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儿脑海出现了一个声音,苍老而飘渺,似是亘古长存,又似是从未有过。似是奇声乱音,又似是耳边呢喃。似是古朴沧桑,又似是亲切万分。若是他人得听,必被折磨至疯癫,不过狗蛋儿却无任何不适,甚至是舒畅万分,清清楚楚的听得:《混沌始经》神魔为基,天地为身,煅天地之起始,成无上之道始。
“混沌始经第一卷:练气篇:练气九重天,纳气入体,一重天至力量达九千,方进入下一重,直至修完九重天,达八万一千斤,可修下一篇:筑基篇。”
话了,便没了声息,狗蛋儿沉浸其中,也方才回过神来,不过思前想后,混沌始经也没有提醒该如何修炼才能每重天修至九千斤啊!
算了,不想也罢。。。,那就用最笨的办法来吧!于是三清山上便出现了这么一幕,见一孩子举着约莫五十斤的石头在蛙跳,渐渐的过了半月有余,从原来的五十斤,慢慢变成,一百斤,两百斤,三百斤。。。,孩子每次都是累的虚脱方才躺地上停下,好几次差点一个不稳砸身上,看的老观主那个揪心呕,但是碍于道士,也没好说什么。
道士也更奇怪了,我传他心法乃是镇宗之密《三清诀》,上古三清祖师一气化三清的上篇,为何没有中下篇,这便要问三清祖师了。但是上篇也足够道士修炼成仙了,但是看狗蛋儿所做之事,并不像修炼三清诀。这半月有余,也从来没有疑问之处,来询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想也罢。。。,应是晚上偷偷修炼,白日来锻炼身体了。。。,道士和狗蛋儿最相似之处便是想不通的直接丢一边,便懒得去想。
倒是老观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毕竟是和三清祖师说了很多话的人。虽然不知说了什么,但不妨碍老观主对狗蛋儿崇拜,再就是心疼,必定是那个不靠谱的师叔祖给了什么鬼功法,把孩子折磨成这样。天可怜见,道尽真的冤枉。。。
清音本来都忘却那日道士对她大吼大叫和去逛妓院的事情了,但看到狗蛋儿小小的身体举着巨石的场景,不由得把旧账一翻,毕竟平日里师娘长,师娘短那么亲切的叫着。晚上,无辜的道士便遭到了虐待,跪在地上,一脸发懵的被清音询问着错在何处,可愣是不知错哪,答不上来,跪了整整一夜。
倒是小花每日心疼的看着狗蛋儿哥哥,那涨红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一颗颗滑落,狗蛋儿跳到哪,她便跟到哪,始终拿着半片葫芦,里面乘着水,一旦狗蛋脱力倒在地上,便立马上前扶着狗蛋儿喂他水喝。而每次小花上来,狗蛋儿总是冲她咧嘴一笑,笑得小花也跟着笑了,水洒了些,脸蛋儿红扑扑的,忍不住给狗蛋儿一粉拳,但又怕打伤狗蛋儿,于是轻轻一锤,加上脸蛋上的红霞,就变成了有情人间的打闹。
老观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连孩子都在情情爱爱中包裹着,想想自己一生全在追求成仙,长生不老,结果空活一百多岁,什么也没捞着。求长生不得长生,连凡人拥有的情爱,自身也从未体验过是何滋味?老观主承认自身羡慕起了一个孩子,不由惆怅,真是失败也~
翌日,终于在道士跪了一夜之下,爬上清音的床才被清音告知,让狗蛋儿受累了。道士立马被委屈给覆盖,大呼冤枉,自己何时有让狗蛋儿做此事了!
清音得知后,更是凶狠的说道:“连自己的徒儿都不知道在干嘛!你这师父有何用?”
道士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只得黑着脸去找狗蛋儿问个明白。
道士也乃奇人,上来不直接询问狗蛋儿做何?而是脸色转阴为晴,笑眯眯的问道:“徒儿,为师平日待你如何呀?”
狗蛋儿这才将巨石放下,气喘吁吁得答道:“一般,怎么了师父?”
道士不由气结,怎么就没人明白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苦心孤诣呢?真是狗咬吕洞宾。
“那你觉得为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么?”
“您那些破事,就别提了,一件件的。。。。”狗蛋儿渐渐感受到了不对劲,似是道士在哪受了气了,连忙改口道:“没。。没呢!师父最是伟岸,令徒儿对您高山仰止,这不是还日日勤奋,希望能早些追上师父的步伐么!”
