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多与瑞席激战完结束后,夜晚时刻便也来临,这时黑色的天空布满着无数金星。草原上的小屋内灯光照着,瑞席坐在小屋外门前,表情像似在忏悔且将自己的剑抱在胸口,大门内,伦多与希尔夫先生面对面坐在小屋里大厅的椅子上。
伦多两手端着装满茶水的杯子,却一口也没喝,只是一直看着杯中的水。
“是因为输了觉得大受打击吗?”见伦多此呆滞的表情,希尔夫问道。
“不是的,是我自己认输的。”
“那便是因为剑断掉了吧。”希尔夫先生看着摆在两人椅子间的桌,被断成两截的银剑,说道。
“打扰您许多时间了,我该离开了。”伦多放下茶杯,要将断掉的剑抱在怀中且准备离开。
不过当伦多起身要拾起桌上断裂的剑时,希尔夫右手摸住伦多的手臂。
“坐下来吧。”希尔夫先生微笑地说。
“可是……”
“先坐下来吧。”希尔夫先生还是说着同样的话。伦多最后也只好听他的话坐下来。
“把茶一口喝下吧。”伦多也照做,喝下了茶杯内的茶水,但喝完之后,他仍然表情凝重。
“关于瑞席弄断你重要的剑,我深感抱歉,基于这理由,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吧,不过,这请求还要她本人答应才算。”
“本人?”伦多被此时希尔夫说的话搅混了头绪,完全听不懂。
“我都还没自我介绍呢,我的名字叫席德.希尔夫。”
“啊!所以你不是希瑞蒂前辈?”伦多惊讶道。
“希瑞蒂是我的内人。”原来面前这位男子是希瑞蒂的丈夫,并不是剑之贤者,害得伦多刚刚一直以为眼前就是希瑞蒂本人。
“难怪瑞席这么强,想必希瑞蒂前辈实力一定更加惊人吧!”
“呵呵,没真的了解过她的人可能都会误解,希瑞蒂根本没学过什么剑术。他只是专门研究用剑人的强弱及人格特点,简单说呢,就是论人的那种。”
“啊?”这个事情又让伦多有点不敢相信。
“我想,那是她对用剑人的研究是相当透彻且精细,所以才会在剑界得到这个名号的吧,虽然她本人对这种与剑之圣者并排的称谓很感冒就是了。”
“那希瑞蒂前辈现在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她一出家门就是几个月至几年年没回过家,瑞席出生八年来,她也只会来过五次。”这时席德起身苦笑说着。听到这消息,伦多心里很失望,好不容易找到这来,却又见不到剑界知名的人。
“不过,她上个月有回来过一次,我想她现在应该在菈蕾娜那里吧。”
“菈蕾娜?”一个陌生的名字,伦多又好奇地问。
“是瑞蒂的徒弟。”由席德口中得知这名为菈蕾的人住在巴卡多往正方约一天脚程的大村镇.克亚罗,如有搭乘路行鸟,最快也不需要半天。
克亚罗镇上,有个巨大的开放图书馆,里面放置上万本有关用剑人的书籍,而所有书籍的作者都是希瑞蒂。而菈蕾娜是这开放剑术图书馆的管理员,她工作时间都在这图书馆内整理书籍跟阅读希瑞蒂新撰写的资料,可是她是唯一知道希瑞蒂在哪的人,因为希瑞蒂也只会把行踪告诉她而已。
说到这,席德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伦多,纸上已经写满了文字。伦多看了纸条的内容,似乎是说明一个礼拜之后,就是瑞席的生日,希望剑之贤者.希瑞蒂能够回来家中一趟,陪孩子过过生日。
“我是打算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前往克亚罗,把这信条交给菈蕾娜替我转交给瑞蒂的,但明天又必须教导王子剑术,恐怕拨不出时间来,如果你真的想要见瑞蒂的话,肯定会去找菈蕾娜,能否请你帮我走这段路呢?”
