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君觉得,动物在丛林中,就要遵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站在生物链最金字塔顶端的,还是那些自身实力最为强大的存在。而人,也是一样。所以杨少君不会对这种婚事有任何的别扭,就算不愿意也没用,因为实力不允许啊。
炎炎夏日,许多人躲在阴凉之处,贪婪地享受着那一丝凉爽带来的舒适。而杨家的练功场中,却依然有人顶着炎炎烈日的侵蚀,在挥汗如雨地练习着。
刘承明赤膊上身,肌肉结实有劲,他练习时,每一拳击出,都会带起身上的汗珠四射,虽然动作缓慢,但是他每一拳打的看似都很辛苦。往上看,却见他头上顶着一个木墩,控制着平衡,每击出一拳都不会使木墩掉下来,而在他的腰间,则挂着许多小土包,脚踩着两只架空的竹竿,这样一来,可使他的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而他打的这种拳法,正是大元军中最常见的“长拳”,他打的看起来十分的缓慢笨拙,但却是‘长拳’之中让杨少君觉得最为实用的部分,也是整个长拳中的精华,是三合一式叫作“头顶苍天…腰定山岳…脚悬乌河,每一式中都带着数十种变化,复杂多变,可单独分开来练,也可三式合一来练,不过三式合一的难度无疑是最大的。
这种修炼方法可以使他在连带运动过程中,让全身的大部分的筋、皮、肉跟着这种拳势一起颤动起来,每出一式,刘承明全身次出拳震颤一次,就会有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传来。只是等这痛楚熬过去之后,反而会轻松许多,然后接着继续下一式,继续这种循环……嘘!嘘!嘘!二个时辰,刘承明将这三合一式的精意拳法练了三遍之后,脸色有点苍白,感觉体力不济之时,突然间双拳一握,大喝一声,他全身的筋肉仿佛在这一次同时出一股共振。咔!刘承明身体一振,头上的木墩甩出,随后他出拳往上一挥,整个身体就像蹦极的弹射一般,猛然在那竹竿上弹了起来,落到地上,并在地上砸出两个很印的脚印。哗啦!用拳劲,刘承明大喝一声,劲力挥时,绑在腰间的土包如粉屑一般四射散开,刘承明感觉整个突然间好像有一股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的错觉,而全身的肌肉在这时的震颤也达到了极致。
而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他的杨少君,等刘承明收功后,便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碗,碗里盛的是一股淡绿色的黏稠液体。
‘天香灵液’,修炼之后涂抹上,能快恢复体力,并调理身体,是修炼打基础的绝佳秘药,快保持基础运功姿势,我来帮你涂抹!”
听到杨少君说,刘承明看了那碗里的秘药一眼,道了声谢,就立即腿一沉,拳头微握,做出运功姿势。
杨少君将后探入碗中,然后动起‘真气’,手掌一吸,随即迅地打在刘承明的身上均匀涂抹,再运真气助他更快吸收。
当那药力在刘承明身上开始缓缓沿着他身体的皮孔渗透进体内,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传来,几乎让刘承明犹如身在九天之上,才流失的大量体力,正迅地开始恢复。
当那药涂抹上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刘承明又变得生龙活虎,体力充沛起来,再加上他本身就有练气修为,在他体内丹田的不断增加的真气作用下,他每天的精力也是极为充沛。
杨少君为他抹完了秘药后,从练功场取来一块试力的铁石,对刘承明说道:“三合一式的修炼,难度极高,军中能同时做到的人很少,但这种方式的好处十分明显,你来试试劲力可曾有提升!”
