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苍夷的大地上，两道身影相隔千米，注视着对方。
“你们是叫做练气士吧，这几年我们收集了不少信息，你能伤我，应该就是所谓的‘五圣’之一了。真是可笑，这点实力也敢称圣。来吧，姐姐陪你好好玩玩。”
阿萨谢尔身上的鳞片如风沙般滑落，汇聚成一条长鞭，她那曲线玲珑的躯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仿佛故意似的，她迈着猫步向男子走去，胸前的波涛汹涌澎湃。
不过男子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他发现阿萨谢尔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此时他不再犹豫果断出击，虽然刚才消耗很大，但还有一战之力。
“正确的选择，可惜弱就是弱。”
阿萨谢尔抛了个飞吻，长鞭犹如利箭射出，在空中竟膨胀变形化为一条巨蟒，镰刀大小的毒牙泛着寒芒，直奔男子而去...
------------
三天后，晨光孤儿院。
“康斯坦丁死了，之前联络的时候他说我太过谨慎，他自有决断，我最后没能劝动他。”李有道叹了口气，有些自责。
“他有自信正常，毕竟一直站在世界之巅，咱俩若不是早早与姬无力交过手，想必同样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风成空安慰道。
这时莫无言、李红莲、花未了走进书房，看起来神色颇为凝重。
“德莱格刚刚在圣博罗广场举行了一场演说，全球直播。”莫无言说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画面中德莱格站在高台中央，教皇躬身立于一旁，高台后方的十字架上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
“塞缪尔！”风成空认出十字架上的男人，吃惊不已，此人和他们一样也是五圣之一。
“纵横世界数十载，到头来却沦为阶下囚。唉，时也命也。”李有道眼神黯淡。
视频里高台四周围满了人，大多都是信徒，圣主德莱格慷慨激昂的进行着他的演讲。
“我的子民们，上天指引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你们实现生命的进化。而他！那些练气士却想阻止我们，甚至去暗杀阿萨谢尔圣主。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害怕！今天之前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练气士的存在，他们寿命悠长能力强大，其中的佼佼者连核武都无法杀死。他们不受法律约束，他们视你们为低等生物，他们实现生命进化却不屑与你们分享，这个世界是他们的。”
“现在我们来了，他们害怕你们变强，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对地球的掌控！这个练气士昨夜闯入圣殿，妄图破坏我为你们准备的圣液，被当场擒获。你们说，该怎么处置他？”
“杀了他！”
“绞死他！”
“烧死这个异教徒！”
台下不少人高声呐喊，有枪手也有狂热的信徒。德莱格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
“虽然有些残忍，但放了他，将来不知有多少人会死于他手。不过想杀死他并没有那么容易，我知道很多人对于近来发生的事感到不真实。今天就让我来为你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两位神父搬着一个箱子走上高台，打开后里面是各种枪支弹药。德莱格拿起一把手枪，让人将十字架抬到台前，对着塞缪尔‘砰’的就是一枪。人们吓了一跳，但随后发现那个男人竟然没有受伤。
神父从地上捡起一枚压扁的子弹，向着众人展示。此时德莱格又取出一把M4A1，对着地板连开数枪。刺耳的枪鸣、崩碎的木屑，冒烟的弹壳都证明这是一把真枪。
“谁想试试？”德莱格笑的很邪恶。
台下安静了数十秒后猛然喧嚣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挥舞双手。
“我。”
“让我来。”
“我来，射了那么多年靶子，还没试过射人是什么感觉。”
最终一位短发男子被选中，他举起枪都有些吃力，眼神却透着疯狂。可惜业余的姿势让他付出了代价，几乎枪响的同时右臂骨折。可怜的男人抱着胳臂哀嚎不止。
德莱格来到男子身旁，拿出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递给他。
“这就是圣液，喝下它，你将获得新生。”
短发男子犹豫了一下后一饮而尽，他感觉身体开始发热，几秒过后便如同置身火海之中，剧痛难忍。男子在高台上不停翻滚，大声叫喊。
“别担心，这是必经的过程，不会持续太久。”德莱格安抚台下躁动的人群。
短短的十分钟对于短发男子来说格外漫长，好在此时一切已经过去。他正想站起来，可手掌一用力竟在地板上按出一个洞陷了进去，台下一片惊呼。
德莱格伸手将他拉起，拿着之前的M4A1，微笑示意他继续。
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男子单手持枪，对着十字架扣动扳机。弹壳飞舞间，他的手臂纹丝不动，稳得不能再稳。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
“神迹！”
“没错，是神迹！”
人群沸腾了，没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具说服力。
“起码是逝者的实力。”风成空盯着手机屏幕皱眉说道。
“太过分了，简直就是羞辱！”虽算不上朋友，但塞缪尔被这样对待，李有道看不下去。
看着枪口对自己疯狂扫射，塞缪尔神情平静。他被废了，现在也就身体比普通人强些，无力改变什么。沉默是他唯一能做的，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或许能保留一点强者的尊严。
德莱格止住射的兴起的短发男子，命专业人员对他和另一名普通人进行身体机能测试。结果显示他的各项数值均是普通人的十倍有余。
“我的子民们，看到了吗，你们的力量超乎你们想象。圣教将于各国开设圣学院，圣液就是你们的毕业贺礼，让我们共同开启一个辉煌盛世！”
德莱格高举双手，语调激昂。
“今天，你们作为见证者，将提前迈出这一步，好好感受新的生命吧！”
成箱的圣液被抬出，分发给所有人。
不知是谁起的头，率先跪伏在地，接着人群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拜倒。
“圣主仁慈！”
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视频到此结束，一时间屋内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我去，小爷辛辛苦苦三年的成果，这些孙子喝瓶药水就完了。老头子，还我青春，还我静静！”最终还是花未了打破沉默，冲着李有道惨嚎。
后者也没多话，直接一鞋底抽翻在地。
“一夜造就成百上千的逝者，这个德莱格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缠。”风成空眼里充满担忧。
“有利必有弊，关于圣液我们了解的太少，得找姬无力谈一下。”李有道说完看向风成空，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去也不会让你去。人终究是分内外的，于他，没到飞蛾扑火的份上。无情好过送死。”风成空话语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李有道看着窗外，低声开口：“我明白，我只是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这时莫无言发现直播又开始了，连忙举起手机。
德莱格再次出现在屏幕中。
“差点忘了一件事，明早十点我会亲自处决塞缪尔先生。如果练气士愿意和平共处，届时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放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十字架上的塞缪尔嘴唇开合，露出笑容。
“别来，我在地狱等他。”
第二天清晨，圣博罗广场中心竖起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被钉在上面的男人低垂着头颅，告别了这个让他为之付出生命的世界。
