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找错路了,换一条试试。”天色有些晚了,我也实在是不想逗留在这里。
“那就走那里。”王其指着另一条路对我说。
但结果还是一样,还是这颗高大又诡异的老槐树。
“哥,我怎么感觉它在对我笑。”王其指着老槐树,缩在我的背后。
“别疑神疑鬼的,一颗树而已。”虽然我看它也有些害怕,但现在必须要保持镇定。
这时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老头家重复行走是因为他在门上贴了黄符。随后我绕着老槐树走了几圈,却没有找到。
而现在我竟然会想,如果老头能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该有多好。
“哥,我害怕。”王其只穿了一个短袖。
“大小伙子,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将外衣脱下披在他身上。
“天都黑了,我妈找不到我该着急了。”王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已经没有亮光了。
“手机有信号吗。”我的手机在家冲动,没有拿。
“没有,早就看了。所以我才说怎么跟那个梦这样像,就差熊瞎子了。”王其摇摇头。
“你不知道怎么能破的了鬼打墙吗。”我问道。
说实话我原本是不相信什么鬼打墙的,但是由于昨晚的一系列,我现在是看什么都有点玄乎的味道。
“书上说,可以在身上涂抹污秽之物口说粗话,可以走出迷阵。”王其思索一会儿说。
“污秽之物都有什么。”我心想试试也许可以奏效。
“这个…污秽之物就是…屎。”王其吞吞吐吐的说。
“还是算了吧。”深山老林我上哪儿去找屎,还要抹在身上那更是不可能的。
“哥哥哥哥哥,那块有个人。”王其惊喜的拉着我说。
“这大黑天的还能有人。”我在想会是什么人这么倒霉,能跟我们一起遇着鬼打墙。
“你看他也伸手找出路呢。”那人的确是伸手在来回探索。
“快走,去问问,肯定是上山挖野菜的。”王其拽着我就往那边走。
“大娘,问下路。”我打老远就开始喊生怕他走远。
“这大娘的辫子可真长,都到大腿了。”王其和我只能依稀看见大娘黑色的剪影。
而且这人穿的衣服特别款式好像套了好几层虽然现在入夜有些凉,但毕竟这是夏天,还没有到那种程度的。
随着我们两个逐渐走进,才发现这个大娘精神可能不太好,走路的样子很奇怪。
“大娘,你知道咱们下山吗。”王其拍拍她的肩膀问。
“大娘?”王其见她没动静,又拍了拍。
“大娘可能是耳朵听不太清。”我想应该是这样。
“大娘,您举着胳膊不累吗。”王其边绕道她正面边说。
但王其走到时,瞬间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犯什么傻,感觉问啊。”我见王其不动弹,只好亲自出马,走到大娘面前。
这时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走到正面仔细看过,我们两个才发现这人身穿清朝官府,头戴翎帽,身挂朝珠。两支胳膊直愣愣的指着前方,黑长的指甲恨不得从来没修剪过。
但脸上贴着一张符纸,与昨天在老头那里见到那张相似,但图案稍微有些不同。也许这就是他不能动弹的原因。
这种东西在老电影中经常可以看见,叫做僵尸。
“哥,这蜡像好逼真啊,吓了我一跳。”王其伸手就去摸僵尸身上挂着的朝珠。
“是啊是啊,我们赶紧走吧。”我害怕这东西万一是真的,那我们王家可就绝后了。
“在看看吧,幸好我经常看鬼片,不怕这种东西。”王其对眼前这东西倒是饶有兴趣。
“看什么看,赶紧走吧,试试那条路。”我若是这东西真的活过来,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哥,你看他还闭着眼睛,是不是眼睛做的不好看,又给糊上的。”王其已经将他面前的符纸撩起。
“你这熊孩子,你再不走,你妈就不要你了。”我没有多想直接拽起他的手,快速朝另外一条路奔去。
但我带着他走了没几步后。
“这东西让我撕烂了,怎么办。”王其伸开手掌,我定睛一看,他手里的东西,不正是僵尸头上贴着符纸吗!
此时我的大脑飞快运转,一幕一幕想着电视剧中林正英是怎么对付这些僵尸的。
糯米、鸡血、狗血、憋气、铜钱剑……
对对对就是憋气。
“王其!憋气。”跑的速度太快,体力已经逐渐耗尽,此时我挺住脚步,告诉王其这个办法,希望这东西可以快点走掉。
即便是跑的太猛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下去,那我现在也没办法大喘气,因为我已经能感觉到身后的东西在逐渐逼近。
那只大手已然搭到我的肩膀上,我有些害怕,这几天的一幕幕一帧帧浮现在我的眼前。
现在我能祈求的只有,别伤害王其,毕竟他是舅舅唯一的血脉。
“他在干嘛。”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哥,你在干嘛。”
当我睁开眼睛才发现王其正在和一个陌生人站在我身后,一脸嬉笑的看着我。
这人看着大约有二十六七岁,长发盘起在头上,只用一根木头簪子固定。身材发瘦,皮肤发白,白的有些不像正常人。就像是古代落魄的富家公子。
“僵尸呢。”我心有余悸。
“这呢。”陌生人指着地下笔直躺着的僵尸,上头已经被人贴上了一张A4纸。
“哥,你吓跑什么啊,累死我了。”王其还在喘气。
“这是谁啊。”我气愤的看着那人说。
“村东头第二条街老崔家的崔哥,两年前搬过来的。”王其拍着崔哥的肩膀说:“搞艺术的。”
“不好意思啊,我是做蜡像的,做僵尸做的最好,所以各大剧组买的比较多,做的也比较多。”崔哥解释道:“怕你们吓到,我已遮住了。”
“大半夜的把这东西放在山上,你也不怕吓死人。”我有些不太高兴。
“真是的崔哥,下次艺术创作别在山上弄了,刚刚有一瞬间我真的以为那东西活过来了,吓得我都没敢回头看。”王其也是一样。
“好,明白了。”崔哥虽然在笑但是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走吧,一起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崔哥,跟我们两个下山时,这段路特别顺畅,半个小时不到我们就已经会到了村内。
“这就是崔哥家。”我们三个走到一处人家,王其指着里面说。
“村里唯一的三层楼。”王其又着重的说。
“要不进来坐坐。”崔哥邀请我们两个进去,但话语中透露着只是为了客气。
“不了,改天上你家玩。”王其也着急回家。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可是就在崔哥横抱着蜡像转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的看见被风吹起的那张A4纸下被重新贴了一张黄符,还有那双浑圆瞪大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