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你在吗?”
“在,怎么了,”
刚上班的霍哲,打开电脑,正浏览着邮件,
“提离职,老板不给我上个月的工资,”
“你的公司不是正规公司吗?”
“正规屁,就是一个高利贷的公司,好多人都要离职,事情闹大了,老板就辞退了一些,”
“他们工资发了吗?”
“她们是老员工,工资给了,我们是实习生,欺负我们,让我们再干一个月,就发我们工资,”
“员工离职太多,老板只是想用工资留住你们,”
“我不想干了,想想干的活,一点心情也没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一起的几个女孩,都不干了,待会去老板那里去询问,不给我们就报警,”
“强龙压不了地头蛇,放贷的公司,多少有些势力,你们几个小女孩会吃亏的,”
“不怕!”
霍哲有点担心,冲动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不当的决定,无法预估发生的结果,苏婷现在肯定是冲动又急躁。
霍哲离开座位,找到一个会议室,电话嘟嘟的俩声,那边传来一声。
“霍哲?”
“嗯,你现在在哪?”霍哲靠着会议室的桌子,贸然的电话,无意识的讲出了这句话。
“我在家啊!”电话那头,苏婷的很平静,这让霍哲放下心来,和自己猜测的不是一样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以为呢,”苏婷笑出了声,
“我以为你现在在公司,左青龙,右白虎,一刀斩的别人桃花开,”
“哈哈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这俩天回家了,等过几天过去办离职手续,”
“那你。。。。。。”
“有几个小姐姐一起,我们一起去,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你,我担心你们老板,”
“哈哈哈,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以德服人,”
“好,那你去的时候,给我电话,”
“你是害怕。。。。。。”
“害怕没人给你打120,我去救你,”
“哈哈哈!
”你没事就好,那我上班了,等下班聊,“
”好,么么哒!“
么么哒,么么哒,霍哲脑中循环着么么哒三个字,一整天,霍哲想象着苏婷去到老板办公室的样子,老板无视她的要求,几个大汉把她轰了出去,她失落的抱着整理好的私人物品,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雨一直下,她没有打伞,淋湿了头发和衣服,周围的人急匆匆的找地方避雨,只有她一个人在雨中前行,走到公交站,她把物品放在凳子上,等待着公交车,公交站挤满了人,车来了,她没有挤上去,只能等下一辆,看着消失在雨中的车尾,她哭了,雨水顺着刘海,从额头滑落,她抹了一把,不知擦去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应该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实际生活哪有这样的事情,霍哲笑自己,又是强拉情节,构造出一个不存在的故事,故事里,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孩,灰色的画面,灰色的基调,是自己想要去保护的姑娘,但世界本身是客观的,不会照顾任何人的情绪和想法,一个个体,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由无数旁的个体塑造的世界,单个个体永远是孤独的。
几天以后,苏婷顺利的办理完离职,没有暴力,没有任何的争吵,和正常的员工离职一样。
有一天,霍哲约了苏婷,为了她顺利离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时间是当天下午。
怀着忐忑的心,霍哲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摩天轮,太阳还没落下,在摩天轮的中心点,光芒给摩天轮渡了一个金色的光环,摩天轮一动不动,他在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开始旋转,把不同的人,围绕一个中心点旋转。
路上已过去3辆阿斯顿马丁,5辆宝马,3辆奥迪,霍哲记忆着来往的车牌号,等待的过程是无聊的,但结果的不确定性,让霍哲有点担心,苏婷是否会赴约,太阳已经降到了摩天轮的基座,旁边建筑外墙的霓虹灯已经点亮,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刚会牙牙学语的小男孩,从霍哲的面前走过。
”妈妈,我要去那,“小手指着摩天轮,
“爸爸还没来,等爸爸一起,”
“那爸爸什么时候来,”
“爸爸在停车,马上就过来了,”
远处一个身体略发福的中年男人,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
“走,爸爸带你坐旋转木马,”说着就把小男孩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亲在小男孩的脸上。
“爸爸臭,爸爸臭,”
妈妈和爸爸哈哈大笑。
台阶上,一个女孩背着书包,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呆呆的望着摩天轮。
旁边坐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从包里取出水杯,递给那个女孩,
“喝点水,再坐十分钟,辅导班就开始了,”
女孩没有理老太婆,依然看着摩天轮。
远处一抹红色,夕阳的云彩,那么美好,霍哲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在人群中,那么特殊,那么鲜艳,那团红色越来越近,和照片上的没有太大差异,俩个小辫搭在两侧,白皙的皮肤,搭配着红色的双唇,女孩左顾右盼,时不时看着手机,霍哲招了招手,笑容不自觉的挂在脸上,苏婷也看到了霍哲。
“蜡笔小新,”苏婷笑的像个孩子。
“小丸子,”霍哲笑的像个孩子。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苏婷的眉毛不断的跳动着,增加了她的面部表情,
“我也刚到一会儿,我还害怕你不来,”
