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Jason一起，坐着公司的外派车辆，去客户端，一路上，Jason坐在副驾驶上，头倚着座椅，一言不发，霍哲没有去和Jason讨论案子的状态，因为这次他只是陪同，不需要太多的发言权，Jason也是迷迷瞪瞪的，黑眼圈框在眼睛上，霍哲猜测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虽然春天已经过去，夏天还未到来，外面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司机师傅没有开空调，霍哲坐在沉闷的车厢里，看着Jason的蓬松的头发，更加有点困顿，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免有点燥热，打开车窗，窗外的暖风，吹动着头发，一会儿又感觉凉快了。
“把车窗关了，“jason回头说着，”太吵了，我刚眯一会。”
“好，“霍哲把车窗关了起来，”你昨天晚上又忙了一宿。”
“别提了，”Jason打了一个哈欠，“说不玩，那几个人说打一小会就结束，然后就到早上6点了。”
Jason是霍哲的同乡，年纪比霍哲大好几岁，平时有几个麻友，无论假期还是工作日，只要是兴致来了，必然是凑在一起大战三百回合。
霍哲不免老生常谈，“怎么样，谁赢了？”
“我赢了一点，刚好把前几天输的窟窿补起来了。”
“前俩天你说今年总体是赢的。”
“没有，那个谁是赢得，我是不多不少，刚好，”Jason指着前面路口，“师傅前面左转就到了。”
师傅应声答着，“好嘞！”
“今天过来，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Jason又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晚上回去，我要早点休息，一天天的。”
客户的公司，霍哲是第一次过来，公司很大，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厂商接待的门口，已经有很多人，一些穿白衣服的人，手里捧着一盒一盒的金属件，不断的从地上拿起来，又放回地上，旁边穿白衣服的人，取过手里的金属件，向另外一个人解释着什么，一些穿绿色衣服的人，从座椅上起来，手拿着身份证，去前台换取挂绳的牌子，一个电话结束，和旁边人解释了几句，又转向座椅，一些穿黄色衣服的人，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手不停的比划着，嘴不停的咆哮着，跟着的人点点头，一脸虔诚。
“走吧，里面会议已经开始了，咱们进去。”
霍哲跟着Jason，在迷宫一样大的厂区里，去会议室，硬化的水泥地，一个个厂房像一个小盒子，按照一种规则，整齐的码放在地上，路的俩边，路灯，垃圾箱，按照一种等间距的排列方式，整齐划一的排列起来，阳光照在水泥地上，反射着耀眼的白色。
一栋比其他楼房矮小的小楼出现在眼前，要不是大门口的牌子，品控，霍哲是无法判别这栋楼和那栋楼。
会议已经准备就绪，Jason打开了电脑，和客户的Q报告着8D报告，此时的Jason，精神抖擞，没有了刚才的萎靡不振，偶尔几个人，就这PPT上的问题，进行着提问，Jason都一一对应了，
“PPT就到这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疑问。”
霍哲想着前几天发生的奇怪的事，倒没有太注意Jason的报告，听到结束的ending，霍哲心里长舒一口气，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看到客户的人对他很尊敬。
“Jason！”
“赵经理，”Jason一脸笑容的打着招呼。
赵经理也是一脸笑容的回应着，你今天是走不了。
Jason先是一惊，然后看着电脑屏幕，滑动的鼠标，找着资料，
会议室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电脑，每个人都忙着敲击着，只有赵经理盯着投影的PPT，PPT上写着，谢谢俩个大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霍哲的心里，彷佛老式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计算着时间。
“赵经理，我们一起再讨论下PPT！”
赵经理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Jason，“你报告我看过了，写的什么，根本就看不懂！”
赵经理顺手一挥，指着投影，“你翻到第二页，这个原因分析可以吗？”
Jason摊着双手，“这就是实际情况，没有办法检测！”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份报告拿给M客户，告诉他我们没有办法。”
“这个是设计方面的，我也不懂，或许客户有更好的办法。”
“不要老是问客户，上次我们周飞去你们公司，就是啥也没有，写这么个报告，能交代下来，今天别走了，改报告。”
说完，赵经理火气一下就起来了，拍打着桌子，指着Jason，嘴里一会说着，今天不能给个好的报告，让你们的总经理过来，一直到赵经理嘴角白沫，Jason一句话也没讲，只是一个人在电脑上，看着邮件。
一个电话想了，Jason拿着电话，直接走出了会议室，赵经理停了下来，霍哲看着赵经理，刚才肥胖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眼神中有了些许凌厉，霍哲看着赵经理，赵经理看着霍哲，想说点什么，但是彼此又不熟悉。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的过去，霍哲看了看时间，Jason出去已经半个小时，赵经理就坐在对面，一个人翻着手机。
“不好意思，接了个电话，我们继续。”Jason回来坐在位置上，一脸歉意，
赵经理没好气的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直到口上的白沫开始往出飞溅的时候，就离开了。
Jason望着赵经理离开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客户的Q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Jason收拾着电脑，看着旁边的霍哲，
“哎，收拾收拾，回去了，待会司机要来了。”
霍哲条件反射的把东西一一放进包里，和客户一一道别，霍哲和Jason坐上了回公司的车，路上的灯已点亮，Jason还坐在副驾驶，
“今天那个赵经理是谁啊，这么大脾气，”因为作为设计的霍哲，对客户的牛鬼蛇神倒没多大了解。
“负责品质的经理，老江湖了，”Jason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你还能打哈欠，今天被骂，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能有什么事，做客服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待会送你回公司还是回家，”
“回公司，苏婷应该还在公司。”
“这么晚还加班，你俩是在做事业吗？”Jason回头笑着。
“哪里啊！今天晚上市场部聚餐，我去开车接她。”
“恩爱的小夫妻，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不给别人留一点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