到这个声音,却是苦笑,收拾扫落身上的落叶,便微微躬身道:“草民见过郡主殿下!”
在看到杨少君行礼称呼之后,高阳郡主的脸就顿时沉了下来,手一伸,就接掉了脸上的面罩,一把向他扔了过来,露出一张气呼呼,撅着粉嫩可爱小嘴的清美脸孔来:“你,气死我了!”说着,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跑回了别院之中。
杨少君愣在原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由摸了摸被那面罩打中的鼻子,唔,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一点余香。而身边的刘承明却是瘪着嘴,想笑,但不敢笑出来,看杨少君的眼神,多出了几分暧昧。
不过仔细再想想,杨少君心中却又吃惊了起来,怎么这短短数月的时日不见,王宛若的修为进展居然如此迅速,刚才那对接一拳,她明显也有了练气的实力。
杨少君在那位侍卫出善意的笑容做出一个邀请之后,便跟着他进了别院。一进别院,就见海洲先生端坐在一个亭子之中,亭子里的石桌上,放着几杯茶,正冒着腾腾热气,海洲先生摇着手中羽扇,带着淡然微笑向他点头示意。杨少君走到亭子中,微微行礼道:“晚辈见过海洲先生!”“不必多礼,坐吧!”海洲先生点点头,伸手示意。
杨少君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立即就有一位丫鬟上前来为他斟好茶后,又碎步退到一边。
海洲先生打量了杨少君几眼,点头道:“数月前,我携小王爷和郡主去了杨家一趟,见识了你们杨家的《归元心经》,与你父杨勇将军切磋一番,就对你家的武学有所看轻,如今见你,倒是对《归元心经》有了极大的兴趣。”
杨少君心中一惊,没想到海洲先生居然去了杨家,随即笑道:“世人皆知海洲先生乃是神海九重天的绝顶高手,我杨家武学又如何比得了。”
海洲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外面别院外面传丫鬟们行礼问候的声音,紧接着,就见王宛若换了一身女装,挽着一位美妇的胳膊,二人就那样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只见她身穿一套粉红色的,微微露出一点雪白粉臂坎肩套裙,她走路比较轻盈,踩着碎步,就仿佛一朵彩云向这里缓缓飘来,再配上她那娇俏美丽的容颜,此刻娴静端妆的气质,就仿佛是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小仙女一般,即有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其中却带着一股俏皮的灵动,之种多变的气质,让人看到不禁眼前一亮。
穿不同衣装,做不同打扮,就能展现出一种别样的气质,就是此时的杨少君,心中也不禁在想,这样灵动美丽的女孩子,一定有许多权贵子弟在疯狂追求吧!不过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跟王宛若一同走进来的那位美妇,这位美妇看不出年纪,长得也是国色天香,丽质倾城,身材俏挺圆润,带着一股成熟女子的独特风韵,与王宛若看起来有些神似,这想必应该就是王宛若的母亲,信王妃了。
看到信王妃到来,海洲先生站起身来迎接,杨少君也立即跟着起身,行礼拜见道:“草民见过信王妃!”“不必多礼!”
信王妃挽着王宛若的手,美眸落在杨少君的身上反复打量,对他刚才的表现比较满意,暗自点点头,轻启檀口问道:“你就是杨元帅的那位侄子少君,倒常听宛若提到你?”“正是,劳王妃惦念,少君不甚惶恐!”杨少君淡然回道。
杨少君在信王府呆了一个多时辰,信王一直没有出现,只是陪信王妃在聊一些无关的话题,他不知道的次海洲先生叫自己来信王府,到底是要做什么。
离开信王府的时候,走在路上,杨少君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从他进府,信王一直没有出现,然后见过海洲先生以及信王妃之后,再到高阳郡主,除了王宛若开始蒙面试探他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回味的情景,难道让他来,就只是看他一眼?
不过转念想想,又觉得还是有点异样,就是他在进了那别院之前,除了王宛若之外,另外还有几股试探他的高手气息,似乎在暗处,有几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让开,让开……”当杨少君与刘承明牵马从一处比较热闹繁华的街市区经过时,就只见街前来了一队人马,后面跟着一车豪华马车,两个衣着光鲜的豪奴家仆策马在前方开道。
只见这两个豪奴手拿一条马鞭,所过之处,挥鞭唰唰作响,闹得鸡飞狗跳,行人面带惧色,纷纷躲闪,有些来不及收摊的小贩,货物均翻落满地,一片狼藉。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某位高官权贵,或者是世家大族中的纨绔子出来游玩时的情景,越是一些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就越喜欢这种低俗的恶趣味。
看到这横行霸道的场景,杨少君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退到了一边,他可没有那些当街殴打纨绔泼皮,民众拍手叫好的愤青想法,只要不要犯到他头上,管他将天捅个窟窿。
在那几骑人马耀武扬威地开出一条道来,那辆马车经过之时,刘承明看到身旁一位看着这情景敢怒不敢言的中年人,问道:“这位大叔,我们是外地来的,那些人是谁家的,怎会这么霸道可恶?”