这一下,道士舒心了许多,气也散了大半,才问道:“狗蛋儿,你这日日扛着石头做什么呀?为师可不曾记得有传授过你炼体的功法?你这小子自从和三清祖师聊了些什么后就神神秘秘的!”
这下轮到狗蛋儿疑惑了“师父,不是您传授给我的混沌始经吗?”
道士瞬间明了,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也就嘴里叨叨念道:“想是祖师所为,只是,不知这小子有何奇特之处。”
道士只能嘱咐道:“狗蛋儿啊,日后切忌不可将自己的功法透露出去,你记住了吗?”
狗蛋儿看道士脸色很是凝重,也就没再开玩笑,郑重的点了点头。
道士再次说了声切忌之后,便转身离开,但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去寻仇来着,自身忘却了,现在回头找麻烦明显不合时宜,算了,改日吧。。。。
寒驰暑往,狗蛋儿一直在增加自身炼体器物的重量,但是后面日渐匮乏合适的东西,狗蛋儿渐渐的把目光放在了大殿上,道士无奈只能练就一个容器法宝,引东海之水注入法宝来以此增加重量。
而小花则是目不转睛的端着一瓢水看着狗蛋儿,只要是狗蛋儿脱力,或是渴的厉害,立马上前去揉捏、喂水。搞得路过的道士一脸羡艳之色,奈何啊!
众弟子都很喜欢狗蛋儿这个辈分儿很大的师叔祖,瓷娃娃般不说,就狗蛋儿的领悟能力也是很妖孽的。平常道士们练的功法,只要交于狗蛋儿看上一遍也就会了,很多道士有自身不懂之处,来询问狗蛋儿,狗蛋儿也不藏私,很是耐心的讲解。但碍于狗蛋儿还是太小,叫师叔祖很是别扭,叫狗蛋儿也不合适,后面只得叫声“子羽”。
而道士们有时下了山,买些物件时,总会想着给狗蛋儿带一份像样的礼物,或是吃食。
至于小花则是跟着清音,在道士的授意下,清音也将自身的功法教于小花,由于小花悟性不够,修炼起来也是比较慢的。不过还好是清音教导,要是换道士来教,定是要跳脚的。
项龙则是日日顶着烈日,在盘膝打坐,看起来不似武者,倒像个出了家的和尚,如果将头发剃了,再来个戒疤,外人看起来定是个和尚。
这山上除了清音、狗蛋儿外,没人跟道士不愉快,至于清音,道士见了猫般,根本不敢造次,其他人对道士都带着敬畏。也只有狗蛋儿整日和道士相爱相杀,以至于道士感觉自身心境越来越圆满了。
第一年,狗蛋儿就修至两万七千斤,练气三层,道士看狗蛋儿的眼神也是很欣慰,整日不断增加重量,日复一日,端是大毅力啊。
不过炼体这种修炼方式,越是后面越是艰难。
正值秋高气爽时节,,狗蛋儿还是十年如一日,吭哧吭哧的练着。离狗蛋儿上山的九个年头还有九个时日,狗蛋儿已练气九层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就筑基了,力量也练至八万一千斤。
身体也是练的满身肌肉一块块此起彼伏,犹如铁链一般一块块拴在一起,身高九尺,剑眉星目,刀削般的面庞,还有就是披散的长发,那山下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见了定要尖叫的。若是将头发梳至盘起,定是一铁塔壮汉,不过此刻嘛,看上去还是一翩翩公子。
小花小狗蛋儿一岁,方才十七岁,在清音的教导下,也有筑基圆满的境界了。若是在山下这年纪怕是早已许配人家了。不过小花却是长得檀口瑶鼻,柳眉凤眸,柳腰堪堪一握,身高七尺半,在女子中是属出类拔萃的。清音的容颜已经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妖孽级别,但是在小花前还是要逊色一筹,可想而知哪日不在山上,出世后怕是要引得天下男子疯狂。
狗蛋儿是无暇顾及这些的,小时候的誓言就是要保护好小花,将来娶小花为妻,打铁需要自身硬,当然是先练功了。
在狗蛋儿还在吭哧吭哧练的时候,道士的声音传来“狗蛋儿,来大殿一趟,为师有话要对你说。”
狗蛋儿炼体时是赤裸着上半身的,闻言也就将法宝丢地上,拿起青衣将爆炸的肌肉裹住,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这糟老头子有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还得特地跑一趟。
不过狗蛋儿话是这么说着,但是一边穿衣一边去大殿的脚却是没闲着,顺道叫上旁边端着水的小花一起。
刚到大殿门口,还没半只脚跨进门口,狗蛋儿就大声说道:“糟老头子,叫我何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道士看了一众弟子还有清音众人,也是老脸一阵尴尬,不过师徒二人相爱相杀久了,众人皆已经习惯了。
道士只好无奈说道:“你个狗娃子,那么多人在呢!你好好叫声师父,会死啊?”