刘承明待杨少君将铁石平放好之后,身体抖然力,筋肉间的共振,使劲力瞬间聚于拳掌之间后,他大喝一声,一拳击在那铁石之上,那铁石顿时被轰得断裂成为两截。
“不错,不用真气,能达到断铁这个层次,说明刘承明的筋肉已经练到了一定火候。
大元以武立国,军队待遇福利很好,尤其是武官待遇,远比文官要高许多,地位也要比之高不少,因此大元许多的文官也学武,按一定级别层次享受武官待遇,所以在大元定鼎天下初期,涌现大量文武双全的官员,直到三代皇帝即位,皇帝加强了文官的权利和地位,待遇也大幅提高,这才使大元文风也开始兴盛,定鼎天下百年来,成为八方来拜的天朝上邦。
杨少君走出杨府,走在一条比较繁华的街市,他不喜欢热闹,但喜欢观察人生百态,从街市上五颜六色的人群,还有形形色色的人的不同生活,
“滚开,都给我滚开……”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喝斥的声音从街市的一角传来,弄得街市上顿时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避退,就是一些有修为在身的人,也立即避到一边。听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杨少君转过头看去,后面有几匹马正急朝杨府这个方向驶来,马上的是两个头戴凉帽,身穿甲胄,身背弓箭,打扮华贵的少年,后面还跟着一位骑白马,容颜俏丽,骄傲昴,身穿淡红锣衫裙的少女,及几个也同样衣着绫罗绸缎的跟班,他们骑的马上载着弓箭,还有猎物,看样子这一批人是才从外面打猎回来。只不过这几人一路纵马横行街市,横冲直撞,气势汹汹,有些路人差些被撞倒,但却敢怒不敢言,纷纷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这几人有点面熟,杨少君思忖了一会,很快就认出了这三人当中的两个,一个少年是南阳郡与父亲杨勇同是从三品武官赵祯的儿子赵德昭,而那位少女则是赵家的掌上明珠赵德善,至于旁边那位少年,则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这三人打马转来,正好也看到了站在街上的杨少君,先是有些诧异,随即赵德善撅起了嘴,想到了两家长辈当年争功之事,显得有些不快,而赵德昭却是阴阴一笑,二人对视一眼后,提鞭拍马,奔马的度立即加快,飞快地就扑到了杨少君身边。
“滚开!”
赵德昭看到站在街上愣的杨少君,以为他被吓傻了,哈哈大笑着,在快马掠过之时,挥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地抽下。
杨少君本就对这赵德昭极为厌恶,见他居然敢当街行凶,当即目光一寒,侧身避过快马的冲势,并一把抓住抽下来的鞭稍顺势一拉一放,随即运起真气闪电飞出一脚,重重地踢在一条马腿之上,轰隆!那匹马的冲势本来疾快,当马腿被杨少君一脚踢重之后,身体猛地一个踉跄,冲出一丈远之后,就轰然倒地,翻个好几个跟头。而在马上的赵德昭被那马的冲势一颠簸,再加上杨少君一拉马鞭的作用力,当即就成了空中飞人,重重地摔到地上,并撞翻了路边的一个卖臭豆腐的小摊,弄了满身油污时,身体再一滑,就撞到了一棵树上,树叶散落一地,赵德昭也被撞得个头破血流。
这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就是路边的人们也没有看到到底生了什么事,这位马上的纨绔少年就栽了个跟头。而与此同时,赵德善的快马也同步冲到了跟前,但赵德昭发生意外,她没有勒住马,马受了惊之下,一屁股就将赵德善也撂出了马背上飞了起来。
倒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位少年,在生意外时及时勒住了马,随后一扬马鞭往摔落下去的赵德善身上一裹,然后再一拉,赵德善惊叫一声后,她的身体就被那少年卷了回来,被那少年一把抱在了怀里。长街上,此时马嘶阵阵,显得有些混乱开来。
杨少君没有理会周围那些人的惊讶目光,神情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倒在地上痛嚎的赵德昭,就仿佛此事跟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转身便往杨府走去。
“杨少君,你给我站住,想走?!”
背后传来一阵凶戾无比的吼叫。杨少君没有理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前行。而在此时,背后一股呼啸的劲风扑来,杨少君立即警惕起来,在那股劲风扑来之际,巧移‘方寸步’,身体微侧,顺势转过身来,使背后赵德昭扑来的一拳落了空,而后一个肘击赵德昭小腹,赵德昭绿着脸,干呕起来。
赵德昭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这一拳被他躲了过去,当即脸色变化无比扭曲,加上头上破了皮流下来的血迹,就仿佛来自地狱的一只恶魔,显得无比狰狞。
暴怒之下的赵德昭正要开口大骂,举起拳正准备扑上来,但才前踏一步,就迎上了杨少君那冰冷如刀一般的森寒目光,还有那满含杀意的阴冷之音,就像是刺入人心扉的一把刺刀,顿时全身一股寒意上涌,让他的脚步一滞,忍不住‘蹬蹬’又后退了几步。冰寒的杀意!