“小声点!”那中年人一听,赶忙嘘声制止,道:“这些人可惹不得,他们是御史沈府上的人,那车中的人,想必是沈侍郎的嫡孙沈哲男,此人为人骄纵侍宠,十分嚣张霸道,在这京城可是有名的恶少,无人敢惹!”“承明,我们走吧!”杨少君牵着马走了半截,见刘承明还停留在原地与一位中年人在说话,于是出声叫唤。
刘承明听闻,就立即跟了上来。不过杨少君与刘承明才走了半截,刚才开道的那两个沈府的豪奴突然打马转来,骑着马来到杨少君的面前,挡住了去路,道:“这位小哥,我们少爷看上了你的马,你出个价吧?”
杨少君一听这话,却是笑了起来,道:“哦,你家少爷倘若喜欢我的马,那么你们去告诉他,他若是能骑上我这马的马背,我这马送他又何妨?”
“少爷……”刘承明一听这话,大惊,才要提醒,就见杨少君朝他摆手,看他淡定模样,也就作罢。
两个豪奴听了这话之后,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后,便瞪着杨少君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反悔,后果很严重的!”说完,一位豪奴拍马向那马车驶去。不一会儿,就见那辆马车转头向这里驶来,来到杨少君身边后,就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胖子,此人塔塔鼻,厚嘴唇,眼睛几乎快要眯成一条缝,身材不高,却挺着个肚子,就像是一个肉球一般,不过身上的肌肉倒也算结实有劲,走起路上,浑身肥肉仍在不停颤动,正是先前那中年人所说的那莫家恶少沈哲男。
此时,这位恶少沈哲男大摇大摆地走到杨少君面前,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就落到了汗血宝马身上,闪过一道贪婪精光之后,傲气十足地说:“小子,你是说本少爷只要上得这马,这马就送我?”“正是!”杨少君看着沈哲男那肥胖的身材,淡淡道。
些言一出,这时街边躲在一边的人都好奇地围到附近看起热闹来了。杨少君隐约还听有人说道:“唉,这是谁家少年啊,怎么能打这样的赌,这汗血宝马千金难求,怎么能这么轻率许诺,就算那沈家恶少再不济,怎么也能上得那马了,他必输无疑啊!”
“人家愿意,你管得着人家!”
“我看这小子八成是怕了那沈家恶少了,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讨好人家!”
“不然,你们看那少年不慌不张的,应该是胸有成竹,而且汗血宝马认主之后,是很难被别人驯服的,我看玄乎!”
沈哲男此时有些得意,心想这马就这么凭白得来,今天还真让他遇了上了一个级大傻冒了,于是就走到了汗血宝马跟前准备上马。但在他上马时,杨少君却阻止道:“且慢!”
沈哲男停了下来,有点不爽,转头嘲讽道:“怎么,后悔了不成?”杨少君道:“你上得马,马自然送你,但若是你上不去我的马,你还没有告诉我该当如何?”
“那你待想怎样?”沈哲男道:“难道你是在戏弄本少爷不成,嗯?”
杨少君不理沈哲男那副嚣张嘴脸,仍淡淡道:“你以为这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你若上不去我的马,那就当着这众多人的面大喊三声‘我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你敢是不敢?”
“小子,你……”沈哲男听到这话,看到杨少君一脸淡然自信的模样,心中倒是一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答应,如果真上不去那马,那脸就丢大了,但若不答应的话,岂不堕了他的沈家名头,让人认为他连个赌都不敢打,那今后哪还有脸去见圈子里的朋友,这小子可真够狠的,一句话就让他骑虎难下。
见到沈哲男为难的样子,这时他身边的一位豪奴凶神恶煞般的上前道:“小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不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敢开我家少爷的玩笑,下场是什么,嗯?”
杨少君看都不看那豪奴一眼,只是望着沈哲男道:“怎么,不敢打这个赌是吗,堂堂侍郎府的少爷,沈氏家族的人,难不成怕输不起,让一个下人来出头?”
“给我滚开,这还轮不到你插嘴!”沈哲男一听这话,居然上升到了他沈世家族荣誉的高度,让他顿时感觉脸上热,不得不接招,一转脸对着那豪奴一阵狼吼:“谁再敢多嘴,老子扒了他地皮!”
