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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胸有成竹

李卫回到延塞城的第二天,叶仲良和潘子华就来找苏慕羽问情况。苏慕羽只是告诉二人准备年后向回纥供酒,也告诉了他们回纥的市场很大,但是却没有告诉他们药酒的事情。

过了腊月二十三,年味就很足了,苏慕羽逃出王府后已经过了两个年,第一个年是和舒兰心倆人在以前的那个小院子过的,第二个年是和一对老夫妇在北安城一间低矮的民房过的,这两个年都过的很孤独,很凄凉。

今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苏慕羽买了大宅子,府中现在也有十几口人,大家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打扫庭院房屋,府中上下一片繁忙景象,苏慕羽知道今年他和舒兰心都不会再孤独了。

腊月二十四,李卫又来到了府中,他显得很兴奋,一见到苏慕羽就对他道:“小霄,成了!”

苏慕羽问道:“李伯父,是药酒成了吗?”

李卫点点头,道:“是,孙大夫最近一直在做尝试,昨天晚上他告诉我说有好多种药材都可以泡酒,而且根据药材的不同,药酒对人的好处也不同,但我对药材也不太懂,孙大夫说了好多名我都记不住。”

苏慕羽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他本就打算用药酒来打破和叶家的僵局,所以他对李卫道:“李伯父,你去酒坊取三千坛酒,然后找个秘密的地方专门制作这药酒,让孙大夫尽量多配些种类,但是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做药酒!”

李卫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道:“小霄,你放心吧!”

李卫走后,苏慕羽又仔细的想了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的让药酒打开市场,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交给潘子华办理。

转眼间已经到了春节,苏慕羽今年依旧给酒坊的工人们都发了红包,只是今年办这事的换成了杜祥,苏慕羽相信不会再有克扣的事发生了。府中也有十几个人,苏慕羽给他们每个人也都发了红包,又给舒兰心和林靖雪每人送了一个玉镯子。人多了自然就非常热闹,这也让苏慕羽少了许多“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伤感,所以今天是他逃出王府后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

初一,苏慕羽就派人去请了潘子华过来,因为才是大年初一,潘子华来的时候自然带了很多礼物,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苏慕羽大年初一就找他来有什么事,便问道:“冷公子,过年好呀,只是不知公子这么早找为兄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苏慕羽笑道:“潘兄,你也过年好呀,吩咐不敢当,是有一件事想和潘兄商量。”说罢他给潘子华倒了杯酒。

潘子华也笑道:“冷公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苏慕羽道:“潘兄,你先尝尝这杯酒,看看和平时喝的有什么不同!”

潘子华微感奇怪,但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喝完以后他咂咂嘴,回味了一下,然后对苏慕羽道:“这酒好像有一种药材的味道呀!”

苏慕羽笑道:“这就是了,这便是药酒了?”

潘子华奇道:“药酒?”

苏慕羽道:“对,药酒,可以治病的酒,有的还可以滋阴壮阳呢?”

潘子华道:“酒还有这功效?”

苏慕羽笑道:“这是大夫配的当然有这功效了,但是如何让人相信药酒有这种功效就是小弟今天找潘兄来的原因了。”

潘子华越发奇怪,道:“冷公子的意思是……是这药酒是我们生产的?”

苏慕羽道:“对,这药酒是我们生产的,而且现在已经制作了几千坛了。”

潘子华惊道:“已经有几千坛了,那为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苏慕羽道:“因为小弟准备把这批药酒当作一个奇招,用来打破和叶家的僵局。”

潘子华默默的想了想,问道:“那需要为兄做些什么?”

苏慕羽道:“潘兄,现在正是走亲访友的日子,所以小弟想让潘兄带上一批药酒,小范围的送给我们相熟的客户让他们尝尝,重要的是让他们相信这药酒有治病的攻效。”

潘子华道:“这个为兄可以办到,冷公子你说这酒还可以滋阴壮阳,我相信那些客户们都会很感兴趣的,只是这需要些时间。”

苏慕羽道:“时间不是问题,小弟我就希望时间长一些,到时候他们都觉得这药酒好,可是市面上却买不到,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潘子华道:“这是为何呀?”

苏慕羽笑道:“到时候潘兄就明白了,但是,潘兄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要尽量保密,由其是对叶家,包括叶公子。”

潘子华道:“连叶公子也要瞒着?”

