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将她的情绪看在眼底，唇角始终挂着淡漠而疏离的笑容：“本王妃还没有说什么事，嬷嬷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快？难不成知道本王妃想问什么事？”
苏嬷嬷的额头上浮现着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是格外的苍白，一眼看过去便知道她很紧张。
这，典型的心虚的表现。
为什么御王妃找她，她和御王府可是半点恩怨都没有。
苏嬷嬷越想心底越没谱儿。
毕竟君北辰的名声在外，倘若不小心得罪了，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沈清歌将她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扬了起来。
“嬷嬷，你怎么不回答？”
苏嬷嬷回过神，只是依旧很紧张，“御王妃，老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吗？本王妃想问你，当初齐妃怎么死的。”
话音落下，苏嬷嬷原本握在手心教训宫女的戒尺蹭的一下掉落在地上。
“御王妃，这事……这事老奴也不清楚啊，齐妃当初是被容嫔娘娘一碗安胎药毒死的，不关老奴的事。”
“本王妃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而已，嬷嬷这么紧张做什么？”
“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齐妃娘娘一死，老奴便被打发来了掖庭，这些年，也是勤勤恳恳的工作，从没逾越啊。”
苏嬷嬷说着，身子都跪了下来，就差磕头。
“嬷嬷，你别这么紧张，真的，你这么紧张，本王非得目怀疑这件事和你有关了。”
“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谋害小主儿的事。”
沈清歌上前将苏嬷嬷扶起来：“你也知道，怀王殿下和我家王爷手足情深。听说容嫔的事，我觉得其中有些不太对，当年容嫔不过是一个嫔，身份抵不过齐妃娘娘，容家也不是身份显赫的家族，她怎么可能敢去谋害齐妃，你说是不是。”
苏嬷嬷闻言，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了几分。
“老奴……不知道，这事，皇上已经下旨，后宫不得再提及，老奴虽然是伺候齐妃的，可也只是一个奴才，那些主子之间的事，老奴真的不清楚。”
“没事，本王妃就是有些怀疑罢了，听说你曾经伺候齐妃的，便想着来问问你是否知道其中隐情。”
“王妃娘娘，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尉迟晚晚想要上前说两句，却被沈清歌握住了手腕。
她在示意尉迟晚晚稍安勿躁。
沈清歌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既然不知道，本王妃也不强人所难，嬷嬷是否记得当年伺候齐妃的其他人，可有还在宫里任职的？”
“老奴不清楚，齐妃去世后，老奴便被调到了掖庭，一干就是十几年，其他一起伺候的人，好多都没再见过了。”
沈清歌听完后，沉默了片刻，“那本妃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带着尉迟晚晚离开掖庭。
“恭送御王妃。”
离开掖庭，尉迟晚晚很是疑惑，“王妃姐姐，那个嬷嬷一看就是心虚，你为何不让我问，咱们不是带着太后的令牌吗？想问什么，尽管问不就好了？”
“她要是不说，我的鞭子可不是好惹的。”
沈清歌听完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她其实知道咱们要问什么，却将什么都撇开了。”
尉迟晚晚听完，眉头微蹙了下：“这样的话，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问不出当年的真相，咱们不是空手而归吗？”
“不一定，咱们等会。”
沈清歌说完，带着尉迟晚晚去了离开掖庭的必经之路的拐角处。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看见苏嬷嬷从掖庭出来，左右偷偷摸摸观察了一番后，便离开了。
尉迟晚晚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王妃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她会出来？”
“猜的，既然当初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离开了皇宫，偏偏她一人在掖庭过得好好的，你忘记咱们刚进掖庭看到的了吗？”
“看见了，她在欺压那些宫女。”
沈清歌点了点头：“这就说明，她在掖庭的身份地位不低。”
尉迟晚晚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所以，王妃姐姐的意思，她应该有人撑腰？”
“聪明，咱们跟上去。”
沈清歌和尉迟晚晚一路跟着苏嬷嬷来到皇后的寝宫不远处。
看见苏嬷嬷左顾右盼一番后，便进了皇后宫。
她进去的时候，还拉了一位老嬷嬷。
尉迟晚晚语调淡缓道：“王妃姐姐，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继续等。”
“她这是去见皇后了？”
“嗯，德妃陷害一事已经真相大白，皇后自然也是无辜的了，不过如今看来，当年的事情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尉迟晚晚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王妃姐姐，苏嬷嬷这么进去了，会不会被灭口？”
“应该不会，苏嬷嬷能活到现在，绝对有点手腕的。”
果然和沈清歌预料的一般无二。
约莫一刻钟，苏嬷嬷从皇后的莱仪殿走了出来，手里头还拿着一袋东西。
看样子，那里头装的应该是银子。
苏嬷嬷前脚刚离开，后脚便跟出来两位公公。
“王妃姐姐，后面那两人看起来要搞事情。”
沈清歌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咱们跟上去。”
苏嬷嬷在前面走着，步伐轻快，看得出来心情很不错。
大概走到一处池塘，需要经过一道桥的时候，跟在身后的两位公公便加快了步伐。
尉迟晚晚准备出手，却被沈清歌拉住了。
“再等等。”
眼看着两位公公步伐更快了，距离苏嬷嬷越来越近，经过苏嬷嬷的时候，两人一起用力，将苏嬷嬷推下了池塘里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沈清歌突然拿出两根银针射向两名公公，两人应声而倒下。
沈清歌和尉迟晚晚连忙走过去，“苏嬷嬷，要不要救你上来？”
“王妃娘娘，救命啊！”
沈清歌示意，尉迟晚晚运用轻功挥动鞭子，便将苏嬷嬷从水里头拉了出来。
两名公公见苏嬷嬷被救上来，拔下银针，朝着沈清歌冲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