听了这话,那本是凶神恶煞豪奴顿时一缩脖子,像鹌鹑一样,灰灰退开。
这时,见诸多人都在望着,杨少君也看着他不语,沈哲男犹豫了下,还中暗暗咬了咬牙,打肿脸充胖子,依然嚣张说道:“本少爷有何不敢,你们都给本少爷睁大眼睛瞧好了,看本少爷怎么上得这马!”这恶少虽然口气依然很嚣张,不过那语气,倒是弱了许多。
这匹汗血宝马经历幼年关键时期的成长,在杨少君的长期调教驯养之下,如今早就与杨少君心意相通,受杨少君身体内的真气熏陶影响,早已经灵性十足,智慧并不低多少。
在看到一位陌生小胖子朝他而来,对他打了个响鼻,用桀骜的马眼很是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就在那沈哲男抓起马鞍,轻喝一声,准备翻身上马之时,宝马此刻突然间嘶叫一声,马背一侧一甩,随后一仰前蹄,便将那沈哲男踢翻在地,摔了个鼻青脸肿。
看到这一幕,此时所有人果真如那沈胖子所说的,都瞪大了眼睛,愣愣望着那被踢翻在地,满是狼狈的恶少。
静,周围一片寂静!但也有人感觉到十分痛快解气,尤其是看到那恶少吃瘪的样子,想笑,但却不敢笑,只好强忍着。沈哲男被踢翻在地后,此时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上被踢那一蹄子的痛楚,而是感觉到无比的羞耻,他居然连一匹马都没有上去,这简直太丢脸了。尤其是一想到诸多人那鄙夷的眼神,沈哲男此时爬在地上,脸都不敢抬起来。
但想想还是不服气,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站了起来,再次来到马前,大吼道:“老子就不信,区区一匹马就能难住本少爷,还上去不得?”
说着,沈哲男一提劲力,这回涨经验了,他先死死地抓住马鞍,然后大吼一声,意欲再次上马。但这次宝马很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高声嘶叫一声之后,猛然侧转身体,使劲一甩,不过沈哲男死死抓住马鞍,并没有将他甩出去,于是便急狂奔,如利箭般驶出半截的,突然再来一个急刹车停住后,就见那马鞍连同沈哲男被一齐重重地甩了出去。
沈哲男被当场连同马鞍甩了出去后,就像肉球一样,在街上滚了几个轱辘后才停了下来,被摔得眼冒金星,比之前更加狼狈,那些下人们见状,大惊失色下,赶忙跑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扑哧……”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实在忍不住,便笑了出来,紧接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扑哧笑了起来,有的甚至笑的快直不起腰来了。“不准笑!”一位豪奴突然冷着脸大吼一声,顿时有人停住了笑,但愣了下之后,这次周围传来的笑声却反而更大,更显得肆无忌惮起来,任那豪奴怎么吆喝,都制止不住,今天这恶少丢脸的一幕,绝对会成为今后这京城人们谈论的笑柄。
这时,杨少君走到沈哲男面前,蹲下身道:“沈少爷,既然你没有上得去我的马,是不是该履行你的赌注承诺了?”沈哲男此时脸色涨红,这种羞耻,已经让他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现在他直想到个洞钻进去,尤其是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就仿佛是刀子一样,刮得他脸皮生疼,但却没有办法作,当然,他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始作俑者一口吞下肚子。
杨少君看到沈哲男那望着他愤恨的目光,也没有再催促他,只是拾回马鞍,站起身来,打了声口哨之后,汗血宝马这时立即飞奔而来。
杨少君将马鞍重新装好,再也没看那沈哲男一眼,只是道:“输了既然不敢承认,我就只当你欠着我三声‘你是王八蛋’的话,咱们后会有期!”说着,杨少君翻身上马,宝马载着他,小跑离开。
只是在杨少君离开后,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附近立即就有人大声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输了不敢承认的人,今后还有脸在这京城街面上耀武扬威吗,他沈府的脸,就让他当狗屎一样往这大街上丢,大家觉得,这样的孬种,还有必要怕他么?”“就是就是,也只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他沈府的脸,早都被他给丢光了!”
这些附和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有人起了头,这街头上的人就纷纷放出胆子议论开来了,很快地,这件趣闻便开始从这个街头起,迅地往京城其它街市区疯狂地传播着……沈哲男这时回过神来,发现杨少君早已经消失在了街头,但在听了周围众人的议论之后,头低得都快要装入裤裆里了,在两名家奴的搀扶之下,迅地钻进马车,灰灰溜走。
只是马车走在路上,仍能听到那少年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大吼声:“立即,马上给我查这小子的来历底细,今天的耻辱,本少爷定要百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