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珩少爷工作繁忙，既然不能当面致谢，那就在这视频里好了。”
“最晚下周回去。”
顾西眠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卡在嗓子眼，忽闪着眼睛看着屏幕中的怀远珩，“这边的工作也快结束了，所以到时候当面致谢我也不觉得晚。”
顾西眠怔然回神，想到自己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打心底她是拒绝和怀远珩再扯上什么联系的。
怀远珩见到她的模样，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心口这几天的不悦陡然间有消散的迹象，于是又追问道：“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你父亲那边有没有闹起来？”
顾西眠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然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远在国外的怀远珩说这些有点谈心的意味。她知道林大力被揍的事是怀远珩做的，他做事向来有交代，既然出手就必定会想好之后的一切。
顾西眠这么想着，于是摇摇头，“大家都以为林董事出了车祸，在医院休养，没人说什么。”
屏幕对面的怀远珩沉默着，听到顾西眠的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又沉默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陡然开口道：“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顾西眠觉得诧异，本想开口撒谎，却又觉得这谎话在怀远珩面前有些多此一举。
他既然问的出，就说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来来一切似乎都无所谓，于是便噤了声。
沉默顺着电波传到怀远珩的耳中，又顺着骨血直达他的心底。
“说话，恩？”
单音节的字似乎是从怀远珩的胸腔中传出，在这寂静的深夜，轻而易举的到了顾西眠的心上。
她不想和怀远珩说出顾和广的所作所为，因为每从她口中说出一个字，就代表她和怀远珩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现阶段，她不想，也不能和怀远珩走的太近。但显然，如果她不说，怀远珩又不会放过她。
顾西眠的沉默并未让怀远珩不悦，他反而安静的等在电话那头，她不说，他便等。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西眠表面再怎么沉静也好，心底终究是怀揣着担忧。好在，怀远珩的房门被人敲开，他侧头过去听着来人的汇报，眉头不自觉的紧蹙后，沉着嗓音说了句“我等下过去。”
顾西眠暗暗松了一口气，待怀远珩的手下离开后迫不及待的说道：“既然你有工作，那就快去忙吧。”
她的得逞写在脸上，怀远珩眼底藏着一抹无奈。见顾西眠作势要挂断电话，忍不住开口道：“你可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能控制舆论的人，只有能利用舆论的人。”
顾西眠愣了神，原本的打算完全被怀远珩的这句话打乱。她坐在沙发上，还维持着伸手打算挂断视频的动作，可表情却是凝固的，眼神也似乎是在认真的在思索怀远珩这话的意思。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着巨大的潜力。
控制与利用，“从未有”与“只有”。
怀远珩说完便率先挂断了电话，暗下的屏幕映着顾西眠疑惑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