“行了,你个糟老头子,山上谁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我可是很忙呢!”狗蛋儿此刻对道士的鄙夷可是毫无保留。
道士只好说道:“那你可知为师叫你来所为何事?”
一瞬间,道士又被喷了满脸口水,“糟老头子,看来你是年龄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你要说的事情,我咋知道!小爷我要是知道还跟你墨迹什么。”不过眼神的闪躲却是出卖了狗蛋儿。
这一切道士没看见,只好说道:“为师此次叫你前来,乃是为师不日便要飞升,这一界的天地法则已经留不得我,所以叫你前来,交代俗事。”
道士顿了顿,又接着道:“此次飞升乃是你师母清音,跟为师一起飞升。为师飞升后,你就下山吧!一介少年郎,这天下大可去得,不过世道险恶,万万要提防人心。我这个当师父的说来也是惭愧,在你修行之时,也没能予你指点,只能靠你自身摸索。我这一本身法秘籍《无影步》与一本掌法秘籍《慈悲》,以及一本等你入分神期修元神的秘籍《太虚经》交于你,可得好生修炼。只是这方天地有大变,再过九年之后,凡人修炼不能飞升成仙,你我师徒日后还能不能相遇,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道士絮絮叨叨的事无巨细的说着,狗蛋儿也很给面的听着,只是有些哽咽的情绪被很好的咽了回去,除了小花,谁也没有发现,约莫大半时辰才讲完。
讲完之后,道士觉得有些累了,就去休息去了,只是任何人都能看出这背影的萧索。
气氛是有些奇怪,倒是清音眼睛红红的没说什么,虽然清音平时带的是小花这个徒弟,但是最喜爱的还是这个古灵精怪的狗蛋儿,离别总是很萧索。
老观主现在也是苍老无比,由于是资质有限,一直徘徊在筑基期,要不是道士一直用仙元力养着,怕是狗蛋儿上山没几年,老观主就驾鹤西去了。虽然在辈分上有些大不敬,但是老观主一生无道侣,亦无子嗣,在心底实打实的将狗蛋儿当亲孙儿一样对待,十年如一日的视如己出的感情也是如金子般坚固的。如今道士飞升,要不了多久自身也是驾鹤西去,心底想着要是自身早死几年也就不用体会这离别之痛了。
狗蛋儿还是和往常一样,吭哧吭哧的练着,只是和道士之间再没了平时的斗嘴,道士说什么,狗蛋儿也是应承照做,让道士也是颇为不习惯。但是没办法,本来在九年前自己就可以飞升,愣生生压制了九年,如今这方天地再也容不下自身,无奈只能离开,毕竟跟狗蛋儿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轻松的。
时至午夜时分,道士一人来到大殿,只见老观主双目无神的枯坐在蒲团上定定的盯着三清神像。
“唉!小玄子,你好歹也是修道之人,还有何看不开的?”道士说完,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发现自己平日的三寸不烂之舌竟毫无用处。
此时外面一阵狂风刮过,席卷过落叶,继而匆匆离去,落叶又飘零一阵,然后重回地面。给此情此景增加离别的伤感!
老观主也不看道士,只是定定的看着三清神像半响方才开口:“师叔祖,还记得小玄子十岁刚上山时,被师父带去你那喝酒,结果师父直接不着调的将我扔给你,让你带我几年。说起来,小玄子根骨实在太差,可以说根本没有,要不是您在那几年生生用天材地宝给小玄子我养着,怕是就当时小玄子的那羸弱的身子,撑不住十八岁就要驾鹤西去了。哈哈,回想起来仿佛还在昨日,幕幕皆在眼前一般,只是这亘古匆匆,百年如梦啊!如今,您离去不久,小玄子熬不了多久也要走了,结局倒也还算不错。”
老观主说完,也就不再说些什么,道士听了老观主这一番话后,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这古怪的气氛一直蔓延着,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天空泛起一抹白色,道士这才起身,拍了拍衣物,沉声说道:
“小玄子,这人呐!生来逝去之间带不走何物,但红尘滚滚,来这人世走一遭,便是值得的。拿笔来,在道爷我离去之际有词一首赠你。”
老观主匆匆的拿来纸笔,磨了石墨,只见道士挥毫:
【离时年少,大志鸿鹄浩,夜深泪,朝露笑,一位佳人在怀,展翅翱,六爻。
归来耄耋,寒天独观雪,少时宏,老终歇,一壶浊酒在握,空悲切,落叶。】
一首《卿可琴·落叶》写完,道士便将狼毫随意一扔,大笑着径直离去。只余老观主一人在秋风猎猎中,老观主对着道士离去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老眼滚滚落下混浊的泪水,哭的像个孩子。
等狗蛋儿醒来时,道士正把丹药往玉瓶里装,见狗蛋儿醒来,就让狗蛋儿将上身衣物脱了,过来盘腿坐下。狗蛋儿依言盘腿坐下后,道士说道:“今日为师为你炼制了洗髓丹,先前没让你吃,是因为你功法的缘故。现如今你也练气九级圆满,趁这时候吃下筑基,正好为你将来打下最夯实的基础。”
说完就拿出一粒洗髓丹,狗蛋儿拿过来吃下,结果等了半响没任何异样,道士又拿出一粒,狗蛋儿服下,又是半响还是没有感觉。索性狗蛋儿直接拿过玉瓶,就直接往嘴里倒,道士大呼不可啊!
