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云松怒气冲冲的脸,瘸婆冷笑一声,开口道:“你可知火阳六式为何?”
李云松闻言怒意不减,不屑道:“火阳六式,修炼的是腿,腰,臂,拳,胸,背,讲求从下至上,从前至后,如铜皮,似铁骨,一身筋骨淬炼至大成,攻击时力如狂牛奔袭,防御时抵同境而无伤。”
瘸婆摇头,面上的笑容逐渐冷去,有些失望的看着李云松道:“火阳六式,并非让你攻击别人时如牛那般蠢笨全凭力气,更不是让你修炼至铜皮铁骨站在那挨打,第一式腿法,练的是罡气,出腿如风,招式未成气先至,单这一招若有所成,与你同境之对手即可先发制敌!”
“腿法求的不是稳,若你连稳都做不到,何谈出招,高手之间对决谁占据了主动,谁就多了几分胜算,火阳六式第一式,求的就是先机!以罡气压制,快人一步,掌握绝对的主动权,才是真正的火阳腿法!”
说到这里,瘸婆看了一眼福伯,语气带着失望继续道:“若这就是你所说的融会贯通,叫我出来是不是太过儿戏,一个连火阳六式本意都摸不到的人,让我如何相信!莫不要把最后一丝希望,都葬送在此人手里。”
随着瘸婆离开,福伯也低头不语,整个院内瞬间陷入沉静的氛围,还带着一丝压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李云松此刻如遭雷击,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对于火阳六式的了解并不浅薄,甚至可以说年轻一辈没有人比他钻研的更深,因为七年时间,他的境界毫无提升,只能依靠李家入门的火阳六式度过,瘸婆的话,让他发现自己之前的修炼就是个错误!引以为傲的资本也成了笑话。
这种失落远不是常人能够理解,毕竟七年光阴,苦心钻研的成果被人全部推翻,还有理有据无从反驳的感觉让他受了很大打击。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飘过几片乌云,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李云松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寸步未动,福伯有些不忍,上前说道:“少爷,莫被雨淋湿了着凉,你昨天修炼出了岔子需要好好休息恢复。”
李云松闻言面色带着一丝惨然,看着福伯紧闭的瞎眼道:“还死不了,但是现在比死了还难受啊!我...真错的这么离谱吗?”
福伯叹息一声,伸出手掌接着雨滴缓缓道:“滴水尚可穿石,修炼本就是一条不归路,纵观那些名垂千古破空飞升的高人,他们又有哪个一帆风顺过,少爷,你还年轻,这就是你和我们这些老东西不一样的地方,错不要紧,能明白错在哪里才是最主要的。”
“你说的对,滴水尚可穿石而过,既有错那便改,我为何要如此自怨自艾,这条路是我选的,我自当砥砺前行才对!”片刻过后,李云松突然笑了,也不知是听到这番话若有所悟,还是受到打击后的一丝明悟,转而站在院中,眼神坚定,忍着全身刺痛修炼起了火阳第一式!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李云松仍旧没有停下,反而那满身的痛楚都化作了动力的源泉,脑海中也不断浮现瘸婆所说,放弃了六式同练,只从第一式腿法练起,每一个动作都被他重复了数遍,仍旧不知疲倦。
福伯始终站在那里,表情略带复杂,有欣慰,也有不舍。
后院客房中,瘸婆也在半个时辰前站在了窗口,望着雨中修炼的李云松,尤其看到对方坚毅无比的眼神,以及越是修炼越带着冲劲的模样,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在李云松修炼的第三个时辰开口对院中说道:“先练稳在求攻,别忘了,稳是基础,出招才能制敌,今天先到这里,赶紧收拾一下吃点东西,一副病殃殃的模样还怎么修炼!”
李云松闻言一愣,看向客房时,那里早没了瘸婆身影,这时福伯杵着拐棍上前,笑道:“少爷,她负责教你腿法,我的话不听,她的要听。”
“好!”李云松脸上也浮现出笑意,跟着福伯便进了屋子,还没等坐稳,便听他扯着嗓子对门外喊道:“少爷我饿了,赶紧上菜!”
时光如水,弹指之间,转眼二十余日的光景悄然流逝,此时的清风城与以往相比热闹了许多,因为在过几天就是清风榜开榜选拔日,这清风榜共分三榜,分为清风,明月,逐日,统称清风榜,其中清风选拔年岁不能超过十八,明月选拔年岁不能超过三十,逐日选拔则没有限制。
对于小一辈的人来说,能够登上清风榜,是他们一直努力的方向,开榜日,只要是清风城人士,皆可参与,也可随意挑战同等岁数中人,因被挑战者有权利拒绝,所以并没有境界上的限制。
就算有人已经达到开脉后期,挑战一位和他岁数相同,但境界只有开脉初期的人也完全不违规,但是开脉初期可以拒绝,并不会遭到别人笑话。
久而久之,只要不是那些名气特别响亮的少年人物容易被针对,基本上不会有人厚着脸皮去挑战比自己境界低的人,大多会选择旗鼓相当的对手,也逐渐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可今日还未等开榜,便有一条消息不胫而走,转而传遍全城,那就是张家张星辰指明要挑战李家李云松!
如今李云松来到清风城也快到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最开始被众人热议讨论,渐渐也就无人提及,因为李云松来到此地除了第一天进城,之后就没露过面,让大家完全忽视了这个人的存在,直到张星辰要挑战他的消息传出,才又成了全城讨论的话题。
“胡闹!简直就是是胡闹!且不说他境界和你相差多少,就是他的身份,你觉得是我们能得罪起的吗!别看他现在失了势,被李家赶到了紫阳城,可他毕竟还是李傲的儿子,李家族长的亲孙子,你这么做难道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张家府内,张家族长张暨阳午时才听到这个消息,气的他直接派人把张星辰从外面揪了回来,让其跪在厅内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