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时期,习武人士遍布宋朝各地,每名习武之人都想把自己的武功练的比别人技高一筹,慢慢地武林中也开始变的不太平起来,江湖纷争不但屡见不鲜,而且杀人之事更是成为常态。
每隔三年武林中就会在峨眉山举行一场大比武,目的就是区分各界习武之人在武林中的排名,而进入前十名的人就有资格创立自己的门派。
经过数年的比试后,武林中有三位成为武界的霸者,他们分别是人称鬼圣的尹天仇,金拐神丐云九州,还有人称剑仙的夏峰遗,这三位都有自己的独创奇功,所以要比别人技高一筹。
三人扬名后的几年里,有许多武林高手经常去找他们比试,但最后都以失败收场,三人慢慢也厌倦了这样的日子,纷纷开始退隐江湖,但是江湖上的争斗仍在不断地进行着。
数年后的一次大比武会上,出现了一位后起之秀,此人名叫萧飞,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手中的那把七星剑甚是厉害,在比武会上横扫群雄,人们知道他是北方人士,所以给他送了个名号叫“北剑”,也正因为这北剑二字,却给他带来许多麻烦,许多高手因嫉妒萧飞的名号,所以纷纷都来找萧飞比武,这些高手之中有的是些门派掌门人。
萧飞无奈,只好一一比试,时间一长,他也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带着妻子也归隐山林了。
六年后,十月十八。
天山脚下,雪花徐徐飘下,这是个冬天,是个无情寒冷的冬天。
片刻工夫,大地犹如铺上了一层白毯,放眼望去,白兮兮一片,突然空中翻飞出两个人,犹如飞鸟般落在了这洁白的雪地之上,两人的年龄相差无几。
一个身穿紫衣长袍,另一个穿白衣长袍,每人头上都带有扎巾,穿紫袍的那个人,带点小黑胡,白袍的没有胡须,二人的五官显得十分清秀端正,算的上是标准的美男子。
紫衣袍人的眉毛,浓密而黑,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色的嘴唇,被寒风吹的不再那么完美。白袍人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两人下身的袍布,被冷风吹的轻轻飘起。
但是两人无视眼前的景色,只是在相互凝视,紫衣人先开口说话。
“你为什么约我来这里?”
“跟你比剑!”
“你是南剑雁秋雪?”
“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在小坨山?”
“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
“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头戴帷帽的女人。”
紫袍人听后,思索了一下,他在想这个女人,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
紫袍人接着说话,“为什么要跟我比剑?”
“因为我想知道你我的剑,谁的更快。”
“你的剑已经够快了。”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剑有多快。”
“我要是不比呢?”
“我会一直纠缠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破例跟你比一次。”
这话音带着无奈,忧愁,因为他已弃剑,归隐山林了,可是现在有人找他比剑,为了继续归隐下去,他只好答应。紫袍人说完,脸上顿时露出一股,让人畏惧的杀气,紫袍人,这个词或许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因为他是曾经威震武林的北剑萧飞,是一个独一无二,行侠仗义的萧飞。…………
洁白的雪花不住的飘落,二人的身上已有一层薄薄白雪。这时白袍人问道:“你为什么不带剑?”
“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但是我已弃剑,所以我也没必要带剑。”
“那你怎么跟我比剑?”
“跟你比剑,我不用剑,任何东西在我手中就是我的剑,就算我手中无剑,我心中也会有把锋利的剑。”
“看来你已经达到,无剑似有剑的境界。”
“那你还要跟我比吗?”
“当然要比!一定要比!”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知道,我要的答案!”
这声音如此的肯定,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答案,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他仿佛知道了答案,但是他想亲眼看到事实。
“你出招吧?”紫衣人低声说了一句。
雁秋雪听完,右手缓缓攥住黑色的剑把,“唰!”一道剑光划过,一把独一无二的宝剑拽出,没错!它就是天下无人不知的银龙剑,也是人称南剑的“雁秋雪”手中的宝剑,更是杀人的利刃!
萧飞微抬右手,朝右方一挥,地上一根二尺来长的干树棍飞到他的手中。
“你真的不用剑?”
“我已经说过,任何东西在我的手中,就是一把剑。”
“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
雁秋雪眉头一翘突然举剑,朝对方面门砍去。对方快速左斜身躲过。雁秋雪收剑,快速朝对方左右连砍数剑,瞬间几道剑光闪过,他的剑犹如闪电,他的剑已经很快了。但是对方却毫发无损地站在他近前,没人看清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雁秋雪挥剑朝对方腰部砍进,对方倒退一步躲过。雁秋雪快速收剑,朝对方腰部刺去。对方纵身跃起,在空中翻个筋斗,落在雁秋雪身后。
雁秋雪赶忙转身,刚想抬胳,这时萧飞的树棍已经顶在了他的哽嗓。
雁秋雪像个木头人似得,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眼不注地望着用木棍架在自己哽嗓的萧飞。他的目光已没有原来的那股杀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而这并不是他心中想要的结果。
二人相互对视片刻,萧飞把手中的木棍往地上扔去,道:“你输了!”这声音如此的肯定,有力,他想让他知难而退。
雁秋雪听完说道:“你杀了我吧!”
萧飞:“我为什么要杀你?”