倒是惊得小花、清音等人,闻讯来到,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的清音,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道士急得满头大汗说道:“这狗娃子吃洗髓丹吃了一整瓶!”
清音也被惊到了,一整瓶可是有九十九颗洗髓丹啊!渡劫期强者吃了也是爆体而亡的份,只有小花急忙问道士:“那狗蛋儿哥哥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道士说:“这洗髓丹不比其他突破丹药,无法为其护法,只能看他造化了!”
小花却是吓得瞬间泪流满面,想起以前被欺负时,狗蛋儿义无反顾的为自己拼命的场景,被打的头破血流,还是像一头孤狼一般守护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记得这一生许给了狗蛋儿,要是狗蛋儿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定是活不下去的!
只见狗蛋儿脸一会儿涨红,一会儿苍白,道士等人就这么看着,等了约莫九个时辰,狗蛋儿的污垢越积越厚,终于在一声大吼声中,狗蛋儿突破了。
道士也是被惊得拍了拍胸脯,小花直接激动的哭出声来,狗蛋儿很是心疼,也很是自责。但此时却不是亲昵安慰的时候,外面的乌云越来越深,正在酝酿雷劫,跟着道士那么久,狗蛋儿自然知道这是雷劫,而且感应是自身的雷劫,急冲冲就冲了出去。
乌云渐渐滚成了雷海,狂舞的银蛇交织在一起,让任何人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威能。道士也想不通为何筑基会引来雷劫,而且还是三九雷劫,此事亘古未有啊!
三九雷劫,顾名思义,三道九重雷劫,平常人哪怕渡劫期渡劫也就是九重雷劫,一劫一劫而落,这三九雷劫,是三道九重雷劫集结的威力,且一道是上一道的十倍威力,,难道是天道不允许妖孽的存在么?
只见狗蛋儿一脸兴奋的盯着雷劫,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又像是爱人重逢般,那难以遏制的兴奋也是被众人捕捉到,看的一阵无言,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雷劫似乎酝酿的差不多的,听一声炸响,一道银白长龙就怒吼着向着狗蛋儿飞来,狗蛋儿向着银龙张开怀抱。顷刻,银龙就落在狗蛋儿身上,但是没将狗蛋儿怎么样,却是令狗蛋儿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雷劫也是看的众人目瞪口呆,然后剩余两道雷劫,接连落下,给狗蛋儿兴奋的大吼大叫。
狗蛋儿还呸了一声,似乎嘲讽光声势吓人,其实也就那样。似乎雷劫不满狗蛋儿的嘲讽,要给狗蛋儿一个教训,要散开的乌云,又聚在了一起,比之前更加恐怖了。
道士惊了,怎么要散去的雷劫,转眼见就变成修真者谈之色变的九九雷劫。狗蛋儿也惊了,那似乎含恨的雷劫,一道接一道的落下,把狗蛋儿劈的很是狼狈,最后几道将狗蛋儿劈的皮开肉绽,动弹不得。
终于,在狗蛋儿快要挺不住的时候,雷劫散去,小花终于挣脱了清音拉着的手,泪流满面的将狗蛋儿抱起,抚摸着狗蛋儿棱角分明的面说道:“狗蛋儿哥哥,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你下次不要这样了,最起码提前告知我一声嘛!”
“咳咳,花,这不是事情发生的急,没时间嘛!下次不会了,一定告知你,嘿嘿。”狗蛋儿也是理亏,看着心疼的小花,只能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