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变得一筹莫展。
面前倾泻而下的瀑布源源不断地汇进河流,拍打着岩石激起朵朵浪花。
草地上,众人围坐一团,眉头紧蹙。
“鳞儿姑娘,你的龙鳞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线索?”江流儿询问道。
“只有水帘洞外的镜像,别的线索一概没有。”
“也有可能,龙鳞不在洞中,而是在附近呢?”花斑想了想,说道。
“若不在洞中,龙鳞中掩藏着巨大的灵力,我应该老早就能感知到它才对。”
一旁,红倾依旧若无其事地微笑拈花,与众人焦急的心情截然不同。
她将路边的小花一瓣一瓣地掰下,又用术法将它们攒成了各式各样精美的形状,有时是一只飞燕,有时是一只粉红色的小兔,过了一会儿,那团花斑又变化成了狐狸的样子。
那些动物就好像刺绣上的精美图案,红倾满眼希冀地把玩着。
红倾饶有兴致地望着它们,以此来消磨时光。
“红倾姑娘真是闲情雅致。”江流儿愤愤道。
“公子看起来,很是挫败。”红倾抬眼瞥了瞥他,悠悠道。
“我知道那东西藏在哪里。”红倾收起了手上的玩意儿,轻挑道。
“龙鳞么?”
“不,是那件兵器。”
江流儿顿了顿,又道:“早就领教过姑娘的本事,刚刚这么一阵功夫,你的神识就已经将这个地方搜罗的差不多了。”
“公子聪明,我呀,就爱听你说话。”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既然公子开口了,妾身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但江某有言在先,你寻龙鳞,不是为了行伤天害理之事。”
红倾浅笑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还有件事想问你。镜花水月,和当今朝廷,有什么样的联系?”
红倾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花瓣。
“好,你不说,我自然会想办法知道。”
“走吧,去看看我家的小猴子,都寻到了什么。”红倾缓缓起身,轻轻一跃。
“在山顶!”江流儿当即会意,领着众人跟了上去。
瀑布的顶端,有一块矩形法阵,正运转着,散发着火光的颜色。
小猴子在上面蹦跳着,面带微笑,不知所谓。
鳞儿忽的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动着自己的意识,像是吸铁石一样要把自己吸附过去。顿时,一块晶莹的蓝色鳞片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悬在半空。
面前矩形的法阵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猛烈地转动起来,正中间,缓缓升起的,正是老白猿所寻找的如意金箍棒。
水帘洞内,一柱光束自头顶倾泻而下,泛起好看的光华。
那光束炫目耀眼,打在身上宛若神明,使得猴子们的毛发愈发的闪亮。
老白猿拄着拐疾步走来,仿佛大事将近。
一时间,山顶汇聚了上百只猴子,把江流儿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还说不是你们!”老白猿怒目圆睁,一声令下,便让所有人举起刀兵,冲江流儿杀了过去。
“都是误会!”话音根本来不及传到老白猿的耳中,众人就已经深陷在猴群的包围里,疲于应对。
江流儿一面护着琉璃,一面挥舞着行云棍,将奔袭而来的猴子逐个击退。
花斑小心翼翼地藏起利爪,攥出拳头恰如其分地打在猴子身上,只是将他们推开。
红倾干脆唤出了一个防御罩,不参与这场乱战,鳞儿早早地跃向高处,俯瞰着凌乱的场面。
正当乱战之时,缓缓升起的金箍棒忽然定格了下来。
天蓝色的龙鳞散发着强烈的光辉,随风飘向金箍棒的周围,只见那金箍棒自下而上涌出了火红色的光华,那些光辉在半空中化成了一片火红色的龙鳞。
“那就是火龙鳞!”江流儿不顾眼前来势汹汹的攻击,目光直直地盯向那里。
“原来龙鳞就藏在金箍棒之中!”说着,他使劲全身力气,猛地跳起,抛弃了猴群,直奔龙鳞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倾抢先江流儿一步,稳稳地拿到了龙鳞,红倾的嘴角微微上扬,身形缓缓下落。
江流儿先是对着猴群说道:“别再打了!兵器换给你们就是!”
一众猴子呆立在原地,突然间无从下手。
他们眼巴巴的望向老白猿大长老,可他也呆住了,没有表示。
于是一顿杂乱无章的进攻便停止了下来。众人的视线纷纷挪移向江流儿和他身前的那个女子。
江流儿与红倾各自站在原地,就这么对峙着。须臾,鳞儿也跟了上来。
“红倾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红倾转过身来,把玩着手上的这片龙鳞,细细地打量着。半晌,她玩味地笑道:“没什么,不过是验一验此物的真假,还有你的诚意。”
“它能与水龙鳞呼应,这还能有假吗?”
“那公子给我的许诺,我还能否相信?”
“我说话算话,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龙鳞可以暂借你一用。”
“男人的嘴,通常情况下,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红倾笑道。
江流儿咬着牙,心道这女子实在难缠的很。
“非要逼我动手吗?”
闻言,红倾噗嗤地笑了一声,又道:“公子对女人,都是这般没有耐心吗?还是,唯独对红倾这样?”
“拿去吧,这龙鳞除了强大的力量外,内里,还保存着一份记忆。”
说着,红倾便将手中的鳞片丢给了江流儿,后者将它稳稳地攥入手中。
江流儿反复思索着红倾的那番话,突然抬起头,对老白猿说道:“老人家,大圣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想做什么?”老白猿淡淡道。
“我想见他一面,我想这片龙鳞里保存的,就是大圣的记忆,它应该就是让大圣醒过来的法宝,您能放我进去吗?”江流儿恳求道。
老白猿顿了顿,说道:“你进去之后,大王他就会醒过来?”
“兴许吧。”
江流儿本以为一切就这么水到渠成了,这下这老人家总该待他进去了吧。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老白猿思索片刻之后,嘴里吐出两个冰冷的大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