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前面就是白虎岭了。”孙悟空立在一块巨石上望着深山。
“师父,咱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了。前面有个村子,不妨进去歇歇脚。”猪八戒说。
唐僧似有心动。
孙悟空却突然说道:“师父,我看山中隐隐有些许妖气,那村子中又有淡淡凶象。只怕不太安稳。”
“怎么不安稳了?大师兄,这山久了早晚有几个精怪生出了神志,村里凶相八成是有殡事。”八戒只想进村休息,哪管这一套。
唐僧意有所动,毕竟前后几十里,只有这一个村子。
悟空见此,满心焦虑。自己虽然颇有能耐,但天精地怪神通广大者不知凡几,自己倒是安危无虞。可是师父唐三藏凡胎素体,实在难以防备明枪暗箭。
朝师徒几个道:“也罢,既然师父有意在此歇息。那容得徒儿几个四处探探,知晓虚实。”
唐僧思索,当下回道。:“也好,遇到普通人家切莫惊吓着了。”
唐僧也不担心几个徒弟安全,只是怕弟子们长相可怕,吓退了百姓,难以借宿村里。
孙悟空应了声,呵使着八戒一起进村探查。
八戒没奈何,只能不情不愿拽着钉耙跟着。孙悟空纵身一跃飞上云空。
“沙师弟,照顾好师父,我和八戒去去便回。”
不等沙僧回答,两人已到了小村里。
“师兄,这有什么干系?这么个村子能出什么妖怪?我看你就是行了猴瘟。”八戒抱怨道。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西下,晚露初成。村里几十户人家,家家禁闭大门,仅仅一豆昏暗的灯芯没有气力的舞动着。
“八戒,俺老孙不会看错。方才我没跟师父说,我看到了一股子煞气。你我分头去问村民,附近可有妖精作乱。也好问个清楚,顺便讨个住宿地方。”孙悟空说道。
八戒无奈,自分头去了。
“八戒,你且先问问。我去那山上查探一番。”悟空看着后山眨了眨眼说道,似看出了几分不妥。
“去吧去吧,你这猴子闲不住。”八戒嘟囔了句。自顾自去了最大的一户人家。
“可有人在家,当当当。”八戒敲到。
不一会,一个穿着齐整麻衣的汉子开了门。
一见八戒当即脱口而出。
“你这汉子吃了多少干饭胖成这般猪象?”
八戒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但又想到有求于人,加之师父的话。还是礼貌回道。
“和尚天生奇貌,不料今日吓到施主了。”
那汉子也爽快。“没事,样貌虽奇,倒没吓到我。大师可是借宿?”
这般直爽的交谈给八戒留下了好感。
“正是,我等师徒四人并一白马共五口来自长安去往西天求取真经,今日路过宝地时日颇晚,见贵府宅堂皇富丽,与我佛有缘,贫僧求借宿一晚,若去西天必向佛祖表述施主大恩。”
那汉子哈哈大笑,摇头道。
“此地名唤西滩,却非西天。大师来自长安,路途未必能安。”
八戒有些恼了。
“施主,可愿助我师徒四人?”
那汉子摇头回道。
“家主不在,我是长工。若大师奉五斗米,洒家自做主让大师进了。”
八戒奇道:“同为出家人,为何容得了道士,容不了和尚?”
汉子回道:“洒家身后这山名为白虎岭,白虎府君之洞府也。府君在世百十年间,村中无一人横死更无一日遭灾。五十年前州府行涝,山洪在西滩绕道。四十年前大旱,西滩之水不绝。三十年前村中大火,屋舍尽毁而无一人有恙。村中凡有难事,拜白虎府君不出三日此迎刃而解。自二十年前来了个和尚大放厥词口中放言府君为千年虎妖,自此!白虎府君不复踪影。由是三年一旱五年一涝。”
汉子说罢,大门紧闭。
八戒吃了个闭门羹,当下火冒三丈。拿出九齿钉耙对门就是砸去。
那汉子才走不远。回头惊愕怒道。“你这猪头人身的妖怪,还敢妄称出家人。不让住宿,竟毁我宅门!”
八戒正在气头上,听到妖怪二字,一脚蹬了过去。那汉子也会几招把事,还妄想反制八戒。不料被踹得飞出几十米远。
“啊!程相,你怎么了?”后院的女主人听到门被砸的声音起身过来看,正好看到满嘴血沫的汉子。
“你是何人?敢在府君山下撒野?”女主人呵斥八戒。
“什么个鸟府君,不就是只老虎精吗?”
八戒骂道。
闻声赶来的五个长工吓得呆若木鸡,只有一个老管家开口道:“壮士所为什么?府上愿备些许盘缠。”
“要你那等俗物?此人对我口中不敬,老猪我未曾动过杀心。只是略施惩戒!若他跪下来给老猪磕三个响头,我自救他!”
“咳咳!我就是死,也不会,不会给一个,一个心胸狭窄的妖怪,磕头的!”那汉子躺在地上道。
“阿程!你就应应他怎了。”女主人哭道。
“我,我奉供白虎府君。绝不允许,允许别人诋毁他!”
说完,汉子咽了气。
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哭喊。随着时间,院子里进来了好多村民。他们围着八戒指指点点,却也不敢靠近。村民中有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试图拿下八戒为死者报仇。
八戒方刚清醒,自己竟然做了这事。心里有些后悔。
正进退两难,突然悟空回来了。他在天上看到八戒被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看出那脚印正是致命伤,和自己的师弟脚底的僧鞋十分吻合。
“猴哥,老猪我踢死了个人。”八戒开口道。
“有何干系,别让师父知道便是!这算什么?死十个八个老百姓有什么,哎!祸事矣。”
八戒一看师兄站在自己这边,松了口气。
忙又问。“如何祸事?”
“师父和白龙马不见了!原地只有沙师弟气息奄奄,昏迷不醒。俺老孙把他放在河边了。”
“什么妖怪这般胆大妄为?”八戒惊到。
“俺老孙如何知道?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了?可问出来妖怪了?”
八戒回道。“此处原本有一妖怪,这些人称之白虎府君。怕是此妖所为!这些人都是被妖精迷了心窍的。”
村民一听,大声咒骂。
“胡说,白虎府君怎么会这么做?怕是你们本不干净,被过路真仙给罚了。”
“一看就不是好人,一个猪妖,一个猴子精。”
孙悟空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当即一棍子下去,现场倒毙十多人。其余人都吓得四散逃跑。
“聒噪!师弟,你抓几个问问那白虎精什么来头,俺老孙再去山里看看。”
刚出去不远,一只老牛摇摇晃晃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径直奔向一个破败的茅草屋。
“怪也怪也,这牛是什么开来头?”悟空正好看到,一个纵身跳到了牛背。
“俺老孙有地煞七十二变,正好有牛象,老孙且问你。从何而来,去往何处?为何形色慌张?但有半点隐瞒,老孙一棍子做你个牛肉酱!”
老牛明显听懂了。长哞了一声。
老孙暗暗点头,听了个一五一十。
“好,竟有此事。好个白骨精,这白虎精死了,你个白骨精竟敢作乱!看老孙不砸你个魂飞魄散!”转头又对老牛道。
“你且带老孙前去,救你那主人兼兄弟。老孙也救了师父。”
老牛哞了一声,一牛一猴消失在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