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云松仍旧强撑着一口气,他已经没了时间观念,既然几位长老没喊停,那么比试就仍要继续,站在擂台上,他可以不为登天峰赢得荣誉,不为别人看待的目光而战到最后一秒,但却要为了自己的信念和不甘而战。
许是疼痛麻痹了神经,李云松气海翻腾,飞速的流转着,撕扯着内力转化为气,虽然看上去他连站立都是问题,可气海蕴含的气,足够他在用出灵峰九变中的第四式!
站稳,挥拳!麻木而生硬,又带着摇摇欲坠的动作,哪怕是一个孩童都比他强,可这一式施展而出,已经是李云松的极限,当拳中罡风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气直扑向前之际,吴刚根本躲闪不及。
李云松未动杀心,否则接近化形的功法无需附带罡气,为的就是不穿透对方的身体,只为让其重伤!
此时的吴刚根本躲闪不及,因为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在施展出来后,速度哪怕是全盛状态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谈此时早就耗光力气的他,只听砰的一声,罡气落在吴刚胸前,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先是成弓形,紧接着便向后方飞去。
就在马上飞出擂台边缘的时候,吴刚突然止住了身体,本就被震惊的众人更是哗然一片!
原本眯眼的云海睁眼,一身气息陡然而现,强大的威压竟让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站在左右的吴平川和白长老,无不心惊!他们知道,云海绝对又突破了,甚至与宗主相比也不遑多让。
“放肆!”两字出口,半空中的吴刚先是目带惊慌,紧接着感觉到一股滔天的压力将其不断碾压,最后竟在半空爆体而亡!这就是云海的手段,对付区区聚气中期,无需动手,只是凭借威压就能将其击杀!
没有人指责云海贸然出手,更没有去同情吴刚,尤其是外二门弟子,一个个面色如土,神色中更是满带羞愧,吴刚第一次擅自解封就已经违规,香燃尽而继续比试,他已输了,李云松临危突破,凭借自身实力将其击败,却没想到这吴刚又违规解封,将境界恢复如初,云海此时插手,已算仁慈!
初起的哗然没等扩散,便戛然而止,众人都将目光望向台上,只见那身影摇摆不定,最后倒落一旁,紧接着,见二人极速冲上台去,一左一右将其架起,更是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留下三位长老,以及满目错愕的众人。
“外二门管事吴刚,擂台比试屡次违规,更生出杀念,李云松最后一击本可将其击杀,却留有同门之情的余地,吴刚罪有应得,李云松此番比试获胜。”白长老的声音自那三人离去时传来。
没有人质疑这个结果,因为在众人看来,李云松赢的非常漂亮!也堪称奇迹,至少以往从未在门中听闻,虽境界不高,但这等资质和气度,已然得到了许多人的尊重。
毕竟云长老说过,生死不论!吴刚几番痛下杀手,而李云松却处处留有余地,换做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这般。
当然,只有强者才能让人反思,让人尊重,无疑李云松是强者!因为他站到了最后,虽目前不及众人,但从云海亲赴,以及李云松的表现来看,可能用不了几年,登天峰就会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必在灵峰山崭露头角。
“怪不得云长老会亲自过来,此人的确不简单。”台下的云月长舒一口气,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两个聚气境的比试而紧张,随之便转身离去,留在这里以然无益。
至于王诗雨等人也都有这般念头升起,似是得到答案,似若有所思,心头更是升起些许的压力,别看这只是聚气境的交手,但云海能够来,就说明李云松的不俗,众人也的确看到了与众不同之处。
“若我也这般境界,绝对做不到如此。”王诗雨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往山门,她本就醉心修炼,此刻有了对比,方知自己的不足,至于申无忌则跟在其身后离去,虽神情中尽是淡然,实际内心却升起了熊熊妒火!
“此事待宗主归来,我必言明。”云海对白长老行了个平辈之礼,便拂袖而去,完全将吴平川当成了空气。
白长老也连忙回礼,看也不看吴平川一眼,转而对台下执法堂弟子道:“散!归!”
一场比试也因此落幕,没有属于胜利者的欢呼,却在这些天之骄子的心头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如此来看,李云松做到了小露锋芒!只是不知这种锋芒能持续多久。
此时在登天峰,李云松房内,晕倒的他已经被放在床上,穆痴和张阔则站在床前对视一眼,并没有为满身伤痕的师弟疗伤,因为他们发现李云松体内非常奇怪,似乎恢复的速度已经远超他们所拥有的战体!
即便无人为其疗伤,用不了三五天也能无恙,这般体质的确匪夷所思,让二人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本在院中的阿黄也趴在李云松身旁,有些戒备的看着二人,更是用身体护住了李云松的胸口和头部。
不过此时穆痴和张阔丝毫没有关注这头小妖,而是满脸不解的看着这个小师弟,只听张阔说道:“师兄,战体之外可还有别的体质?”张阔这还是第一次对此产生质疑。
穆痴摇头,惜字如金道:“但分高低。”
“你是说他的战体比咱们都强?”张阔追问。
穆痴点了点头,随之连忙转身,对着门口弯身行礼,张阔紧随其后。
进入房内的正是云海,看着躺在床上的李云松,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番生死之战,相信你们小师弟醒来之时必有感悟。”言罢,云海转头望向二人继续道:“你们是不是想问为何我会发现他的不同,又为何不及时制止比试,反而还逼迫他到如此境地。”
“徒弟不敢。”张阔和穆痴异口同声。
云海摇了摇头,微微一叹道:“你们虽嘴里不说,但心里必然在问,也罢,那我就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