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李云松乔装的汉子一招击退,好不容易想表现一番的王家少爷又被祖宅老仆抽打,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直到身上吃痛,盛怒之下准备还手!
不过未等他上前,早就没了耐心,同样憋着一肚子火的张天心便开口说道:“几位!烦请通报一声你们少爷,就说有要事相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听起来有些悦耳,但那几位老仆则犹如遭受重击一般皆向后退了几步,每个人不约而同的捂住胸口,仿佛见了鬼般望向张天心,只有他们清楚,方才对方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活过来一样敲打在胸前,虽不至于受伤,可也着实不太好受。
王子牧双眼浮现血丝,呲牙咧嘴的样子恨不能杀了几个老仆,他们竟然敢如此对自己!即便在紫阳城李家,也断不可能遭受这般待遇,如若不是张天心方才出声阻止,恐怕他一定会把这几个老不死的骨头全部敲碎,看着他们在面前痛苦死去!
“哼!我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这是李家祖宅,少爷有令,不管是谁一律不见!”言罢,一位刚才打的最凶的老仆便要关门,他也知这几人不好惹,所以还是赶紧关门为妙,量对方也不敢强行破门而入。
但这老仆显然低估了几人的耐心,张天心面色发寒,直接走了进去,强大的压迫感竟让他们不敢上前阻拦。
不过就在张天心前脚刚刚踏进大门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一股力量竟然险些把他推出去,要知道他可是聚气期大成后期,半只脚踏入凝神期的存在,更对阵法颇有研究,但却看不出面前朴实老旧的李家祖宅有何奇特,但偏偏那股力量就拦于面前,使他无法向前一步。
此时跟在张天心后方的紫衣少年见状不解,但又看不到师兄模样,只能双脚踏进大门,站在其身旁问道:“师兄?可是有什么不对?”
瞧见师弟毫无障碍的通过,张天心似有所悟,随之退了回去道:“你去将李云松带出来说话!”
说完,他抬头看着李家祖宅牌匾,上面的李府二字铁画银钩,黑底金字,虽字如龙蛇凤舞,但年久时长,已有老旧痕迹,更无半点奇特,但就是这样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门道的祖宅,却有一个他都弄不清楚的大阵存在,竟能自动阻隔聚气境的人进入,实乃匪夷所思。
大门外的一切,早就被厅堂中的福伯尽收眼底,从这群人刚刚来到祖宅门前,他便自后院进入前厅,李家祖宅的确有大阵存在,但因年久,有些威能需要靠人驱动才行,而且阵法一旦运转,并不会阻拦聚气期进入,只有达到入道期的高手才会被被排斥在外,并且自动触发阵法核心。
阵成时攻防兼备,非破空期不可破阵,也算是当年李阳飞升后,留给李家最宝贵的一件东西,当然,阵法应人而生,因人而异,李家嫡系血脉无论何等境界都能畅通无阻。
不过这大阵存在年头太过久远,很多阵眼失效破损,即便是入道期强行破阵,也未必能撑住多久,威能早已不比当年,随着时间推移,大阵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小,怎奈李家并无阵法高手无从修复,加之清风城修炼资源有限,李家方才舍弃这等瑰宝举族迁移至紫阳城另谋崛起之机。
至于福伯如何能够驱动大阵,并且做出相应调整,即便是李家族长在此,也会震惊当场,无从得知。
紫衣少年闻言,便独自进入院内,王家姐弟二人则留在原地,毕竟张天心和另外一个灵峰山弟子并未进去,他们则要在原地尽到陪同贵客的责任。
李家后院,李云松并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情,正在他修炼正酣之际,瘸婆突然推门走出,开口道:“去前院,不许脱了软甲,把非李家的人都赶出去,如若败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李云松闻言一愣,不知瘸婆所言何意,但还是停下修炼,离开了后院。
等他抵达前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几位刚刚回过神来的老仆阻拦在一位紫衣少年身前,这人李云松可不陌生,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确定上面并没有遗留的胡茬,方才镇定上前,开口问道:“吵什么!不知道少爷我在静修吗?还有,这个人是谁,谁让你们放进来的!”
未等老仆开口,那紫衣少年便急不可耐道:“我是灵峰山弟子,特同师兄师妹,以及王家两人前来拜会李家李云松,不知尊下可是!”
李云松装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很随意的抱了抱拳道:“少爷我就是李云松。”
紫衣少年面色第一次露出一抹喜意,甚至都忘了这人是他内心极为不屑的存在,更忘了此行目的,只觉得拨开云雾见晴天,可算是找到正主了,这一路上自从进入清风城,他的心情还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李少爷请随我前往正门,我师兄还在那里等候。”说着,紫衣少年便转身领路,可走出几步却发现李云松并未跟随,反而用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盯着他,让其心中闪过一抹恼怒,不过还是控制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李少爷,我师兄乃是灵峰山大长老门下真传弟子!”
沉默,安静,偶有鸟叫声清脆悦耳......
紫衣少年终于按耐不住,板着脸道:“李家少爷好大的架子,难不成要我师兄亲自来请吗!”
反观李云松,不以为然的找了一处石凳坐下,还打了个哈欠,转而对老仆道:“去,给少爷我准备点糕点,另外上一壶好茶,我要赏月。”
紫衣少年见状,再也忍受不住对方赤裸裸的无视,别说他一个李家被流放的废物,就算是李家族长在此,也不敢这般托大!随之就要上前去抓李云松的肩膀,想要将其强行带到大门。
不过紫衣少年手刚落下,却发现自己抓了个空,反应过来的时候,突觉胸前一阵罡风袭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抗下,可他不知这是李云松蓄力一击,整个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般,一直飞到了亭外,险些跌入身后鱼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