“为什么不来,我要让你知道,我不仅是妹子,而且是个漂亮的妹子,”苏婷时不时的垫着脚尖,在地上扭来扭去。
“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哈哈哈,那你让我看看你有多坏,精致的妆容,闪现出男孩子般的阳光,”
“你这样讲,我有点害怕,”霍哲后退了几步,
笑声在苏婷与霍哲之间互相感染,彼此配合着,呵护这第一次见面,
摩天轮缓缓的上升,远处的中心岛,一座木质的塔楼在现代的装饰下,每个细节都异常清晰,倒影在湖中央。
“好漂亮,”
随着摩天轮的更高,摩天轮对岸的景观大道,用借景的方式,刚好在塔楼的背后,现代的与传统的,景观大道衬托着塔楼的文雅,塔楼衬托着景观大道的时尚,眼前,苏婷的侧脸就在这幅背景之下。
“你看那边,”
苏婷转头过来,刚好遇到霍哲炙热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世界上最美的,”
霍哲看到苏婷的脸上,泛着红晕,苏婷没有移开目光,
“我希望就这样看着你,”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说同样的话,”
“只是有感而发,”
摩天轮的仓位里,对面坐着俩个男生,多余一样的呆在这里,无奈已经到了最高处,无处躲藏,只能正襟危坐的看着窗外。
苏婷拿出手机,拍摄这这一刻的景色,和这一刻的人。
仓门打开了,俩个男生如释重负的跳了出去,本来就摇晃的吊舱,像公交车的急停,苏婷抓住霍哲的胳膊,才不至于跌倒,霍哲先走了出去,牵起素婷的手,小巧的手被霍哲的大手,紧紧的包裹起来,
苏婷没有了刚才的阳光,像一只温顺的小羊,被霍哲牵着,
“我们要不要去鬼屋,”霍哲提议,
“原来你的是坏人,”苏婷已经看穿了霍哲的想法,
“不,我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鬼屋里的陈设极其的虚假,霍哲不好称其为鬼屋,但是苏婷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
出来以后,
“你知不知道有多吓人,刚才后面那个人老吓人了,”
“后面哪有人,就我们俩个!”
苏婷还是紧紧的抓着霍哲的胳膊,仿佛还能听到里面的吓人声音,
“我们去湖边的奶茶店坐会,”霍哲提议道,
湖边的奶茶店,伞已经优雅的收了起来,虽然那边的游乐场所还是那么热闹,奶茶店却没有几个人,异常的安静。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你有多优秀,或者你拥有什么,只是在合适的时间,男生想念一个人,女生想念一个人,刚好又是彼此,就会在一起,维纳斯说,是我的原因,激起你们爱的潮水,让你们俩在潮水中,要么相拥,要么溺水。
“你在想什么,”苏婷坐在对面,忽闪着大眼睛,
“以前没见到你的时候,把你想象成各种,见到你了,你就是现在,”霍哲认真的对苏婷讲自己的心里想法。
“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呢,”苏婷傲娇的抬头,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在审讯一个罪犯。
“你开花店的时候,在店门口,提着半壶水,给绿植洒水,阳光穿过花朵,对你表示感谢,你是温柔的,你踢开老板门的时候,老板被你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打开抽屉,把你的工资给你,你是暴力的,你跳舞的时候,无论街舞,还是伦巴,都只是体现你的身姿,你是妖娆的。在没有遇到你前,我的所有想象,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像薛定谔的猫,是不确定。”
“那现在呢,”苏婷有点好奇,这些都是霍哲脑海中的自己,
“现在所有的一切想象,已经变得真实,你就是这样的,之前那些想象,已经让我产生冲动,三体小说里,有一个主人公,他想象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他平白创造出来的,依照自己的喜好,有了外貌,有了身材,还有了性格,本来他觉得这辈子不可能遇到这个女孩,机缘巧合,他被选作世界守护者,拥有了超越一切的权力,他居然找到了这个女孩,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我的所有想象,就是你这样的”
“原来我是你脑海里的一个幻象,”苏婷哈哈大笑,
“那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苏婷看着霍哲,暗红色的短发,宽松的Tshirt,宽松的裤子,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和我想像不一样!”
“是怎么不一样,”霍哲很好奇自己在苏婷心中的样子,
“因为工作,我都要应对客套的聊天,肤浅的笑话,这样的人太多,千篇一律,每个人努力显示出他精明的一面,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却是空虚的,我只能客套的应对,感觉自已也要变成那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霍哲解释,
“没见你前,你是繁华,见到你后,你是繁华过后的平静,”苏婷觉得这句话比较能概括霍哲不同。
“繁华过后的平静,这是什么意思?”命题太大,霍哲有点抓不住主旨。
“你每次都是陈述,偶尔高潮迭起,总是在构造一个氛围,这是繁华,见到你后,感觉你很平静,所以就是繁华过后的平静,”苏婷不断解释,眼神不断地在霍哲周围扫视。
“很有诗意的的表述,”霍哲假装思考,做出平静的感觉。
“别真平静了呀?”苏婷用手拍着霍哲的胳膊。
“哈哈哈!你做理财没卖给我,是不是也是因为太有诗意”
“当我想向你推销理财的时候,于心不忍,不推销,工作没法完成,我试着下定决心,但还是没有,”
“我不是说过,你让我买,我肯定会买的,”霍哲肯定的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买的,”
苏婷低下头,她感觉,有一颗心在向她靠近,这颗心是火热的,越来越近,开始撩动着自己的心。
“是骗你你也愿意,”
“愿意的,”霍哲喝了一口奶茶,“不信你试试,”
“我都辞职了,试不了了,”
苏婷对着霍哲,湖面的风偶尔吹来,吹动着苏婷的头发,在这样的夜晚,难得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