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王语来给张墨送住院用品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本以为是老板不省心的老父亲又住院了,没想到竟然是她的死对头极光公司的老大贺凯生病了!
只是这画风看起来太诡异了,自家老板怎么像受气丫鬟一般举着一碗粥一勺一勺地给对方投食,颇有耐心不说,重要的是对方还一脸嫌弃加不满!
我去!这是什么骚操作?王语“妈呀”一声儿,脚下一崴,手里的东西差点儿没掉了,张墨这才放下碗看了王语一眼:“你怎么毛手毛脚的,东西都带来了?”
“带…带来了!”王语连忙将手里的两大袋子东西放在一边,随后一边打量着老神在在的病号儿,一边对张墨挤眉弄眼,可惜张墨正低头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没有看见她的表情,王语急得直跺脚,便清了嗓子使劲儿地咳嗦,张墨这才抬起头:“你不舒服?”
“不是,张总,我”王语急了,今儿个老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窍儿?她话没说完,躺在床上刷手里的贺凯淡定地来了一句“你这忠诚的下属有话要跟你说,还不想让我听见,得,你们出去说吧,别在这儿打哑谜了,看着都累得慌。”
“我们俩的事儿自然不能让你听到,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了。”张墨一点儿面子没给贺凯,拿着一套衣服走进洗手间换了,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清爽的连衣裙美女了。
“哟,你这伺候病人打扮这么光鲜干嘛?”贺凯抬了眼皮见眼前的张墨已经化了淡妆,嘴上涂了桃红色的唇蜜,身上一条无袖黑色蕾丝裙将她白皙的肌肤趁得十分娇艳。
见张墨不理自己,拿着一把小镜子不停地摆弄刘海儿,贺凯有些不悦了:“你有这功夫不如给我弄点儿晚饭吃,我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么,怎么一点儿责任心和诚意都没有?”
“你不是喝粥了么?医生说你今儿个只能喝粥,想要吃别的,明天再说吧。”张墨扔下镜子见他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便瞪了他一眼,转身拉王语出去了。
王语一出门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了:“张总你是不是跟他…………这个了……”她说着,将两个食指对在一起,做了个心形,言语满是暧昧:“您也太深藏不露了,把我们都给瞒住了,不愧是张总,高!”
说罢还竖起大拇指,张墨斜了王语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跟你说了。公司怎么样,今天有什么事儿没有?”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周经理让我把这份报告给您拿来,”王语说着递给张墨:“我寻思着毕竟极光和咱们是对家,虽然您和他们老板关系不一般,但毕竟是公司机密,我还是出来说的好。”
“我没白教你,总算机灵点儿了。不过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许瞎猜瞎传知道不,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了,张总,再没有实锤之前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王语笑嘻嘻地举手保证,
“就你多话!”张墨瞪了她一眼,随后将报告拿在手里认真翻看起来,最后脸色越来越差:“怪不得,怪不得下午他让人送来一份企划书,美其名曰要和我们合作,原来他早就将我们的底细都查完了,还搬来了丁芸那个说客!贺凯,你行啊你!把算盘都打在我头上了!给我等着!”张墨一脸怒容,看起来气得不清,转头对王语道:“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周经理一声儿,务必盯紧极光的动静,。他们有的东西咱们也上,而且必须做到比他们服务好,价格低。所有商品的价格下调百分之三!”见王语一脸惊吓加懵逼的表情,张墨叹了一口气:“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自己跟他打电话沟通,有什么事情立刻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是,”王语还没反应过来,张墨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病房,气势汹汹地将报告甩在正闭目养神的某人身上:“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主动提出来给我让利,感情都在这儿等着呢,贺凯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恶不恶心?”
“你这是吃了什么枪药了?我又怎么惹你这尊女魔王了?”贺凯吓了一跳,被吵醒的他神色有些不爽地看了张墨一眼,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不过在拿过甩在自己身上的那几页纸,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他脸上的神色可真是顿时由阴转晴:“这很正常,既然你我是对手,我怎么能不对你的产品有所了解,否则怎么竞争?张墨你可别说我欺负女人,你看看自己都能把我打住院了,还是弱女子吗?哪个弱女子有你这么大的力气?”
“少说废话!我告诉你,想要云智和你们合作,做梦吧你!”张墨一把夺过纸,冷笑道:“我现在怀疑你分明是装晕,想借我分神之际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
“瞧你这话说的,我装没装晕你问医生不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给自己生产的商品调价格还得问问张总您吗?”贺凯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暗恼申国峰有些过分了,太操之过急,虽然是两家公司合作,但调价这事情好歹知会自己一声儿啊!今儿小张来已经告诉自己了,他以为张墨不知道便假装没事,谁知道小张刚走她就来兴师问罪了!
“你,卑鄙无耻!把价格和我们调成一模一样好意思?你们极光不是自称品质好,价格高有高的道理吗?现在自贬身价是对自己不自信吗?还是你们本来就是以次充好,故意掩人耳目?你还是男人吗你?真不要脸!”
“我是不是男人你试过不就知道了?”贺凯突然一笑,他发现张墨生气时面色爆红,咬牙切齿攥拳头的模样还真是越来越有趣儿,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捉弄她:“要不,你来试试?”
“无耻!”张墨气炸了才不管他是不是病人了,直接冲过来朝他脸就是一拳,可惜没打中被他躲过去了,这个贺凯不像祁正平那么好对付,他虽然现在身上有刀口,身手也不简单,俩人又打又躲的几个回合,张墨反而被他用手臂困住,肘部抵着她的颈部,强迫她仰面动弹不得。
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张墨气不打一处来,和他僵持不下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儿调侃:“哟,我来的不是时候啊,看来你小子伤得不怎么严重吗?还有时间在病房里卿卿我我的?啧啧——”
张墨听到声音反应过来,一个反弹立刻从贺凯胸前跳起来,理了一下褶皱的裙摆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两个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男的好大魁梧,小麦色的肌肤,浓眉鹰眼高鼻,长相不错,正看戏似的打量着自己和床上的混蛋。
他身边儿那个涂着大红嘴唇,露脐背心加破洞紧身牛仔短裤,头发扎得高高的染成红色,吊儿郎当的女孩子,就算化成灰张墨也识得:这可不正是她的好继妹——张米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