赵德昭被这种眼神和气势吓到了,那仿佛将自己至于冰风刺骨的刀山箭影之中让他在那一刻遍体生寒,那种感觉,就仿佛他在看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杨少君修炼了《魔魇大法》,眼神之中固贯入真气的冰寒,还有近几年帮父亲杨勇做事,杀了不少人。
再加上他本身就对赵德昭这种纨绔少年有着一种本能的憎恶,是以面对他的时候,放出的那种内敛的杀气与寒芒,将赵德昭震慑住了。以赵德昭这种纨绔子的水平,他如果真要出手,一击必杀!
杨少君收回目光,,扫视了一眼不远处仍静立骑在马上,相貌英俊潇洒,神情淡定的少年,转身便往杨府走去。
赵德昭呆了呆,随后在赵德善的一声娇羞惊呼中回过神来,他眼神恶毒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个背影,心想着以后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但猛然又想到那种眼神,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赵德昭身边的一名小厮跑了过来道:“少爷,那马的一条腿已经折了,扶不起来了!”
“扶不起来就杀了拿去喂狗,滚一边去!”赵德昭心中的怒气无处可,一通狼吼,那小厮脖子一缩,立即就跑开处理那马去了。赵德善被那名少年扶着下了马后,并排走了过来,那俏丽的脸蛋上仍带着一抹红霞,不时会羞涩瞄几眼旁边这位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的少年,这位少年是今天她与弟弟德昭外出打猎时才认识不久,只是短短一天相处,怀春少女就被这少年的相貌与谈吐所折服,对他渐生情愫。“德昭兄弟,你没事吧?”少年走了过来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交给赵德昭道:“这是我游历四方随身携带的疗伤药,非常有效!”“多谢宋大哥!”赵德昭接过那瓶药,客气道了谢。
赵德善心仪这位少年,就说:“宋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了,过了公安城就是我爹的驻地了。”
赵德昭和赵德善邀请宋典进府做客,却被宋典婉拒推辞了,只是道:“二位好意宋某心领,改天自当登门拜访,我就住在公安城中的安丰客栈,二位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吧,一言为定!”赵德善知道带个才认识一天的朋友回家,也不太好,就欣喜答应了,说改天一定会再去找他,三人又聊了几句,赵德善和赵德昭就离去了。
宋典带着身边那位牵着马的老仆离开这条街后,就对身边的老仆道:“杜伯,你对那个杨少君,怎么看?”
这位老仆年约五十,脸上褶皱密布,但眼神犀利,深沉内敛,说道:“少爷,我观他全身筋肉,还有刚才踢马出的真气,应该是个练气二三层的修为,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宋典却是说道:“不过这个人我们还是要多关注,我总觉得这个人让我看不透,到时可不能让这个人坏了我圣教多年的布局计划!”
杜伯笑道:“少爷,你今天的刻意安排,我看那赵德善已经对你有了情意,如果这枚棋子利用好了,我们再安排一些眼线进去,就更方便行事了,如果事情顺利,得到《金刚宝典》,再夺了赵祯的兵权,八万大军尽落我圣教之手,杨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宋典却叹道:“杜伯,别忘了杨家背后还有个杨卓,这可是位化神级的人物,这棵树不倒,就算我们设计夺了赵祯的兵权,也不足以让杨家衰落,我圣教要的是将杨家连根拔起,以报我南阳圣教数千人的血海深仇!
杜伯沉默了下来。
二人回到城中的客栈的房间后,另有几位平民衣服打扮的中年人和青年也都在那里等候,一位斜云入鬓,眉目如刀,气定神闲的中年人问:“宋典,你那边事情怎么样?”
宋典道:“圣使,事情很顺利,那赵家纨绔子和那个掌上明珠对小侄已经并无防备,已得知,那赵祯现在并不在府中,回了老家,八万大军由副将周杰在掌管,家务由其妻李氏掌管。
听了这些资料,张让点了点头。
宋典问:“圣使,京城那边现在有没有消息传来,有了河东孙氏的支持,朝中那些墙头草应该有大半会支持我们?”
张让道:“杨家与皇族联姻,我们想绊倒杨勇还是颇为麻烦,皇上现在也对他很信任,那杨勇在军中有大半的人情关系,不容易收买,我们很难安插自己人进去,所以杨家的事,还需要时间来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