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宦官出来,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说让二位殿下先回去,只是他决定自己处理,不需要二位殿下操心。”
季文景眉头紧锁,还想要说点什么,季文慧倒是看得开,“即使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了,还望公公能够好生照顾父皇。”
宦官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季文慧打算离开时回眸看了眼季文景,笑着说道:“皇兄还是暂且给父皇一个思考的机会吧,如今你在这里等待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反倒是惹得父皇不悦。”
季文景点点头,摆手交代了宦官两句,方才和季文慧一起离开。
两人一路无话,到达宫门下时,季文慧转身看向季文景,“皇兄对这次二哥所做的事情是怎样的看法?”
季文景停下来看向他,如实说道:“没什么看法。”
季文慧笑起来,“皇兄倒是一个敞亮人,其他人只怕是会说自己如何如何的痛恨二哥。”
“说起来你和皇兄关系向来不错,如今闹到这般地步,你又是如何想的?”季文景反问道。
季文慧煞有其事地说道:“觉得失望。”
季文景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季文慧表示自己的马车来了,登上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季文景站在原地盯着季文慧远去的背影良久。
尚华过来的时候,他叮嘱尚华暗中去把季文慧盯着,“有一举一动,马上回来告知。”
尚华如实点头答应下来,却有些欲言又止,“不过王爷是觉得四皇子有什么问题吗?”
季文景摇头并不说话,现在所有事情都没调查清楚,确实是没什么可说的。
这边季文慧离开后,看向坐在自己马车里面的心腹,“从现在开始不可让二哥见到任何人,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拉我们下水。”
心腹点头表示认同,“只是我们需要怎么做?”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密。”季文慧冷笑着说道。
心腹稍加思索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他却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去做,即便是让他死,他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心腹不再多说话,季文慧的心思他们一直猜不透。
……
夜深人静的时候,季文慧买通了牢房的狱卒,轻而易举地进到了里面,看见季文海颓然的坐在角落里。
季文海抬头冷冷的看了季文慧一眼,冷笑起来,“该说的话不都是已经说过了吗?此时你又何必跑来这里?”
“回去之后看见了这段时间二哥与我的来信,突然心中有些感慨,想着如今一切尚未有定论,过来和二哥说说话,再不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说了。”季文慧盘腿坐在地上,不管自己的绫罗绸缎会不会被弄脏。
季文海冷冷的看着他,“可是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你在这里我只会想到你,害死了我母妃,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谊。”
“二哥确定要如此冷漠吗?难道你已经忘记当初是你教会我拉弓搭箭,是你告诉我为人要如何的吗?如今你就要如此对待我?”季文慧有些感伤地说道。
“如果没有你长达几年的算计,你跟我说这些我可能还会相信,可是在你对母妃动手的那一刻开始,你我的情谊就已经飞灰烟灭,不复存在了。”季文海看也不看季文慧。
季文慧张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化为了一声叹息。
“其实今日过来也并非是让二哥原谅我,我只是想要再最后和二哥喝酒。”说罢他取出两个酒壶,把其中一个递给季文海,“看在你我兄弟二人情谊的面上,今日就陪我宿醉一番,从今往后离我的情谊不复存在。”
季文海并不领情,季文慧打开了自己手中的酒,见季文海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想了想说道:“看来二哥是担心我在酒里下毒了。”
季文海不说话,季文慧直接把手中的酒递过去,“如此的话,二哥就喝我这个吧。”
季文海这才将酒接过,开始喝了起来,季文慧苦笑一声,将地上的那罐酒捡起来,打开之后仰头灌了一口。
“二哥,其实你已经开始忌惮我了,对吗?”季文慧有些感伤的问道。
季文海张张嘴,却并没有为自己反驳,“事到如今难道我还不能记得你吗?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二哥知道吗?今日我带来的这些酒里,确实有一坛是有毒的,我原本将有毒的那一坛留给了我自己,可是二哥你自己的忌惮终究会害死你。”季文慧勾起嘴角笑起来,抬眸看向季文海。
季文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季文慧,手里酒坛落地,他顿时开始吐血,踉跄着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哥,我原本不想杀你,可是我知道若是父皇来审你,你肯定会将我杀害晴妃娘娘的事情说出来,从我告诉你是我动手的那一刻,你就不能活着了。”季文慧阴恻恻的说道。
“你——!枉费我曾经那样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你居然这样报答我吗?”季文海脸红脖子粗的质问道。
季文慧笑得更加的狂妄肆意,“二哥,身为皇子,你居然这么天真吗?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家哪里来的真情实意?弑兄杀父的大有人在,你居然还在这里相信那些狗屁的真心实意,当真是可笑至极。”
季文海还想要说什么,却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看向季文慧,最后咬着牙关说道:“你……你终究是会后悔的!”
季文慧看也不看季文海一眼,“二哥放心好了,你不会看见我后悔的那一天,我会让你看看我治理下的太平盛世,到时候二哥在天有灵,可不要忘记庆祝我。”
说罢,季文慧头也不回地离开,让人把里面的东西都处理了。
翌日,原帝就收到了季文海惨死狱中的消息,怒不可竭马上让人去调查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一番调查愣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季文景得知这件事后,脑海里闪过季文慧的模样,他觉得这可能是季文慧所为,却听说季文慧已经告知原帝,当日自己在府上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