伦多还没回答,就已经先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长外套的口袋里。
“谢谢你,小妹妹。天色也晚了,妳是否要在这里住一晚呢?”
“不用了,席德前辈。我该回旅馆休息去了,打扰您这么久,我就先回去了。”伦多把断剑抱在怀里,起身之后,便往大门走去。
伦多打开门,发现原本坐在门外的瑞席居然睡着了。
“哎呀呀!这孩子说要忏悔,居然睡着了。”席德苦笑道,抱起瑞席进入屋内,先将他安置在小屋内的自己房间床上后,他又来到了大门,可是伦多这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啊!原本来想打算再对他说一些有关剑的事情。无所谓,等他见到瑞蒂之后,大概就能知道更多的事了吧。”
席德回到屋内,走近瑞席房间,他坐在床上,看着已经睡着的瑞席,开始拨弄他的绿色长发。
这时他拨开遮住瑞席两耳的发丝,而瑞席耳朵居然是尖锐且往上翘的长耳朵。
“拥有精灵血统的人,寿命总是长久,可是身为普通人的我,却没多少时间能跟妳相处。因为剑的关系能与妳相遇是我的幸运,但我不在意不能天长地久,只希望能在死去之前,能在多见到妳几次面容,这样就足够了。”席德双眼深锁,叹了口气说道。
一回到旅馆的伦多,用条布袋将断剑放入里中,接着将自己身上因战斗弄得破洞多处的长外套脱下,拿出口袋中的纸条,接着换上另一件黑色长外套。
之后他把背包的东西都整理一遍,然后背在背上。
“啊!小妹妹,妳要走了吗?”伦多背着行李,手抱着布袋,落魄地要走出旅馆大门,坐在旅馆大厅小睡片刻的老奶奶刚好醒来,见伦多这副模样,担心向前问着。
“嗯,我想现在就离开了,感谢昨天您的照顾。”伦多勉强挤出笑容道,之后伦多头也不回的走出旅馆大门。
“小妹妹,老人家虽然不知道妳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请妳多多保重身体唷。”
“嗯,谢谢您。”离开旅馆,伦多走在路灯闪耀的巴卡多居民区道路上,怀中抱着装有父亲断裂银剑的布袋,沉默不语地往中央酒馆而去。
走过石砖桥到了酒馆之后,店面也刚好要打烊,酒馆老板以及早上陪自己打工的大姐姐也都准备要回居民区的家,他们见伦多往军营方向而去,虽然不知道他要去那里做些什么,不过还是向他挥手、打声招呼。
伦多只是对他们一笑,之后就毫无回应地走上往军营的石桥。晚上的军营安静无声,大半士兵都已经入睡,有少数几人还是必须轮流看守军营,伦多悄悄地走在军营内,士兵们都没有察觉到。
时间越来越晚,军营内守营的士兵人数渐渐变少,最后只剩下不到五位,可是他们也显得很疲倦,眼睛一闭一睁的,这时,一个影子从军营冲了出来,往北方跑去。
伦多骑着路行鸟离开了巴卡多,朝着席德先生所说的克亚罗镇方向奔驰。
骑在路行鸟背上的伦多,怀里抱着布袋,心绪很复杂,为了一把断掉的银剑,让眼泪不停地流下,他很清楚并非这把剑是父亲的遗物所以自己才这么在意,是因为这把剑陪伴着自己度过十几年来岁月,感觉上已经成为自己的手脚,断掉的刹那,就好像手脚被斩断一样痛苦,不过他并不怪瑞席弄断这把重要的剑。
“我怎么只因为弄断了一把剑,就把自己搞得不像自己了……”此时伦多开口说道。
伦多将布袋的断剑取出,然后也把腰际剑鞘拿起来,将断剑小心翼翼插入剑鞘中,再放入布袋,接着在挂回腰上。
“克亚罗镇……”最后,伦多恢复以往的傻笑表情,瞧着北边的方向。
虽然恢复短暂的元气,但剑断时造成内心创伤让伦多还是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