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笃定，周若安也打从心里相信他会坚持，但...
抿着唇，周若安侧身躲开了凌天望看过来的视线，低声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坚持。”
凌天望本来还算平静的模样顿时消失不见，他控制不住的大步往前，宽大的手掌更是牢牢的扣在周若安的手腕上，想铁钳一样。
“你想放弃我？”凌天望不敢相信的问道，眉眼间满是伤痛和震惊。
他的手指越来越近，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从一开始的勉强忍受到无法承受。
看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周若安用力的甩手，同时口中到，“你松手！”
以为周若安现在就要离开，凌天望没有松开反倒是握的更紧了。
“如今将军离我依旧很远，你现在就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凌天望硬着声音问道。
周若安本还在为他和自己唱反调而生气，听了这话，心里却只剩下了哭笑不得。
她的将军啊！
停下了自己甩手的动作，周若安压抑着到了嘴边的痛呼，无奈的开口道，“我没有要离开，只是你的手指捏的太紧了，有些疼。”
听了这话，凌天望深沉的眸子里显出一圈涟漪，很快，那涟漪荡漾的范围越来越大，凌天望的因冲动过而短暂消失的神智终于慢慢的回归。
他连忙松开了自己捏紧的手指，便看到周若安白皙的手腕上迅速出现了几个鲜红的手指痕迹。
凌天望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指印慢慢的肿了起来，眼里满满的都是懊恼。
“我...”凌天望张了张嘴，想要表达自己的懊恼和后悔，但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想起了周若安的宣言，于是，他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声音。
相较于凌天望表现出来的在意，周若安却只是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手臂，便再也没有放在心上。
知道凌天望心中最深的隔阂究竟是什么，周若安主动往前，双手捧起了对方的手掌。
“你应当是了解我的，”周若安轻声说道，看着凌天望的目光复杂，希望与绝望交替出现，晓光与沉寂不断闪烁
凌天望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并不回答她的话语。
对于他的沉默，周若安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倒不是特别意外。
“你说你已经联系到了将军，我说恭喜你很快就能够回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周若安说道。
“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你是我的皇后，使祭天高祖过的皇后！”不等周若安说完，凌天望便忍不住开口。
听了凌天望的话，周若安一脸茫然的站了很久。
她试图消化凌天望话语中表达的含义，但结果却是被噎到喘不过去，回不过神。
“我怎的不知？”周若安愣愣的问道，“那一次，我不是在典礼开始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吗？”
“你不知道？”凌天望同样开口询问，看起来倒是比周若安还要惊讶。
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周若安抬手揪着自己的耳垂，垂眼道，“当时我是真正想要离开的，在路上总是刻意避开有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凌天望抬手压着自己的胸膛，指节分明的手指将胸前的衣服拽起了一道道的褶皱。
只是听着周若安的叙述，凌天望便有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也就是因为如此，凌天望终于对周若安的狠心有了清楚的认知。
“够了，”他哑着嗓子说道，
周若安捏着耳垂的手指无意识的用力，牙齿也重重的嗑在舌尖上。
她敏锐的感知到了身边气氛的变化，但是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改善。
安静了很久之后，凌天望抬手压了压自己的眉心，低声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我们不要再说了。”
看着那即使被打落尘埃也从来没有丢失过骄傲的人在自己面前做出这样一副近乎哀求的模样，周若安的心尖像是被人轻轻触碰了一下，带着酸麻的疼。
“嗯，”胡乱地点了点头，周若安应道，“所以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凌天望抿了抿唇，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自己当初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做过的事情。
“所以，你是我明媒正娶，祭拜了天地的皇后。”凌天望最终为两个人的关系做出了最后的定论。
听了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内幕，说周若安心中没有半分触动是不可能的。
只是，周若安双手合十，有些紧张不堪的左右搅动着自己的手指。
她真的可以为了凌天望忍受那可以预见的无聊生活吗？周若安不断的在心里询问自己。
渐渐的，她得出了答案。
或许，是可以的吧。
周若安本想悄悄地抬头，却没想到自己刚有所动作就落入了凌天望的眼睛里。
“你可以为了我坚持吗？”凌天望轻声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周若安抬手压在自己的胸口，试图压下那跳动的太迅速的心脏。
“可以。”周若安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周若安眼中便迅速的滑过些许惊讶，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声音可以沙哑到如此地步！
终于听到了自己期待很久的声音，凌天望绷直的身体陡然间放松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凌天望才发现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个彻彻底底，散在额边的发丝也湿成了一绺，黏哒哒的贴在皮肤上。
但是现在，凌天望可没有什么时间在乎这些，他想也不想的凑近了周若安，将她整个人都拢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凌天望身上有还未散尽的药味，还有他本身的隐约木香，周若安忍不住耸动着鼻尖，近乎贪婪的嗅着。
拥抱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等到凌天望的心情由激荡慢慢变的平静，他便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松开了手，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一晃眼，凌天望和周若安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暧昧有余，亲密不满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说开了，周若安心里没有了曾经一直压着的石头，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她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天望，拉长了声音问道，“之前还在说你我二人早就已经是夫妻，怎的现在又是一副守礼模样，难道是我不够有魅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