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要想学会制作符箓,掌握基础符文是必要的条件。就好比,你只有掌握了单个文字的意思,你才能用这些文字组词造句,写出一篇像样的文章。而文章的水平高低,则是个人遣词造句的功力不同。
同样的,一个修仙者想要制作符箓,也必须先掌握基础符文,然后将基础符文组合排列起来,才能得到各种各样的符箓。而组合过程中的各种技巧方法,则显示了修仙者的制符水平,也决定了符箓最后发挥出来的威力。
因为许家格外重视制符人才的培养,所以进入符堂学习制符的人一年之内不用再做家族的任务,孙仲谋终于能安安心心修炼。
孙仲谋每天在符堂学习制符的基础理论,学习掌握基础符文,尝试临摹符文,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不过,他并未落下功法的修炼,回到房间后,依然每天坚持修炼《葵水诀》和《霸体诀》,体内的法力在慢慢的壮大,身体的素质也在神秘的能量淬炼下发生着脱胎换骨的改变。
一个月后,赤城宗正式开始招徒考试,孙仲谋因为修为不够炼气四层,没有资格参加。方小山三人不出意外地都通过了宗门考试,成为了赤城宗外门弟子,三人都比较激动,方小山还将自己生平制作的第一张符箓送给孙仲谋,作为分别的礼物。
小院恢复了寂静,这两年百花谷虽然也有从外面招收新弟子,但几个新弟子在谷内都有亲戚,并未来小院居住,如今方小山他们一走,只留下孙仲谋一个人居住。他反正每天都忙着学习制符,回来后又要抓紧时间修炼,也不觉得寂寞,反倒乐得无人打扰。
房间昏暗,孙仲谋没有点灯,他坐在床上有点空落落的,罕见的没有修炼。方小山他们今天走了,去了赤城宗报到,从此开始另一种新生活。他倒不是嫉妒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年后他也会去赤城宗,只是终归一个院子共同生活三年,如今突然留下自己孤身一人,心里难免有点感慨。
他从腰间的储物袋摸出一张纸,比巴掌略长,但没有巴掌宽,正是方小山送给他的符箓,一张土墙符。孙仲谋嘴角微扬,慢慢地摩挲着,看来方小山修习的第一门法术是土墙术,这个小胖子和自己一样,有点怕死。
试着微微地注入一丝法力,符纸上的符文慢慢发亮,轻轻闪动起来,突然,一幅画面出现在孙仲谋的脑海。画面中,方小山眉头微皱,神情严肃,手里抓着一支银色的符笔,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一张空白符纸,手里的笔慢慢落下,在符纸上勾画起来,一笔一笔,缓慢而沉稳。随着符文的增加,符纸上的图形越来越复杂,方小山额头慢慢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火热。终于,最后的一笔落下,整个图形连贯成一体,符文上一道光芒一闪而灭。方小山直立起身,拿衣袖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绽放开来。
画面至此一闪而灭,孙仲谋却是一脸蒙圈,嘴张开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过试着往符箓里注入一丝法力,想看看有什么反应,这毕竟是他生平接触到的第一张符箓,心中充满好奇,怎么能想到会看到方小山制作这张符箓的整个过程,而且还那么真实清晰,一笔一划,纤毫毕现。
使劲甩了甩脑袋,压了压砰砰直跳的心脏,孙仲谋再次往符纸上注入一丝法力,同样的画面再次出现。
缓缓地定了定神,心中却升起一系列的疑问。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老天看我辛苦穿越一次不容易,特意赏给我的金手指?如果每张符箓都能看到它的制作过程,那不是相当于可以随时观摩别人的制符过程,那制符对我来说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吧,毕竟不会的话可以多看看啊,想到这里,孙仲谋不由地嘴角一咧,发出低沉而压抑的笑声。
心情极度舒畅的孙仲谋没有乐昏了头,依然坚持着完成修炼功课,才心满意足地睡去,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成了制符高手,储物袋里装着多到数不清的各种符箓,正追着一个看不顺眼的人狂轰滥炸,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那种感觉,爽。
第二天,孙仲谋一路脚步轻快地来到符堂,沿路碰到人就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若不是怕别人把他当疯子,他真想见人就上去握个手,拥抱一下,实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谁都顺眼,空气格外香甜,天空都格外蔚蓝呀。
到了课堂,认认真真地给夫子施了一个大礼,看得夫子一脸蒙圈,不明所以,莫不是这个学生有什么问题。等到上课期间,孙仲谋总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的样子,热烈而贪婪,夫子终于发现这个学生的确有问题,不得不给他安排大量的课业,不敢再让他看了,实在受不了他的那种眼神,瘆得慌。
孙仲谋不知道他给夫子留下多么大的心理阴影,此刻的夫子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稀世珍宝。夫子的制符水平在整个许家都是排的上号的,如果能想办法向他讨要一些符箓,经常反复观摩,相信对自己学习制符将有很大的裨益。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孙仲谋白天学习制符,练习法术,晚上回到小院则努力修炼功法,虽然一天一天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但改变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一个月后,孙仲谋看着手掌上悬浮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露出满意的笑容,经过两个月的刻苦练习,他的第二门法术—火球术终于入门,接下来就是熟练的问题,法术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言,熟能生巧罢了。
笑眯眯地向夫子施了一礼,眼神依旧热烈而贪婪,孙仲谋斟酌着如何开口,脸色不自然的夫子早已急不可耐:
“孙仲谋,有何事快点说?”他受不了那种眼神,身为夫子又不能直接问,孙仲谋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这种话如何出口,真是既抓狂又无可奈何,现在孙仲谋终于要点明了,夫子反倒有点紧张。
“夫子明鉴,学生确有事相求,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孙仲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无妨,你们都是许家的希望,如果有什么需求,家族定会尽力的,你说吧。”果然,你小子肯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一个男人家拿那种眼神看我,想吃了我似的,说吧,要是真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看我怎么收拾你,虽然心里腹诽不已,夫子还是和蔼可亲地说道。
“是这样的,学生最近在练习火球术,已经快要入门,接下来就要尝试着制作火球符。但学生临摹符文的时候,总感觉不得要领,故此希望夫子能赐下一张成符,让学生好好瞻仰,看能否领略其中的神韵。”这话说的已经有点阿谀奉承了,孙仲谋微微有点脸红,但没办法,以后自己所需的符箓少不得还得从夫子这里想办法。
“这事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小事一桩,来,拿着,咱们许家就是干这个的,一张成符不算什么。”夫子松了一口气,随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箓,递给孙仲谋,心里挺郁闷,敢情就这么一件小事,巴巴地拿那种眼神看了我一个月,至于吗。
“多谢夫子,学生一定努力。”孙仲谋心中狂喜,火球符到手,回头好好观摩,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顺利制成自己生平的第一张符箓。
当晚回到小院,孙仲谋赶紧拿出火球符,试着往里面注入一丝法力,符文轻轻亮起,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夫子制作火球符的全过程。夫子制符的过程行云流水,潇洒自然,远不是方小山生涩笨拙的动作可比,孙仲谋从中学习到了更多的技巧和手法。
一遍又一遍的注入法力,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脑海,孙仲谋全心全意地用心观摩,不放过其中任何细微的地方。废寝忘食的观摩学习让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事情,不得不暂停了以前雷打不动的修炼功课。
一个月后,当孙仲谋将自己制成的火球符摆在夫子面前的时候,夫子的嘴巴好像被塞进一个咸鸭蛋一样,一双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从孙仲谋来到符堂,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成功制作一张符箓,这样的速度在许家历史上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而那些人最后无一例外都在符道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天才,符道天才,许家也许真的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