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拥挤之后，好不容易我走出了学校，走到学校大门口，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喂，你现在有空吗？”
得到电话那头肯定回复之后，我们约见在离学校不远的咖啡厅。
这个咖啡厅是学校附近难能可贵能够找到最好的悠闲娱乐场所了。在凉城这样的小城市里，每天来来往往的游客，大抵是不愿意安安静静坐下来过上一段慢生活的。坐上大巴车，前往各个景点，拍照留念，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咖啡色的外立面装饰，门口感觉随意的摆放着几株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里，鲜花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要保证一年四季每天都开放，还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咖啡厅内部光线并不好，只能通过路边的落地玻璃和顶上几盏昏黄的灯泡得到光线。最初踏进咖啡厅的时候，甚至需要短暂的时间让眼睛适应这里的亮度。
咖啡厅人很少，靠近落地玻璃的几张桌子倒是坐满了人，而摆放在内部黑暗中的桌子就没人坐了。
我挑选了一个桌上台灯相对还算光亮的桌子坐下，点上一杯咖啡，等待着电话那头的人。
因为人不多的缘故，咖啡厅店员精气神似乎也不太好，若不是大门打开撞到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人会注意到已经来了另外的客人。
“这边，我在这儿。”
我站起身，冲着门口挥挥手。
门口穿着一身空姐制服的身影径直朝我走来。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了？黑灯瞎火的，人都看不见。”
怡恬结果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翻看了几页，点了一杯咖啡，递回给服务员。
“在学校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将就一下吧。”
怡恬放好包，拿出小镜子，开始卸妆。
“说吧，什么事儿？火急火燎的，还没有回学校就把我叫过来了。”
“你现在就卸妆啊？”
“有问题吗？不上班了还带着妆，难受死了。”怡恬对我翻了白眼，继续卸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我想办一个公关活动公司，顺带经营一下模特礼仪的经济工作。这不想到你身边的美女很多，就来和你取取经嘛。”
我谄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过于苦涩，不禁皱起眉头。
“呵呵，喝不惯咖啡还约我来这种地方。”
见我难受的样子，怡恬笑了笑，很快结束了卸妆的工作。
“我也没有想到咖啡居然这么难喝。”
“行了，难喝就点点儿别的喝的吧。”怡恬伸手接过我的咖啡杯，放到了一边，让服务员送了一杯柠檬水过来。
“你说的这个事情其实我们学校有很多人在做，我以前也去简直过几次活动。大概都是一些开业剪彩之类的，商场用的比较多。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越快越好。”
“学校不用上课了吗？你有那么多时间来做这事情？做这个是要花很多时间的。”
“学校的课自然要上，但是能够自己做点儿副业也是很好的嘛。”
“那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怡恬用勺子搅拌好了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点点头。看样子，咖啡的味道还能让她接受。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要招聘一些模特，我需要在你们学校找到谁？”尝了尝服务员送过来的柠檬水，果然要比咖啡好喝多了。
“找谁？你找到我就行了，还需要找谁？”
“你？你能帮我找到人来做模特和礼仪？”
“当然，你不相信？”
怡恬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一边划，一边给我介绍。
“你看，这是大四的一帮人，个子高，人也漂亮，参加过很多次活动，非常有经验了。这些，是大一的，工作经验可能没有多少，但是简单培训培训也能胜任。你看，还有这些……”
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一时间让我看昏了脑袋。听着怡恬的介绍，我仿佛看见了这些人就站在我眼前，而我的公关公司也已经完全成熟起来。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我赶紧打断怡恬的介绍，伸手捏了捏眼睛中间。“看再多我也闹不明白。那招聘模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不用招聘，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资料卡，只要你这边有需要，我就让他们发资料卡过来，你直接拿去用，选得上谁就让谁参加就行了。”怡恬默默收起手机，端坐好。
“那就是我这边有业务了，你联系他们就完了？”
“对，就是这么简单。”怡恬点点头。
