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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端倪

因为与白雨泽的远山之行而变得十分扑朔迷离的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随着周一的来临而回归了往日该有的正常模样。

林若华在前一晚回来被孙容审问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能够解脱爬去浴室洗澡睡觉,虽然她已经省略了其中最为重要的某些部分,只挑原本街上的偶遇以及第二天的轻功部分,忽略了那些怦然心动的小事,可孙容还是诧异得合不拢嘴。

“这真是太巧了,你们竟然之前就认识,而事情竟然就这么解决了。”

“是啊,是啊,容儿,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不知道多少遍在我耳朵边唠叨这句话了啊!”

忍无可忍的林若华,终于在与孙容并肩踏进白氏国际时又爆发了一次,从昨天夜里听说了自己的经历之后,无数次感慨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原本与她一起分析,怎么看都是鸿门宴的晚宴,最后竟然成了促成两家巨头公司首次合作的跳板,而林若华竟然是上面最重要最闪亮的明星,简直不可思议。

“容儿,奶奶有没有说什么啊?”

虽然心中知道奶奶根本不会说什么,只要是跟工作跟学习相关的事情,她从来只有赞成的份,根本不会反对,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医院已经呆了两个礼拜却一直没有好转,虽然她总是欺骗自己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就是喜欢小题大做,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越来越消瘦的脸颊总是强颜欢笑,那些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也总是诉说着无止尽的疼痛是如何残忍得摧残着这个老人家。

林若华其实知道这次的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险,可她总是假想这不过是一场噩梦,说不定哪天就醒了,而奶奶也会如同往昔跟自己开心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可,这样的想法已经渐渐得,原来越微弱,因为风中残烛的态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奶奶哪里舍得说你一句不好,她让我告诉你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负领导的器重,好好表现。”

“怎么听着就像是我在坐牢一样。”

林若华强颜欢笑得掩盖脸上太过明显的伤心之情,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让孙容心情舒畅一些。

周一,白氏国际如同平常一样,伴随着的却是另一个重磅炸弹,林若华与花浩然的绯闻之后,有男友出面澄清事情真相,这些都已经成了浮云,而现在占据头条的却是,林若华似乎已经成了白雨泽的新宠,她再一次踏进了高层会议室的大门,并且有传闻说林若华昨天傍晚是被白雨泽的车送回的市区,并且在家门附近下的车。

白氏国际终于又像一锅粥一样被煮开了,而林若华俨然已经成了里面最猛的一味调料。

可她本人还对此一无所知,与孙容在楼下分别之后,白雨泽已经在总裁办公室等她,并且告知她,今天的周一例会她也将参加,并且是以他助理的身份坐在他身边,而不是旁听。

这个消息太过于劲爆,让林若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消化过来,不是旁听?是助理?那么是否要负责会议记录,以及必要时的发言?天!虽然清楚方林英的单子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可是这一切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些,她还没有做好接受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的白眼,可事情却已经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悄然发生了,而促使这件事提前发生的人无疑正是白雨泽。

“我……”

林若华知道如果拒绝了白雨泽的这个提议,她将永远没有机会出席高层会议,这对她来说是个在明显不过的损失,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偏偏是在发生了这么多本就不该发生的事情之后,如果说白雨泽看中的是她的办事能力,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因为在远山晚宴这一整件事上,她之所以成为焦点并且成功促成了合作,不过是因为当时的一时好胜心起,根本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白雨泽要在对她来说这么敏感的事情之后做对她来说如此重要的决定,是不是,她的梦已经结束了,而白雨泽的却还没有呢?

如果说他们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人,因此林若华心里断定不会有美好将来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那白雨泽的迟疑应该也不会比她少一丝一毫,只不过在面对命运的捉弄时,他的能力更大,本领更强而已。

“别跟我说你不想去,这是唯一一次机会,拒绝的话要想清楚。”

白雨泽冷冷得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得往门外走去,果然如他所料的,这个女人,竟然为了躲避自己对自己的前途犹豫?愚蠢到家暂且不去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若华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抱起了白雨泽特意丢在桌上的回忆资料,这次合作的重点注意事项,往会议室跑去。

