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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雨飘摇的副市长(1)

正是移民工作最紧张的时刻,济源市委和济源市政府的班子到了换届的时间。是1998年5月,随着市委的换届,原********调往省里工作,新任********铁代生走马上任。同时,市政府的班子也有不小的变动,其中3名副市长分别进了市人大和市政协,原市长与我和另一名副市长还留在新一届政府班子中。这时候,我的两年挂职时间已到期,若按正常情况,我当在六月离任,是新班子上任之后,市委对我的工作做了研究,决定留任我继续做副市长,继续分管移民工作。为此,市委向省委组织部写了请示报告,报告得到了省委批复,原则上同意济源市委的请求,按照干部挂职的有关文件规定,准许延长一年时间,这是对所有挂职干部的时间的规定,最长挂职时间只能是3年。

可以说,新********和新班子一上任,对我的工作就给予了充分肯定,对我本人也是非常信任的。但是,倘若认为有这样的支持和信任,再加上公认的政绩,就可以高枕无忧,就可以坐稳那把交椅,那就大错特错了。生活是复杂的,它的复杂就是让你在平静温馨的日子里遭受伤害,这种伤害当然是默默的,悄悄的,不声不响而又毫无查觉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正放暗箭的人,根本不正面与你叫板,因为正面较量,结果肯定是邪不压正,他们只有用暗箭才能起到“效果”,而且遭受箭伤的人还难以找到射箭的人。不管被射的人做的事对老百姓,对大局有多少益处,只要对某个人或某些人不利,他就要发暗箭。

是在新班子上任四个月的时间,有一天,********唤我去他的办公室,天已很晚了,也只有这时候,********才能静下心来,从容的与我沟通。他在询问了一些移民工作的情况之后,就这样问我:

“焦市长,你觉得移民工作到底怎么样?干得很吃力吧,你有没有信心做这项工作,想不想调换别的工作?”

我立马感觉到,肯定有人对移民工作造了不少舆论。我很清楚,前一段时间,我做出的一系列的举措,虽然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由衷的欢迎和认可,可是,却惹恼了一些干部,特别是以存折发放移民户的实物补偿款,还有对规划的大刀阔斧变更(9000人出市安置变更为留市安置),还有一些不大合乎某些干部口味的做法,都叫他们很不高兴,甚至很难受。记得在1997年年底,市级领导在全市干部面前述职,我的发言中说到采用抓阄分宅基地的做法,台下响起较长时间的掌声,特别是在民意测验干部时,我的优秀票数有100多张(198人投票),其实,优秀票数愈高,惹的人愈狠,被惹的人虽然是少数,他们也不会站出来与你公然说理辩论。但是,他们的活动却很猛烈,火力也很集中,活动的范围又很广,能量很大。

不久前,有一位领导人物就劝我,别再管移民这破事了,可以调调别的工作,分管什么不好。这地方的移民工作,最后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因为前期把事弄乱了,你焦市长何必为他们擦屁股负责任……好心人从另一个侧面劝我撂下这挑子。是啊!政府可干的事很多。可是,我为什么不做移民工作?正像开矿,眼下我刚刚挖到“真金”啊,能改“行”吗?移民工作对我是最有价值的,另一些人,真心不想让我分管移民的人,他们决不会当面跟我说一句实话,而是在幕后煞有介事地说,若让焦市长继续分管移民工作,天下一定大乱……

这种舆论已经很强烈了。其实造这种舆论的人很少、很少,但是它的影响很不小。

当********跟我这样沟通时,我心中的真实想法与这种舆论的反差可为天差地远了。我非常清楚眼下济源移民的态势。尽管当下移民工作中依然噪声不少,吵吵嚷嚷,甚至有些事情能在市人大会上吵成一锅粥,还有那个移民大乡,不时在市里散发紧急电传、火急通告之类的告示。其实里面的内容都很扯淡,只能虎住不明真相的人。有那情况就是故意造舆论哩,故弄玄虚哩!叫不了解真情实况的领导以为,市里移民工作乱了,弄不住了。即使真有些问题,那些噪声也是来自一期移民遗留的问题,并非新出现的问题。这类问题,如今都做了预防性措施,压根就不叫它发生。

可以说,眼下全市移民状态极好,是自移民工作开始以来的最佳时期。为什么?因为本质的冲突已经化解了,大的纠葛已经摆平了,能引起后患的潜在问题也解决了。如果移民大乱,会在推进这种极具挑战性的工作时就大乱了。如今,既然已走出了这一段是非之地,下边的事就好办了,虽然还存在诸多矛盾、纠纷,但是,那只是现象,不是本质。

本质是什么?我可以诚实的告诉移民,政府为你们安置的地方,绝对比你们原来生活的地方好。如果那9000人照原规划安置到了温孟滩,我是不敢这样诚实的……还有,我可以发誓般的讲,国家给移民拨付的实物补偿款,济源市政府会一分不少的发到咱移民手中,政府绝对不滞留、不挪用,更不贪污老百姓的养命钱。老百姓才不傻呢,他们心中那杆秤准得很,他们非常清楚谁是干活的,谁是捣蛋的,啥办法是公正的,啥办法是想从中做弊的。只不过他们是想好上再好,得一步能再进一步,以得到更多的实惠,好事真得做起来也是没有止境的。眼下的诸多矛盾和问题,其实都是在这种态势上滋生出来的,这种问题能算是本质吗?还有,像公建房改为私建房,像原来的由干部分房或分宅基地改为一律抓阄定夺;还有如今的移民局局长定期下访,到移民村现场接待****,如今的移民市长畅开屋门,随时接待来访移民。还有,移民局好几年没弄成的家属房终于建成了,大家很快可以住上宽敞称心的房子了……

我很清楚,倘若在这时候,把我这个分管移民工程的副市拿掉,那才是有口说不清了,这种结果不仅要否定我的以后,也要否定我已经做过的事,尽管那事很得人心。但是,假若有人想把好事弄坏,只要在操作时施耍手段计谋,好事肯定办成坏事,最后还要嫁祸与人哩。想到这些,我不尽一身冷汗,以往我是吃过这种亏的,这次好在********能事先与我屈膝谈心,真好,只要把事情谈深说透,真理就昭然若揭。怕的是那偏信一方之言就作决策的领导,那就太风险了!

非常幸运,济源的两任书记都很英明。

这天晚上,不,已是夜深人静时分,我方走出书记的办公室时,两手紧紧相握,他诚恳地说,焦市长,你这样对移民工作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

这次与书记沟通时,他谈到为了加强移民工作的领导力量,准备成立一个移民领导小组,一旦遇到什么难题,可随即召来领导小组的成员,或现场办公处理问题,或开会研究对策等等,我说这是个好主意。其实,成立移民工作领导小组,也是书记的一种策略。我想,许是到书记身边告状的人不少,说移民工作领导不力,移民局班子疲软等等,告状者和造舆论者的目的并非是让组建移民工作领导小组,说白了,他们是不想让我再分管移民工作。如今组建移民工作领导小组,从理论上讲,是加强了移民工作的领导力量,对造舆论一方,岂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应。这的确是个一石二鸟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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