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这片地方还不像现在这样安宁，那时候啊，南山头上的人才是真正的强盗。那会儿啊，我们这个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其他的人都分散住在山上的其他地方。三天两头就得听到那群人作妖。”
“后来呢？”
“一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姑娘，浑身是血的进来想借宿几日。当时我可吓坏了，你说说，这么年轻的姑娘浑身是血，任谁不害怕啊。但害怕归害怕，我们还是留她住下了。当时是让刘家老爹帮她看的伤口。”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南山的那群崽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半夜闯进村里劫人。我们哪有力气和他们拼啊，但那姑娘也没有让我们护着。我们哪能想到，那姑娘竟就直接将来的那几个人打了个鼻头青。”
“那几个人吃了亏，骂骂咧咧走了，还说要算账，结果第三天早上，那个姑娘问了我南山头怎么去，自己一个人去抄了整个土匪窝子。”
“一个人啊？”
“对，她连剑都没拿，只是借了根棍，就自己过去了，快天黑的时候她回来了，后面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小伙。看到我们啊，那两个小伙子就忙跪下道歉。我们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姑娘一个人把那些个小崽子痛揍了一遍，到是混上土匪头子了呢。”
“又过了几天，大概也就四五天的样子吧。你也知道，这山里猛兽多。白天他们是不敢出来，到了晚上外边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可是现在那些人怎么在晚上过来了？”
“这些啊，都是托了那姑娘的福，后来她知道了这件事，就带着南山上的那群人进了山林不知道干什么。据他们说是去采草药了，忙活了一天。还开了条下山的路，从那以后啊，这地界就再也没有猛兽出没全部跑到了深山里了。这时间一长，山上其他人家就搬了过来，也是方便来往。再后来啊，那姑娘写了封信，道了谢，留下了几枚碎银便走了。”
“哝，到了。”老人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那个用石头修葺的庙宇。“那儿啊，原本应该是以前的人祭拜山神的庙宇，但后来几个小伙说那姑娘才是我们的神，就把原来的山神像搬了下来，去镇上叫人过来新修了一个泥像。但唯独可惜的事，我们竟没为那女子画一副画，最后做出的泥塑也只有三分像罢了。”
她们走了进去。像前的有点燃的香，那些祭祀的人还要一会儿才会过来。
千凤抬眼看着泥像的面貌，那双上挑的眉眼……竟有些眼熟？似乎，似乎与她记忆中的那个面貌重合！
“婆婆，当年的那个人可留过姓名？”
“姓名啊，好像留过，叫什么来着？唉，我啊，也是老了啊。”
“对了，姑娘你腰间带着的玉佩，倒是和那女子一般无二呢。”
“玉佩……?”千凤低下头看了看自幼就不曾离身的玉。这是她母亲在她六岁生辰时送给她最后的东西。她记得母亲说过，这是她祖母亲手刻的，天底下绝没有第二块一样的玉佩。
“婆婆，那个人，可是叫泪挽歌？”
她迟疑着开了口。
“泪挽歌？挽歌……是，她是叫这个名。姑娘认识她？”
“她是我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