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星回学校,赵晓峰收拾东西回家,和母亲住了一段时间。
徐海星继续准备考试,闲着没事就在群里吹水,发现群里的神仙干什么都喜欢推演一番,心里琢磨道:“《广生经》能不能推演呢?”
当然可以,推演有两种,一种是占卜,用术数作为模型来演化,类似于复杂系统设计中的模型系统,另一种则是借助法宝,比如白泽的水月镜,水月镜中有一虚幻世界,如果把虚幻世界和真实世界尽可能一致,就可以推演真实世界发生的事情。
而这,也就是神仙所说的演道法器的初级用法。
“《广生经》自成世界,用现代的理论来说,就是作为一个计算器,运算量够大,能够进行海量的模拟运算,数据量足够大,运算量足够大的情况下,就是可以进行推演的。”
“并且,我现在在无时无刻依照《广生经》的周天运转炼气,我就是《广生经》,可以直接进行推演。”
心念一动,《广生经》中涌现出一种用青木世界演化推演的术数,草木丛林,稻麻竹苇,一花一木,一根一节,皆可用于推演,观人观事,都可以想象成是一棵树,观察树木长势,就能知道运势。
于是,一觉醒来,徐海星又成了算命的半仙。
徐海星给室友算命。
李文浩是老来得子,有北乔南植之相,独木支撑,孤单落寞,幸而南方有佳木,相互扶持,是一个富贵命。
赵洋是劲松凌日之相,脾气刚直,但是木秀于林,人生有几次大坎,是起伏漂泊之命。
孙耀晨是巨竹通天之相,顺风顺水,高大通直,平步青云,是蒸蒸日上,稳步发展之命。
“那,赵晓峰如何呢?改邪归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徐海星又给赵晓峰推算一出。
“不好啊……”心念一动,徐海星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雨打浮萍之相,无根漂泊,无处安定,前途渺茫。
“怎么会这样呢?”徐海星给赵晓峰打电话。
此时赵晓峰已经回家有一段时间了。
“徐老弟啊。”赵晓峰的语气明显低落。
“这才几天,好好的人怎么就蔫吧了呢。”徐海星自言自语。
“你,最近怎么样?”徐海星试探一下。
“还好吧,最近在家,我在想自己应该干什么。”赵晓峰道。
“那你想好干什么了么?”
“想做点买卖,我妈让我开一个佛像店,正在找好的地段。”
“可以啊,功德无量啊!”徐海星很开心。
“可是……”赵晓峰吞吞吐吐。
“遇到麻烦了吧?”徐海星问道。
“你,怎么知道?”赵晓峰意外。
徐海星一笑,心里道:“现在,我已经是徐半仙了,什么不知道?”
“你家在哪,我去看看。”
“好。”赵晓峰给了徐海星地址,徐海星去了赵晓峰家。
赵晓峰的家在旧城区,老楼,一楼,虽然房子很旧,但是打理的很整洁,客厅里供奉着一尊白衣的观音像,放着一本《普门品》。
“来,老弟,坐。”赵晓峰穿一身运动服,大拖鞋,满脸笑容,彬彬有礼,哪里还有社会大哥的样子。
徐海星在客厅里坐下,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居,电视也是十多年前的款式。
“来来来,吃点水果,吃点水果。”赵晓峰妈妈端着慢慢一大盘水果,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给我给我。”赵晓峰赶紧接过来。
“来,老弟,吃个苹果。”赵晓峰递过一个苹果。
徐海星接过,没有吃。
赵晓峰和母亲坐在徐海星对面。
“阿姨信佛啊?”徐海星母亲也信佛。
赵晓峰母亲回头看看观音像,道:“是啊,念念阿弥陀佛,庙上的师父说,救苦救难,还是要念观音菩萨,和我说,像晓峰这样在外面混的,容易出事,最应该念《普门品》。”
“被他们抓走的时候啊,我一点都不害怕,我一直念《普门品》,我相信菩萨一定会救我的,也一定会救我儿子的。”赵晓峰母亲泪眼汪汪。
“结果你来了,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儿子,真的是观音菩萨仙灵啊,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啊,救了我们娘俩的命,还让晓峰学好了,真是太好了啊!”
徐海星看向赵晓峰:“你想开佛像店?”
赵晓峰一笑:“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是我妈想开,我听我妈的。”
徐海星点点头:“嗯,开佛像店,卖点纸钱,就算不能赚钱,维持生活也没有问题。”
赵晓峰挠挠头:“不瞒着老弟,我,其实有些钱,不说吃一辈子,也差不多了。”
聊了一会,赵晓峰对母亲说道:“妈,你去那屋吧,我和老弟聊一聊。”
“好,你们聊。”赵晓峰母亲离开客厅。
接下来开始说正事,徐海星问:“怎么了,有困难了?”
赵晓峰挠挠头,为难道:“也不是困难,是……”
“我从回到家第二天开始,晚上就做噩梦,梦见一个小黑孩,抓我的脖子,尖叫,说要掐死我,我感觉,我,可能被人给下了咒了。”赵晓峰道。
徐海星想了想,道:“老弟我恰巧就懂这些,我就给你看看。”
赵晓峰连连拱手:“哎呦,那可太谢谢老弟了!”
徐海星站起来,眯着眼睛,伸出手不停地掐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感受着房间里的变化。
四处瞧四处看,房间里的一切,在徐海星看来,都对应着一棵植物,也对应着一个卦象。
最终,徐海星的视线停留在了桌子上的观音像上。
赵晓峰的母亲供奉着两尊佛像,一尊白衣观音,另一尊稍小,并且是黑色的。
赵晓峰看一眼黑色的观音像,脑海中浮现的,是一株正在腐烂的佛手。
徐海星思嘱道:“这佛手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会腐烂呢?并且,是由内而外?”
徐海星指了指这观音像:“这,也是你母亲供的?”
赵晓峰摇头:“不是,这是前几天我妈在外面捡回来的,她还说呢,这佛像都没人供奉了,不尊敬,说也奇怪,我好像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做噩梦的。难道,这东西,有邪性?”
徐海星:“我看一看,我不确定。”
徐海星拿起佛像,是铜的,但是不是很重。
仔细把玩了一番,徐海星习惯性的,拿起来放到鼻子边,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