苏慕羽叹了口气道:“潘兄,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叶兄软弱,如果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也等于是叶家也知道了。”

潘子华点点头道:“冷公子你说的不错,但还有一个问题是,这么多人都收到了为兄送的酒,要想完全保密恐怕有些困难。”

苏慕羽想了想道:“潘兄,你送他们酒的时候就说是一个朋友送给你的,你分了一点给他们尝尝,别告诉这酒是我们生产的,这样就算不能完全保密,但也无大碍。”

潘子华道:“那为兄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后,潘子华就起身告辞了。

正月十五过后,年味已经很淡了,毕竟延塞城还是穷苦百姓多些,他们都要为生计奔波,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留恋新年的余味。

李卫是正月十六出发去回纥的,除了他的几条船,还另外找了俩个船队,大大小小有二十多艘船,装了近万坛酒。

叶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搞着买送的活动,苏慕羽自然也就不能停下。

正月一完,潘子华就来找苏慕羽了,刚一落坐,他就兴奋地道:“冷公子,现在有好几个酒楼的掌柜的找到我,想要我帮忙搞一批药酒,他们愿意出三两银子一坛来买!”

苏慕羽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潘兄,你告诉他们,就说会帮忙联系,但不保证能搞到。”

潘子华奇道:“为什么呀,咋们不是有几千坛药酒吗?而且三两银子已经是很高的价了!”

苏慕羽笑道:“潘兄,你就照我的话去办吧!”

潘子华虽然不解,但也不能多问什么,只能摇着头告辞了。

苏慕羽最近几乎足不出户,不是陪着孩子们一起练武,就是在房中教林靖雪作画,有时也和舒兰心下几局棋,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在院中的那树桃花开放了三天后的一个黄昏,苏慕羽正在和舒兰心对弈,林靖雪在旁观看,这是叶仲良来了。

二女见叶仲良来访,起身打了个招呼后就告退了。

“冷公子,去回纥的船队有消息吗?”叶仲良脸色有些憔悴,声音也有些沙哑。

苏慕羽道:“李伯父他们才走了俩个月,现在还没什么消息传来,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叶兄你说是吧?”说罢,他对叶仲良笑了笑。

叶仲良打了个哈哈,哪有一丝笑意,“冷公子说的对,但是,我们在延塞城,京照城和西兰城的市场怎么办呀?难道就一直这样买二送一,买三送二的搞下去吗?这也不是办法呀?”

苏慕羽心道:“看来叶家是快顶不住了。”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叶仲良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叶兄呀,我们不这样做又怎么办呢?现在我们也是骑虎难下呀!叶兄没找令尊商量一下吗?看我们俩家能不能同时取消这个活动呀?”

叶仲良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唉,冷公子你不知道呀,家父这个人非常固执,而且,而且跟本就不和我谈,我也找过他几次,唉,每次都是被骂出来的。”

苏慕羽也苦笑道:“那怎么办,我们如果贸然停止活动,叶家只要在稍稍坚持上俩个月我们的市场就会完全被吃掉,康家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摆着呀!”

叶仲良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冷公子,我们不是在回纥已经打开市场了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先恢复价格吗?”

苏慕羽道:“叶兄,你也知道,李伯父此去回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回纥距离延塞城近千里,运输不易,路上损耗也大,而且回纥的酒坊将来必定也会采取措施抵抗我们的美水酒,所以我们的主要市场还得放在秦州的这几个城中,不是小弟不想停了活动,只是小弟实在是不敢呀!如果叶兄能保证我们一恢复原价,叶家不会和我们抢市场,马上也恢复原价的话,小弟明天就可以让潘兄停了活动。”

叶仲良听后,张了几次嘴,脸也涨的有些发红,可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唉,这个我……我实在是也不能保证。”

苏慕羽见他为难的样子,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一切等李伯父回来再说吧,不管怎么样,小弟不会让叶兄太为难的。”

叶仲良走后,苏慕羽却在也没有下棋的兴趣了。虽然他对用药酒打破僵局很有信心,但这样一来难免要让叶仲良为难。虽然叶仲良为人软弱了些,但心地毕竟不坏,苏慕羽还是不想让他在家里太为难。

林靖雪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声地道:“公子,你是不是已经有对付叶家的办法了?”

苏慕羽见他故作神秘的样子,笑道:“靖雪,你怎么这么说呢?”

林靖雪挺了挺她那微微鼓起的胸道:“我看公子你的表情就知道,知道你肯定是有了办法,只是不想让叶公子太为难。”

苏慕羽摸了摸脸道:“表情?我什么表情?”

林靖雪也笑了笑道:“胸有成竹的表情!”

苏慕羽一愣,随即拍了拍她的头道:“就你鬼机灵。”

然后他转身问舒兰心道:“兰心,你觉得我是胸有成竹的表情吗?”

舒兰心看苏慕羽的表情就知道林靖雪猜的不错,她不在乎苏慕羽有没有办法,他对酒坊的事根本没有兴趣,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可能的话,她最希望的还是回到以前和苏慕羽一起卖画的日子,她觉得那才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苏慕羽,起码比起林靖雪来说自己根本比不上她,想到这里,舒兰心心中黯然,只得淡淡的一笑道:“霄哥哥,兰心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苏慕羽见她神色黯然,又看了看林靖雪,心中恍然,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许在左一刀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不会让舒兰心陪自己走以后的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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