雁秋雪:“因为我输了,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现实有时是残酷的,难忘的,更是痛心的,有的人却明知这个现实是糟糕的,却非要揭开,也许这要取决于他的性格,雁秋雪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萧飞:“我的剑是用来杀我该杀的人!无恶不作的人!我不会杀你的,我跟你也没仇,你也不是恶人,你走吧!”
雁秋雪听完,他并没有走,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这把剑,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的右手倒攥剑把,举剑朝自己小腹刺去。
他的剑在落下的那一刻,突然面前有东西闪了一下,但看不清是什么,这东西重重地碰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手里的这把银龙剑,狠狠地碰了出去,剑尖朝下插在了雪地之上。
这是脚!这是有人踢了一脚,这一脚正是萧飞踢出去的,他的身法犹如他的剑一样快,身法快而轻,这是他的特点。
雁秋雪被这一脚,惊的打了个颤,扭头注视身旁萧飞。萧飞说道:“看来你执意求死。”
雁秋雪:“一个比剑输了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萧飞:“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求死吗?”
雁秋雪:“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萧飞:“什么要求?”
雁秋雪:“两年后再比一次!”
萧飞听后,愣了一下,因为他有点为难,是答应他,还是拒绝他,如果拒绝他,他会不会继续求死,这是个烦恼的问题,因为他只想过着平静而普通的隐居生活,他不想以后再跟任何人比剑,因为比剑有时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而这个后果,也许是致命的。但是眼下这个要求他只好答应,因为他不想,有人因他而死。
雪花打在他那苍白的脸上,顿时融化,他的脸尽显沧桑,从他那沧桑的脸上,能看出他曾经度过那个波折而坎坷的岁月。
萧飞回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雁秋雪:“什么要求?”
萧飞:“假如你再输了,不能求死!更不能再次找我比剑!”
雁秋雪:“好!一言为定!”
说完侧身前走,把自己的宝剑捡起入鞘。紧接朝原路走去。他走的很从容,很镇定,因为他还有一次比剑的机会,他想赢,他想彻彻底底赢了萧飞,在他心里,这是他内心的一个梦。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洁白的大地上,只留下一路深深的脚印。
一座茅草屋,竹竿做的篱笆与栅栏,干净的小院,中间一块菜园。这是萧飞梦寐以求的地方,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更是他归隐的地方。
栅栏大开,萧飞从外面走了进来,快步朝草屋走去,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的妻子。屋内的纺线车,缠着厚厚的白线,竹桌上的茶壶茶碗,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桌下还放着几把竹椅,这一切都显得文雅而朴素。
一双玉手,碧绿的玉镯,银色的发簪,乌黑的长发,草绿色的翠烟衫,散发水雾绿草百褐裙。这是个女人,是个绝色佳人,更是萧飞的妻子,她趴在桌上,好像是在睡觉,或许她是再等萧飞回来。
屋门大开,萧飞真的回来了,他脸带微笑,快步走到近前,右手轻轻搭在女人的右肩上,嘴里低声细语,“翎儿!翎儿!”可是这个女人没有反应,紧接又喊了几声,“羽翎!羽翎!……”任由他怎么喊,这个女人依旧没有动静。
萧飞的脸上露出沉着的表情,他为什么没有反应?萧飞伸出双手,将她上身扶起。这女人嘴角带有血迹,脸色苍白,脖子上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萧飞把银针拔下,定眼观瞧,银针上的血,是黑色的,这银针上有毒,是剧毒!是能杀死人的剧毒。萧飞的手摸着她冰凉的脸,双眼流下痛苦而扎心的泪。
她死了,她的确死了,她怎么会死呢?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就这样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你!是谁!谁!!!……”萧飞边哭,嘴里不住地高声嚎问。这声音犹如锋利的钢刀,锋芒逼人的利剑。这是他的愤怒,是最无助的愤怒,也是最痛心的愤怒。
萧飞哭罢多时,在院中找了块空地,挖了一个坑,然后抱起他心爱的女人,慢慢地朝院中走去。他的步伐走的如此缓慢,因为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那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但现实是残酷的,无情的,更是绝望的。
他把心爱的女人掩埋,他在坟前静静地站立,两眼呆直,面无表情,他的心现在已经死了,失去心中最爱的人,心怎么会不死呢,他的心不但死了,而且还碎了,现在的他只有仇恨,他只有找出杀死爱人的凶手,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萧飞转身来到栅栏外的小山丘脚下,抬头看向山丘上插着的一把剑,旁边还插着这把剑的剑鞘,剑鞘镶着七颗宝石,排成北斗七星状,不断一闪一闪地发着亮光。…………
这把剑深深地插在坚硬石头里面,剑身露着一半,黑色的剑把,带有一层亮痕,这是用手磨得,是萧飞的手磨得。这就是萧飞的杀人剑,打败天下无敌手的七星剑,更是沉睡了六年的利剑。………………
萧飞气运丹田,抬右手朝剑一挥,这把剑自动从石缝飞出,落到萧飞手中。然后照旧把剑鞘也吸到手中。这是他的内家功,用自己深厚的内力吸出来的。萧飞左右看了看手中的这把剑,然后朝旁边的石块砍进,一道剑光闪过,石块已分成两半。这把七星剑不但吹毛立断,而且还削铁如泥,这把剑是用特殊的精钢打造而成,锋利无比。
这把剑也只有萧飞配得上拥有,现在的萧飞,只有拿起这把剑,去杀他该杀的人,走他该走的路,但是这条路是凶险的,是无情的,更是迷茫的不归路,但他必须走,因为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