“你怎么这么熟悉？还认识这么多人？”
“我从大一开始就在外面做兼职的模特经纪人，现在大四在航空公司实习了，也就没有时间了。但是之前熟悉的人还都认识的。”
“那你以后在天上飞的时候我联系不到你怎么办？”
“你要开公司，那我以后就不去上班咯。”
我愣了一下，航空公司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如果因为我这个未来不知道能不能存活的公司就让怡恬辞掉工作，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我不想毁了别人一辈子。
“这个事情你要考虑清楚，辞掉航空公司的工作可不是儿戏啊，况且我公司将来能不能成也说不定。”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自己的事情我是有分寸的。”
我们俩继续在咖啡厅里交谈了许久，直到咖啡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顾客。天色渐晚之后，我连感觉饥肠辘辘了，才离开咖啡厅。
“今天我就不和你吃饭了。我回学校晚上还有事儿。现在找模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现在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办公场所，尽快把公司开起来。”怡恬站在咖啡厅门口，拖着旅行箱，没有化妆的她，皮肤反而越发好，渐黄的路灯照射到她脸上，显得红润许多。
“嗯，公司这边我会尽快去办。那你有没有好的办公地点推荐呢？”
“这个我就不熟悉了，办公司这块你可能只有找大壮去问问了。他土生土长的，以前家里也开过商铺，这一块他应该比较熟悉。”
大壮？考虑到我和他现在关系的微妙，多少让我有些为难。而怡恬也发现了我的窘迫。
“怎么？大壮那儿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问题，大壮那儿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怡恬拖着行旅箱，转身离开。
“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也没有多远。你要是开公司，我觉得你还得买辆车，这样办事儿要方便一些。走了，拜拜。”
我冲着怡恬的背影挥挥手，站在原地望着她渐渐消失。
直到完全看不到怡恬身影之后，我转身点上一支烟，掏出了手机拨通大壮的电话。
天色越发昏暗，吹动的风力竟然有丝丝的凉意。我拉紧自己的外套，感觉这个常年不下雨的城市今晚似乎会有一场雨。
老远我就看见了大壮的身影，他看到站在路边的我之后，一路小跑来到我身边。
“哥，等久了吧？”
“还好，不算太久。”我摇摇头。“走吧，我们俩边走边说，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
大壮点点头，跟着我。
“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哥，别说帮忙的话，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吩咐就行了。”大壮一把拉住我的手。
“行了，不用太心急。”我放开大壮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儿你不用管太放在心上，过去就过去了。”
“哥……”
我自顾自往前走，没有回头看大壮。他加快几步，赶上了我。
“我要办一个公司，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作为办公室。你是本地人，帮我找个办公的地方应该不算太难。然后你们家以前开过商铺，注册公司或者其他相关事务你应该有所了解。这些手续上面的问题也帮我一并了解一下，行吗？”
“当然没问题，办公地点我明天就能帮你找到。至于注册公司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我有个叔叔就是在ZF办理这块业务，明天看完办公地点我就带你过去。没几天就能搞定。”
“这样最好。大壮。”我停下脚步，看着大壮。“我刚刚说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去想了。办公司这件事情如果办成了，以后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也算是股东之一了。”
大壮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眼睛倒是湿润起来。
“哥，股份什么的我不要。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只要你觉得我大壮还有利用的价值，以后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做牛做马我就满足了。”
“行了，说什么做牛做马的，以后你也是股东，就这么定了。快点儿，我肚子饿了，带我找好吃的去。”
“行，跟我来吧。”
大壮前面带路，很快就知道了一家路边的小吃店。虽然是小吃店，能吃的东西还真不少，而且也很好吃。不知道是肚子真饿了，还是心里的事儿终于放下来了。总之胃口特别好，我吃了很多。
在最后，我又和大壮确认了好几遍第二天要办的种种事情之后，我们才分道扬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