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疼爱幼子,一手扶持洛霜即位。水姑则由始至终都是洛霜和太后的人。而贾溪,洛叶的跟班,现在升官了,封了将军,也跟着洛霜。
跟着洛霜!
某从来不觉得的一个二十岁的皇子会有多单纯,需要洛叶处处维护。
洛叶是在二月十五的时候暴毙而亡,算算日子,正是他寒毒发作之时。洛叶的圣果丸全在贾溪身上,而他自己身上只有某留给他的三粒圣果丸,还差一粒。
只差一粒!
然而却阴阳相隔。
某站在皇陵之外,望着巍峨肃穆的洛家皇陵,意欲探个究竟。危险时刻,某可以诈死,小竹子可以诈死,洛叶自然也可以诈死。
各国皇室的下葬习惯不大一样,云朝多以衣冠冢,而洛国则是骨灰。轻易的避开重重机关,经过狭长的甬道,推开厚厚的棺木,某不是喜欢打扰死人清净的人,只是某不相信这里面有死人。
只是打开骨灰盒,从细腻的灰烬中找出几块透明莹白的骨节时,某不得不相信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寒性收引凝滞,久中冰凝寒毒之人,骨节之中会有这种如千年寒冰火烧不化的寒毒聚集。
他的微笑,他的关怀,他的认真,他小小的算计,他诚恳的帮助,一幅幅关于那个不可能死的人的画面冲进某的脑海。若不是为某挡了那冰刃,压制这么久的冰凝寒毒就不会彻底爆发,也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更不会因差了一粒圣果丸而化为某眼前的灰烬。
“主上,有人来。”
这次行动,以防万一,某带了风。
风看见主上此刻黯然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站在一旁不做声,然而皇陵之外传来的气息不得不让他出声提醒主子。
可是他不知道某不仅清楚有人来了,而且还知道来人是谁——那个正太洛霜。
石门两边开启,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但是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正站在他哥哥的棺前,手里拿着哥哥最具特征的冰凝寒骨。
呵,果然是哥哥的女人啊。听到哥哥出事就赶过来了,就连闯皇陵都在所不惜。还真是情深意重。看来我在这里埋下伏兵是对的。
“他真的死了么?”
“如你所见。”看见冰凝寒骨还不愿意相信么?
“是你害死他的?”我没必要隐瞒,就算知道实情她也无法到处张扬,因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这么多人的护卫队吧。武功高强哥哥也在这么多护卫队中败下阵来,她总不会比哥哥还强吧。
可是为什么她突然笑得那么自信张扬,仿佛我的这些手下她都不放在眼里。
“小屁孩,你喜欢权利?为了权力连一个时刻爱护你的哥哥都要背叛?知不知道太贪心是不好的?你就在洛京好好等着,等着洛国和你贪念一起在这个世上消失。”
语气从质问到嘲笑
好狂妄的口气,然而她凌厉的目光以及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我不禁想去相信,但这是不可能,洛国国力正强,怎么可能说灭就灭。
但是她是谁?就是柳之橙么?贾溪说的和田廉韵有关的女人?
云锦二年四月,一直相安无事的云朝和洛国,因为一个小小的士兵过了一个小小的桥去解了一个小小手,然后很不幸的再也没有回来。于是洛国就有那么一批兵将来找这个微不足道的士兵,一不小心骚扰了百姓,伤了几个良民,还和姜城守城的军队小小的打了一架。
(太阳报)就此发表了几篇评论,激得云朝百姓义愤填膺,尤其是一个名为柳之橙的记者发表的一篇(姜城殇)的文章深刻描述了受伤良民极其家属的悲惨事迹以及被骚扰百姓的严重不满,赚足了妇人家的眼泪,号召起了年轻人的铿锵热血,同时也激荡起云朝女帝的怒火,从而下令攻打洛国为以儆效尤。
大多官员对安乐享受的兴趣比较大,至于战争,女帝刚刚登基,反正云朝遇到丰收之年,女帝要好大喜功,咱云朝也有底让她折腾。就随她去吧,不然惹得女帝不高兴不说,还得罪了下面一批被煽动的文人,那就里外不是人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阳报)此刻代表的就是女帝的心思,张素之能让这些扇动情绪的文章登上报纸,就意味着女帝一开始就是想小事化大,找个理由出兵。
这不他们还真说准了,女帝刚刚一道圣旨下达给庄老将军,第二日姜城就屯集了十万人马,没过两日洛国的赋州就被攻下。如说这不是事先准备,谁都不信,只是那导火索怎么来的那么巧呢?
巧?根本不是巧。其实某都懒得找理由,直接让庄将军攻到洛京,逮住那个名叫洛霜的烂人,好好严刑拷打,问问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忘恩负义。只是打仗还是要师出有名,反正二十一世纪纪录的冠冕堂皇的战争理由应有尽有,随便搬出一个某也懒得再动脑筋。至于那个洛国将领,自是确有其人,只是那张面皮下的主人已经换成了某的属下,事成之后,再将那将领伪装成畏罪自杀。人证物证均有,洛国想赖账也不行。
只是远在洛京的洛霜并不知道这各种曲直,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某的军队已经从赋州出发接连拿下了邕州,未城。
“这是怎么会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洛霜、太后震愤异常。
一个小小的摩擦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就算一开始洛国还想以文书道歉,现在也觉得不对劲。
“依老臣看,这是云朝狼子野心蓄谋已久。”
“云朝女帝无知,好大喜功,竟然侵犯我百年洛国,殊不知洛国国力正强盛,不容她小觑。”
“大概是无知女帝看到我先帝驾崩,以为我洛国举国悲痛无力抵挡她的军队,是以来兵进犯。”
“请皇上派遣大将,教训贼人,扬我国威。”
洛霜拿着侍卫递上来的(太阳报),眼神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