她跑得那么急促,深怕再有半分钟的不确定,那扇大门就已经对自己关闭,这对她来说是在白氏国际的第一个实质性转折点,总裁助理的地位得到了牢牢的巩固,这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因此,虽然有迟疑,她却还是来了,这让白雨泽很欣慰,却让会议室其他人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个曾经在会议上被狠狠奚落了的林若华,这次又这么高调得踏进了这扇门,并且似乎地位还比之前高了,竟然堂而皇之得坐在白雨泽身边。

整场会议林若华都如坐针毡,她竭力控制自己在微微发抖的双手,而身旁的白雨泽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其他人都专注得看着投影上显示的一连串数字,只有坐在另一边的白雨柔,却将此刻哥哥脸上的表情抓了个正着。

他在笑!

是的,他在笑!

白雨柔忘了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他这么温暖的微笑了,似乎在他出过留学之前就鲜少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在家人面前也总是绷着脸,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命苦,白家那么大的房子,她时常感觉只有自己一个活人,老爹白正鑫,还有哥哥白雨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成了势不两立的两大敌对集团,虽然在家并没有那么明显,可自从白雨泽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之后,他们的矛盾便得到了加深。

她也思考过许多次,但每一次都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唯一觉得还说得过去的大概是男人间的不服气吧,年纪越来越大的白正鑫总想在儿子面前摆弄自己年轻时商场上的魄力,却总是一次次失望,所谓岁月不饶人,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

因此,家里总是冷冷清清,每个人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却彼此之间甚少交流,就算小时候感情十分和睦的她与哥哥,也在某一年突然成了之后疏离的兄妹,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白雨泽终于发现她也是个女人,并不单单是自己的妹妹,而他对几乎所有女人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个林若华到底是何方神圣,白雨柔在脑内快速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可是对她的唯一印象却还停留在上一次会议出丑那件事上,当时觉得不过是一个做事没有轻重的实习生而已,可现在看来,哥哥那个笑容为了谁再明显不过,原来这个女人并没与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这中间搞不好还有什么阴谋,在这个位置呆得久了,任何倒贴着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人都要提防着,说不定哪一个就是为了他身上的哪些利益而来,说来可悲,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真心实意的朋友,可白雨柔甚至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既然选择留在白家,留在白雨泽身边,那她就应该知道留在这里的危险,便是终有一日,哥哥会娶妻,而她,也会成家立业。

可是,知道归知道,做到确实另外一回事。

白雨柔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个林若华,她得抽个空的时间找人好好调查一番,看看她在哥哥身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如果没有就最好,而如若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别怪她不客气,她白雨柔虽然不好与人交恶,却并不是个能够容忍别人随意欺惹到头上来的人。

会议没有了白家老头子的阻挠之后开展得十分顺利,林若华静静得在白雨泽身边坐着,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发言的机会,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她已经仅是不同往日,一个想要顺着主子往上爬的奴才,总比一个甘愿跪在地上当****的奴才来得强。

有些风向标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而原本那些对林若华视而不见的人,终于只能在底下偷偷打量眼前这个明明已经在上一次被白雨泽“打进冷宫”的林若华,经过这么短时间竟然打了个不声不响的翻身仗,看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对林若华另眼相看的人中就有人事总监,原本还想让自己那个聪明不足嚣张有余的侄女儿先在人事部呆一段时间,再找个合适的时间举荐给白雨泽,却不想被林若华直接杀回了老家,现在看来,想要再将她从这个位置上推下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从头到尾只有林若华一个人心无旁骛得聆听着所有人在会议上的发言,而其他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

很好,白雨泽在心中暗暗笑道,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让所有人知道,林若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随便他们坐着看笑话的林若华,她现在是他所认可的助理,并且,没有他本人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动她一根汗毛,这是第一步,而后便是让她在白氏巩固好地位,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虽然,白雨泽在心里加了一句,她有时候看起来呆傻了一些,但在做事上还是十分得他肯定的,一丝不苟的态度总是讨喜。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回忆结束,林若华跟在众人身后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她心里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却又选择性的保持沉默,原本因为自己身上那些或巧合或故意的事情而被传得纷纷扬扬的各种绯闻,不知道加上今天这样的重磅炸弹,白氏国际是否又要掀起一阵风浪了呢?

算了,反正都已经被妖魔化了,随便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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