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梦看着那个女人,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嘲讽和熟悉感。
给她开上帝视角看那个谭梦是干什么?
还是说她又晕倒了,这是她在做梦?
不至于吧,做梦能梦到另一个人的完整一生?还这么真实?
谭梦屹立不动,既然有人拉她进来就一定有人会出来的。
果然……
“咳——”周边环境一变,谭梦四周一片漆黑,整个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个人。
“你是谁?”谭梦皱眉。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在于你。”一个苍老男声响起,空灵又缥缈:“你是天选之人。”
谭梦:“……”
什……什么东西?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那遁去的一,小友不好奇在哪里吗?”
我真不好奇。“您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那人似是被噎了一下,过了好半天,又低低笑了起来:“不愧是天选之人,就是直爽。”
谭梦已经想起异世了,面露不屑:“这不是直爽,只是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有人给了我一次重生异世的机会,自然不是那么好接的。
既然您找上门来了,咱也不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了。我是个粗人,也不懂。
您要我做什么?相对应的我又会有什么好处?”
好处?上元道人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都说了,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还要什么好处?”
谭梦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前方,她有预感,那人就在她前面:“重生异世是我愿意的吗?不是,是您拉我过去的。所以要我做事,让我重生只是一个前提条件,怎么就不能要好处了?”
被人捅死,她认了;老鬼自爆,她也认了;可是重生到各种不习惯的世界凭什么她要认?
大不了再被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物种的家伙拍死!
她又没什么好留恋的。
对面的声音可疑地又停顿了,谭梦倒是不慌,盘腿坐下,看自己的指甲。
又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是个女声:“你想要什么?”
谭梦挑眉,这才对嘛,直来直往的多好?“你们能给什么?”
“人之所欲莫过于生死富贵,只要不是时间倒流违反天道的东西,这些我们都能给。”
谭梦感觉她捡到了一个阿拉丁神灯……
“我要见一个人,他叫邓一左,见到他了我才能说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先说你们要我做什么吧。”
虚空中几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头,还是那个女声:“你重生的那个世界天道是残缺的,我们想让你帮忙填补那个天道。”
天道为什么是残缺的?
某个智障一不小心弄死了那里的气运子,也就是那里的主角,连神魂都灭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
他们这些同门只能捏着鼻子帮他擦屁股,不过可以近距离观察大道变化……
再臭也认了!
“怎么补全?”
“很简单,只要你成为了那里的气运子,支撑那里破碎的天道就可以了。
也就是让你自己成为那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最好是那里的第一人。”
谭梦:“……”意思就是她要去当这个顶着塌了的天的高个儿呗?
“顺便再解决这段时间因为天道破碎衍生出来的变数。”
“变数?什么变数。”
女人摩挲着下巴:“类似于你这种人,也就是通过破碎天道的游魂,还有就是你身体里重生的那一个谭梦。”
谭梦再次一脸懵逼,“什么叫那一个谭梦?”
“你不知道吗?”女人有些惊愕,“这个记忆牢笼就是她的杰作,应该是其他人教的她。”
“所以……这几个月,那具身体的原主一直蹲在角落里准备着给我下套?”然而我还对她一无所知!
“嗯。是这样的。”
谭梦有些犹豫,毕竟身体是人家的:“要不你们给我换具无主的身体?”
先前那个男声笑了:“这世上哪来的什么无主身体?”
谭梦觉得她被嘲讽了。
女人一脚踹向他,直接传音到他脑子里——不会说话就给老娘闭嘴!
“但凡是身体都是有主的,所以你不用觉得负罪,反正那个人也是违逆天道的存在,是要被抹杀的。”
“哦。”她好像也是这么个存在?不过她是个烂好人,“那有没有随意支配身体使用权的方法?”
女人无语,这孩子还想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游戏吗?
人家都用记忆牢笼了……不对,这孩子又不是修仙者,记忆牢笼对她好像也没有多大伤害?
“有,我们先去见了你说的邓一左再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吧。”不能白教了。
“好。”
紧接着,空间又是一阵扭曲,以谭梦面前的一点为中心,向四周裂开,一个明显比周边黑了好几个度的洞口展开了来。
——深圳,邓一左。
“一左,你二姑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怎么样?”邓妈妈在饭桌上给邓一左夹了块红烧排骨,顺便问他的相亲状况。
邓一左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不怎么样。”
邓妈妈急了,用筷子敲了几下桌子:“她不怎么样,你拎一个能怎么样的姑娘回来!”
她拢共两个儿子,一右成婚了,可他疼妻子,生了个女儿就不让她生了!
这个儿子怎么也得抓牢了,早点结婚早点让她抱孙子。
邓教授瞥了他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也没说话,静静吃饭。
邓妈妈看着一老一少都不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摔下碗筷扭头就走。
邓教授见她走回了房间,打量了自己的儿子。
虽说男人没有女人细心,但儿子毕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大学更是在他授课的学校里,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谭梦是个好姑娘。”
邓一左听见了谭梦的名字,抬头望向邓教授。
“可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好姑娘。你妈还有你哥,你也看见了,为我们老邓家添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事,你也尽早断了那个念想吧。”
邓一左眼神晦暗,闭了闭眼,吁出一口气:“我知道了,父亲。”
“嗯……”
谭梦站在一旁,撕裂空间的男人站在她身边——谭梦看不见。
他也知道谭梦现在心情可能不是很好,正当他想找个话题安慰一下她时。
谭梦又说话了:“走吧。”
“额……”男人犹豫:“撕裂空间既困难又危险,你要还有什么亲人,不再见一面就走吗?”
再见又有什么用?他们又看不见她。
“不用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