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的一个清晨,阮小芮早早就起身,简单的梳妆后,阮小芮拿上药箱来到了季文景的卧房。
季文景还未曾起身,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打盹。
听见了阮小芮的脚步,季文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阮小芮懒懒一笑,说道:“这么就来了,我不是叮嘱过你用了早膳再走吗。”
阮小芮坐在季文景的床边,笑着说道:“原本想偷偷的走,却不想华婶将我要走的消息传了出去,肯定会有很多百姓前来相送,自古多情伤别离,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所以决定天不亮就离开。”
季文景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是有那么一些道理,那就依你,咱们马上出发。”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换药,有点疼忍着一点。”阮小芮柔声说着,换药的动作也十分轻缓。
“无事,已经好了很多。”季文景微微一笑,说话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点点汗珠,不过他也只能自己忍着,谁叫他此次下手失了分寸伤了筋骨,若不是阮小芮的上好的金疮药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
“好了就好,这一路奔波我都担心伤口恶化。”阮小芮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事,一路上有你的照料,还有尚华他们不会有事的。”季文景说道。
换好了药,一切收拾妥当后,季文景便同阮小芮上了马车。
此时天还未亮,街道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季文景和阮小芮的车队,还有就是打更的人。
看着窗外的一切,阮小芮心里感慨万分,想到从她穿越而来到现在已经有六、七个月的时间,回想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境一般,有的时候阮小芮都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是真的。
“想什么呢?”季文景将一杯香茶递到了阮小芮的面前,问道:“想什么呢?”
阮小芮转过脸,坐直了身子,接过茶盏,轻声叹道:“也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在这发生的这一切好似梦境一般,这一晃眼又该离开了,我最怕别离,所以只是给几位好友留了几分信,你说她们会不会怪我。”
季文景微微一笑,说道:“她们都会理解你的,别担心,只不过明日澄县的百姓若是知道阮大夫的离开肯定会痛哭流涕。”
“百姓啊,我也不想看见她们来送我,我就这也淡淡的离开挺好。”阮小芮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淡淡的离开,总应该和百姓们道个别,毕竟这半年多你们也是互相照顾。”季文景说道。
“还是算了。”阮小芮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顿了顿又说道:“眼下这般很好,医馆的现在的大夫也都很好,不会让澄县百姓失望的。”
季文景听了阮小芮话后,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说道:“你心里若是能想通,那便是最好。”
“嗯,我能想通,你放心。”阮小芮微微一笑,只是眼角眉梢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这一幕让季文景有些心疼,季文景原本想伸出手将阮小芮搂入怀中,却不想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哎呀,是不是我碰上你的伤口了。”
看着阮小芮紧张的样子,季文景心里美的和什么似得,说道:“无妨,别紧张,这路上难免磕绊,你若是一直都这么紧张对身体不好,我也会担心。”
阮小芮听了季文景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这一路上难免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担心你应付不来。”
“不会的,有那么影卫,还有尚华他们,不会出事的,倒是你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紧紧跟着我。”季文景交代道。
“我明白。”阮小芮点了点头和变戏法似得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羊皮卷打了开来,说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不就是你平时针灸用的银针么。”季文景看着阮小芮拿出羊皮卷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些针都是粹了毒药的,只要你能对准穴位,一针放到一个还是不成问题的。”阮小芮说着,将羊皮卷塞入了季文景的腰间。
“你这又是研究的什么毒药,是见血封喉,还是肠穿肚烂。”季文景笑着问道。“都不是,是一种让人手脚麻木,浑身酸软,很快人就会进入深度睡眠,每个七八时辰是醒不来的。”阮小芮说道。
“这不就是你平日里用的麻药么,还说的这么神秘。”季文景说道。
“非也。”阮小芮继续摇着头,说道:“此麻药非彼麻药,即便是七个时辰醒来之后,也会痴傻。”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你还会这些,有道是医者仁心,你这可好连如此残忍的毒药都制出来了。”季文景轻轻的挑了挑阮小芮光滑的下颌笑着说道。
“那又如何,先救人才可以杀人,会杀人也要回救人,所以呢这也没什么矛盾的。”阮小芮说道。
听着阮小芮的阮氏逻辑,季文景看着阮小芮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宠溺,这般澄澈的心思,但愿到了那繁华的京城不要丢失了才好。
就在这时,珠儿敲门而入,说道:“王爷,小姐,早膳准备好了。”
“进来吧。”阮小芮说道。
“是。”
说话间,珠儿手持一个托盘进了马车,托盘里有七八个碟子,每一个碟子的分量都不多,但是都是季文景和阮小芮平日里喜爱吃的食物。
虽然季文景弄的马车够大,但是官道上有些颠簸走的不是十分平稳,阮小芮便起身接过了珠儿的盘子,说道:“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和翠儿去歇着吧,有事情我就叫你,无事你们就好好休息。”
珠儿点了点头说道:“奴婢知晓了,王爷和小姐慢用。”
因着要去京城,入住王府别院,日后少不得同官宦人家来往,在吉婶的教导下,珠儿和翠儿还有小琴包括小芮在内都认真的学习了规矩,尤其是称呼上,更加注意了。
“好,赶紧去吧。”阮小芮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